有了她的画,那些使节无比的高兴,且不论价值,能的到她的一幅画,对于这些使节来说,是无上的荣耀。他们可以把画进献给他们的皇帝。
而且有了那画,对于他们的国家来说是意义非凡的,夏国的认祖大典上,红衣娘娘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各国,而红衣娘娘的信仰也不仅仅是梁夏两国。
那画,不仅仅是画,还是信仰。眼见风波平息,春虫虫回去给皇帝复命。皇帝听后,喜不自胜。他拉着春虫虫的手好一通夸奖。
可是春虫虫只觉得心里烦躁,自己莫名其妙的卷入这场纷争当中,也不知道该不该。最主要的是,她恨这个国,她也恨这个皇帝和那姓顾的丞相。
如今自己却要为了他们,出面去给他们解决难题,她觉得自己很荒唐,很迷茫。她甚至怀疑,在九泉之下的莫念珠和,莫家人,知道这事,会不会怪她。
回到朝华殿,春虫虫提笔作画,一边的夏禾在一旁给她打着下手,这一次她一次要画十几幅画。对她来说也是个不小的任务。
正在她画画的时候,却有人来了。春虫虫皱眉,却并没放下画笔,来的人是萧暮尘,他直接来了春虫虫的书房。他站在那,可是春虫虫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萧暮尘没有怪她失礼,私底下他知道她对他很厌恶。只不过他来是有事的。他遣退了夏禾,对她说道:“虫虫,云墨已经被我送出城了,他安全了。”
春虫虫依然低着头研墨,轻声嗯了一声:“谢谢。”
可这不咸不淡的一句谢谢,却让萧暮尘心底很是烦躁,他的声音也有些愤怒:“你是真喜欢他吗?”
春虫虫有些疑惑,她抬头,明亮的眼眸中带着冷意:“你什么意思?”
萧暮尘沉声说道:“他是个靠不住的人,你难道不想想,他能抛弃你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可这话,却让春虫虫愤怒了,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面满是愤怒,开口也是讥讽:“萧暮尘,你想说什么?你是来教育我的吗?我喜欢谁,不喜欢谁,和你有关系吗?
我有没有被抛弃是我的事,我的事,你没资格管,也不需要你管,怎么你放走了云墨,是要我感谢你吗?是要我把这份恩情记在心里,然后以命相抵吗?”
萧暮尘被她说的更加愤怒,进门前,他警告自己,一定要好好说话,可是一开口,他就发现,她根本不会给他好好说话的机会,他皱眉:“虫虫。”
春虫虫冷哼一声:“怎么?太子殿下还有什么指教的?”
萧暮尘长叹一声:“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想说,云墨并非良人。”
春虫虫抬头死死的盯着他,她的唇角勾起:“他不是良人,那你是吗?萧暮尘,难道你忘了我姐姐是怎么死的吗?她的父亲,她的母亲,被敌人杀死了。
她作为子女,替父母双亲报仇,有错吗?可是你呢?你不仅劝退了我们所有的助力,还断了我们的粮草。你是要把我们往死里逼吗?
当日城下,如果不是云墨收手,那我们还能活吗?而这一切是谁做的?你忘了吗?是你,是你萧暮尘。可罢战之后,你又做了什么?
你口口声声,天下大义,你张嘴闭嘴便是苍生。我姐姐怎么死的?就是被你口中所谓的苍生给逼死的。她或许有愧,可是她对得起天地,对得起父母。
如今怎么?你觉得我会连同云墨找你寻仇对吗?你怕了对吗?你怕云墨会借我兵马,让你不能如愿了对吗?萧暮尘,你这个小人。你有什么资格在我这说别人的不是?”
她如同连珠炮般的嘶吼,把萧暮尘说的气血逆行,他暴怒的伸手,一把掐住了春虫虫白皙的脖颈,然后把她抵在了墙上。他的目光阴鸷:“春虫虫,你能不能听的懂人话?”
春虫虫双手抓着萧暮尘的手,虽被掐的连气都喘不过来,她还是倔强的说道:“人话,那也得是人说的才行。”
萧暮尘怒极了。可是他不得不松开了掐着春虫虫的手,新鲜的空气灌进肺里,春虫虫忍不住剧烈的咳嗽。她捂着自己的咽喉,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咳嗽止住。
萧暮尘冷冷的看着她,许久才说的:“春虫虫,你是刺猬吗?为什么每次见到我,都是这副张牙舞爪的样子?我是你哥。”
“我呸。”春虫虫站起身来,但是眼神中满是恨意:“你是我哥?这场戏还要我陪你演多久?萧暮尘,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叫你哥?
你们不过是看中我的医术,如今陛下的病也快好了。你们这么大费周章的让我当什么公主,说吧,你们想要我干什么?陛下的病一好,我就没有价值了。
你们是不是把我怎么死都已经想好了?只是可惜呀,萧暮尘,我不仅仅是你夏国的公主,我还是梁国的郡主,你们要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她说完,双眼中似乎要流出血来。萧暮尘皱眉:“我们从来没想过要你死。”
春虫虫冷哼一声:“没想过要我死?那是想好了怎么把我敲骨吸髓了?好我等着。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要怎么对付我。萧暮尘我再次告诉你。
我春虫虫连死都不怕了,我看你们还能把我怎么样?从现在开始,你们有什么手段就尽管使出来。别虚情假意的,又是封公主,又是办什么认祖大典的,没意思。”
萧暮尘张了张口,想说的话,被春虫虫全给怼了回去,他皱眉,只感觉头疼。而春虫虫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一般,随时准备着朝他发出攻击。
萧暮尘默了默:“好好歇着。”
他说完准备走,可他还没出门,便听到春虫虫把颜料打翻在地。他很想和她说,他这次来,就是想告诉她,他帮她把云墨送走了,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之间会闹成这个样子。
萧暮尘停下脚步,缓缓转身,可春虫虫却怒不可遏的朝他大吼:“滚,你给我滚。”
萧暮尘怔住,他揉了揉眉心,走了出去。等他走后,春虫虫许久都不能平息自己心中的激动,夏禾看着她红肿的眼,很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