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他们不晓得我会给他们做主吗?”秦朗听到真相还真是愣了一下。
还真有嫌他的刀不利乎不要命的。
“他们对百姓说,府军会一直驻扎在唐县吗?有不在的时候吧?他们能走,你们能走吗?
你们若是能走,那辽人在时你们不就早跑了?
能留在县城的,多半都是拖家带口,行动不力量的,若是这波顺从了秦朗,那等秦朗一走。
秋后算账,这些个人都要被单独炮制。”
秦旭娓娓道来。
听的秦朗是热血上涌,真想采纳秦思帆的主意啊,有时候快刀斩乱麻,未尝不可。
他这样劝解自己,忍了一会儿,理智逐渐回归大脑。
“这些大户是怎么敢的?他们就当真不怕我一个一个把他们揪出来攮死吗?”秦朗涩声道。
“法不责众,但是辽人无所顾忌,说白了,还是认为咱府军不过只是一时的战胜。
若宋辽当真再开战,大宋已然还是没有胜算的。
若是这个时候一边倒的倒向府军,那等辽人来,对唐县就是一个绝对的灾祸。”
秦旭倒是可以冷静的分析,只是这话让秦朗听着属实气闷。
“这些杂碎倒是会想,但是这发动的时间很奇怪,都是在昨夜时分他们才跳出来的。”秦旭说道。
“昨夜时分,昨夜发生过什么?是谁把这些人整合了?”秦朗脑海中一道火光闪过,但又立马消失。
他拼命回想,可那一瞬的真相如昙花一现,就此隐没脑海。
“昨天无非歼灭辽人,剿毁唐家庄...”秦旭喃喃的道。
“有余孽,只是不知道是辽人的余孽和唐家庄的余孽。”
秦朗终于在秦旭的无意提示下,想到了自己所猜测的东西。
“余孽?可他们都没实力了,这些大户为啥还听他的?”这下轮秦旭不解了。
“这你就不懂了,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有时候没有硬实力也没关系,他们能能把虚无的东西当成实力,让这留有把柄的人忌惮不已。”
秦朗恢复了气度。
“少爷,啥意思?”秦旭挠着脑袋。
他少见的有想不通的时候,他的思维敏捷的有时候秦朗都妒忌。
看到抓耳挠腮有点孩子样的秦旭,秦朗笑的开怀。
“意思就是那余孽肯定有能恐吓住这些人的实力或者东西,这么一来余孽的身份就很好猜。”
秦朗不吝解释。
“能恐吓住这些大户的东西?”秦旭又陷入了沉思。
“比如他是辽国贵族,若是他在唐县出事,那整个唐县会被屠戮的鸡犬不留。”秦朗引导着说道。
“和耶律齐云一样的身份?”秦旭反问。
“是啊,你看看,耶律齐云前脚伏法,后脚辽骑就兵临城下。
若是换做唐县,他们肯定守不住。
所以那余孽就能说,自己身份尊贵,若是在唐县出事,那整个唐县都会不存在。”
秦朗点头赞同道。
“所以可能是辽人的贵族余孽。”秦旭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不,你还漏了一个人,三虎。”秦朗问一旁打着瞌睡的李三虎道。
这些权谋他和秦思帆一般,是一点听不进去的,不过秦思帆可以不给秦朗面子自顾自走开。
李三虎可没这胆子,所以他只能无聊的在一旁打着瞌睡。
忽然被cue道,他赶忙擦了擦口水。
“在呢在呢,大人,唤我啥事。”
“你们昨日屠戮唐府,可有看到带小孩的妇人,衣着华贵的。”秦朗眼神发亮。
“带小孩的有,可衣着华贵的没有。”李三虎笃定的道。
这是他首次向妇孺出手,所以记得格外清楚。
“那余孽说不得就是耶律荣珍的好娘子了。”秦朗振奋的道。
“啊?不会吧,辽人贵族还能威胁下这些大户,可那唐家小姐哪有这本事。”秦旭又迷糊了。
“有啊,唐家小姐育有一子,这小家伙就是她的护身符。
同时那小子的安危,也是整个唐县头上的利刃。”
秦朗笑道。
“少爷,这又怎么说?”秦旭不知道那辽人生的小孩能是什么好的底牌。
“这唐小姐是辽国贵族的女人,她的孩子也有辽国贵族的血脉,拿这个作文章,就好说了。”
秦朗摇头道。
“但是那窃爪部只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部落,这也能威胁?”秦旭一直想不通的点就在这。
“窃爪部是小,可县城的百姓们不知道啊,这些富户们也不知道啊。
他们只知道辽人嗜杀,辽人势大,即便再小的贵族若是引来辽人的怒火。
那收拾他们就如同搂草打兔子一般随意。”
秦朗说到这,又缓缓摩挲起自己的下颌,思忖起来。
“还真是一帮愚民。”秦旭听的有些生气。
“无可厚非,要让府城的人相信我们,能把辽人摁地上摩擦。
这样他们才不会被这些富户们所裹挟。”
秦朗看着秦旭气的满脸通红失笑道。
“可是这绝非一朝一夕的事,少爷,时不我待啊。”
秦旭也知道时间对于秦朗,和保定府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有些委屈的道。
“我知道啊,所以还是要先借一下这些组织反抗的富户脑袋一用了。”秦朗叹息道。
“我最近是不是变得嗜杀了?”秦朗有些无奈的问秦旭。
“不是,是边境府城,该杀的人太多了,我看着都来气。”
秦旭刚溜进唐家庄时,辽人那肆意作恶的场景,全都被他看在眼里。
那的人就好像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一般逆来顺受。
让幼小的他知道,这些人不嘎了,留着也是祸害。
对大宋官员下狠手,对大辽的军人供如亲爹,打骂任怨。
这还得了?
所以秦朗不是嗜杀了,是真的形式已经到了非刀戈不能止的地步。
听了秦旭的安慰,秦朗心下稍松,他的权力很大,掌握的实力很多。
若真的他变成了一个嗜杀之人,他觉得此间应该没人能及时的唤醒制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