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权贵们听闻这个消息,一个个瞠目结舌,满脸的不可置信。
逸王殿下威名远扬、权势滔天之人,他的王府之中连一个妾室都未曾纳过。
谁能想到,这般威严霸气的男儿,竟会有着龙阳之癖!
与权贵们不同的则是京城中的普通百姓。
他们对于逸王殿下与定安侯之间的这段特殊情感深表欢喜。
纷纷送上了自己真挚的祝福,在这些平民眼中,逸王爷一心为国为民,且生得英俊潇洒、气宇轩昂;而定安侯也是才华横溢、俊美绝伦,且胸怀大志,心系天下苍生。
这般优秀出众的两个人走到一起,简直就是佳偶天成。
一时间,街头巷尾都在谈论着他们之间那份深厚而独特的感情。
有人称赞两人情比金坚,有人感慨这才是真正的爱情佳话,真爱不分性别。
质疑的有,批判的有,但更多的是赞美与祝福。
毋庸置疑,这个消息也让某些人感到异常兴奋,其中最为显着的当属大皇子龙铭宇。
此刻,龙铭宇刚结束了在大佛寺为期三个月的清修之旅,风尘仆仆地返回京城。
刚入京,便听得那一向以不解风情与冷傲着称的龙逸尘,竟然爱上了一名男子!
龙铭宇满脸狂喜之色,“哈哈哈哈,真是没想到啊,堂堂逸王殿下竟有此癖好,哈哈哈,喜好龙阳之道,龙逸尘无惧矣!”
说罢,潇洒一挥衣袖,搂着美人们,迈着大步朝着后院而去。
于大佛寺清修之际,其心满是愤恨与不甘。
历经三月之久,他日日需对青灯古佛,食素诵经,且时时承受来自其母妃及外祖所派之人的严密监视与追踪。
现今终得回京,又适逢这则惊天喜讯,让本就压抑许久的心瞬间躁动难安。
此刻,他只觉得往昔早已看腻了的美人们,好像又重新焕发出了别样的魅力,使他内心深处的欲火愈发难以抑制。
“主子,是否先入宫。”心腹见他一副猴急样,急忙阻拦询问。
“不急,待午后再入宫不迟,现下本王有急事。”
说完不待心腹回答,扬长而去。
心腹:……什么急事,分明是色欲熏心!
无奈叹口气,同时也在怀疑自己的眼光是否有误。
然而此刻,龙晨阳也确实无暇顾及这个愚笨儿子。
自从京城四处传播他的嫡皇子与定安侯相恋之事后,他的御书房每日都被宗亲及大臣们挤得水泄不通。
“皇上,逸王殿下身为嫡皇子,您万不可纵容他肆意妄为啊!”开口之人,正是龙逸尘此次调查的最大幕后黑手,郡王爷兆驰。
龙晨阳:臭小子,事情暴露,此刻两人偏生又不在京城,让他这老爹一人承受,造孽啊!
景程见皇帝女婿被烦扰得几近崩溃,面色阴沉,又满是无奈。
他上前一步,躬身施礼,说道:“皇上,据臣所知,那郡王府中蓄有众多男宠。郡王既能钟情男子,逸王殿下贵为亲王,难道竟不如郡王爷尊贵?莫非连喜爱男子之权亦无?”
景程的这番话让兆驰心中一惊,赶忙驳斥道:“丞相休要胡言!逸王殿下自是尊贵无比,只是殿下深受皇上器重,圣上对其寄予厚望,且身负为皇家开枝散叶之重任。岂能不迎娶王妃,而贪恋男宠?”
他口中所说的“男宠”二字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了华太傅的心窝。
原本对华太傅而言,朝堂之事早已如同过眼云烟,他根本无意参与其中。
但此事关乎他的外孙,他又岂能袖手旁观?
刹那间,华太傅怒发冲冠,对兆驰厉声道:“好一个‘男宠’之说!郡王爷当真好胆魄,竟敢公然称呼圣上册封的定安侯为男宠!您这般行径究竟是在打老夫的脸面,还是想要给定安侯难堪?亦或是藐视皇权?”
一顶大大的帽子扣下,令兆驰心中不由得一阵惶恐,眼见皇上的脸色越发阴沉,他连忙双膝跪地,诚惶诚恐地叩头请罪,并一再声明自己一时言语有失所致。
沈从云的目光凝视着皇上那阴沉似水的面庞。
只见皇上沉默不语,似乎对于如何处置龙逸尘和楚修文二人仍无定性。
沈从云略一思索,随即拱手施礼道:“皇上,微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得到皇上微微颔首示意后,沈从云接着说道:“如今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若是不能妥善处理,恐怕会有损我皇家威严。依臣之见,倒不如为殿下速速定下一门亲事,如此一来,既能堵住悠悠众口,又可保全皇室体面,岂不是两全其美之计?”
沈从云眼中闪过一抹算计,他心中明了,若皇上不顾龙逸尘本人意愿,强行替他订下婚约,以龙逸尘那桀骜不驯、不受拘束的性子,定然是不肯顺从的。
届时,恐怕这对父子会心生嫌隙,甚至有可能致使父子反目。
如此一来,还怕不能除掉龙逸尘吗?
他的话语让华太傅愤怒至极,正欲辩驳,只闻景程讥讽道:“哼,沈阁老难道未曾读书识字?岂会不知强扭的瓜不甜之理?你如此行事,莫非是想让嫡皇子与皇上父子生隙?你究竟有何图谋?”
说到最后,景程猛地提高了音量,声音如雷贯耳,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直直地向着沈从云逼去。
景程给力,华南城心中满意了。
沈从云心思被识破,不禁怒发冲冠,正欲反驳,云霄却未给他说话之机,高声应和道:
“丞相所言极是,圣上必不会让那奸佞之徒的诡计得逞,况且逸王殿下与定安侯二人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有何不妥?”
他双目圆睁,面有怒色,对那些心存偏见之人满是蔑视。
这些图谋不轨的家伙,究竟凭什么瞧不起龙阳之好?
在他看来,自己的儿子与国师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无比般配!
龙晨阳被众人吵得心烦。他眉头紧蹙,黑沉着脸,默默在心里将臭儿子又骂了一遍。
却又不得不为儿子善后,听他说道:“朕的皇儿肩负为国为民之责,然,亦有权追求心悦之人,嫡皇子之婚事关乎国事,朕须倾听百姓之音。”
龙晨阳稍作停顿,继而道:“此亦为朕的家事,朕为父者,自会为皇儿幸福筹谋。现今民间多有祝福之声,朕岂会拆散佳缘?一切皆以嫡皇子与定安侯之念为重。”
众臣相视无言,未料到皇上竟是如此态度。
对于这一结果,沈从云心境颇为复杂,一方面略有激动,认为皇上之所以应允嫡皇子与男子相恋,或许是对龙逸尘的轻视。
然而,念及龙逸尘如此轻易便可如愿以偿,心中又不禁泛起一丝不甘。
但无论怎样,皇上既已明示,他们便难以再行反对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