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掌柜听了冬喜的话,心里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下意识地抬眼瞧了瞧沈一棠。
这一瞧,可把马掌柜给惊住了,哪怕沈一棠身着一身囚衣,却仿佛丝毫没受其影响,那周身的气质贵气非凡,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与优雅。
再看那张脸,更是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精致的五官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而成,眉眼间似藏着星辰大海,那种好看的程度,竟让马掌柜搜肠刮肚,一时半会儿都找不出合适的词语去形容,只觉得世间所有夸赞容貌的话语用在眼前这人身上,都显得有些单薄了。
马掌柜心里暗自思忖着,眼前这位公子定然不是寻常之人,可不能任由这事儿闹大了。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地对着柳茵茵说道:“柳小姐,今日这事儿,真如这位丫鬟所言,是你先出言不逊?”
“若是这样的话,那这事儿你可就不能再跟这位公子的丫鬟继续计较下去了,人家丫鬟护主心切,也是人之常情。”
柳茵茵平日里确实是个任性骄横的主儿,可她心里也清楚,这家衣铺背后的势力可不是自己能轻易得罪得起的。
如今见马掌柜都这么说了,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她虽然心里还是憋着一股气,可也只好强压着火气。
她语气勉强好了那么一点儿,说道:“哼,看在马掌柜的面子上,今天我就暂且饶了这个丫鬟,不和她一般见识了。”
说完这话,她又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沈一棠,只见沈一棠神色依旧冷漠,仿佛对这周遭的一切都不怎么在意,可那张脸却着实好看得让人难以忽视。
柳茵茵心里暗暗想着,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呢,瞧着气质不凡,却又穿着囚衣,真是奇怪。
她暗暗决定,晚点得让人去好好调查一下这人的身份。
一番吵闹过后,柳茵茵自觉没了逛下去的兴致,便气呼呼地带着丫鬟离开了衣铺。
她这一走,冬喜顿时觉得心情畅快了许多,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可算是走了,这讨厌的人走了,感觉空气都清新不少呢。
而沈一棠呢,并未受刚才那场闹剧的影响,有条不紊地给家里人挑选着保暖的衣服。
她心思细腻,不仅给家里所有人都选了合适的款式,就连冬喜、冬月以及辛嬷嬷都没落下。
马掌柜在一旁看着沈一棠挑选了这么多衣服,心里暗自盘算着,原本这些衣服加起来需要八两多银子,不过他瞧着沈一棠这人和善有礼,举止不凡,虽然穿着囚衣,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气质,便有心结交一番。
于是,马掌柜笑着说道:“公子,看你买这么多,这样吧,我给你抹个零,就收你八两银子好了。”
收了银子后,冬喜乖巧地拿着衣服,紧紧跟在沈一棠身旁问道:“公子,您为何还要给我和冬月买衣裳呢?我们只是奴婢。”
沈一棠微微转过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你们二人一路跟着我,尽心尽力地照顾我,如今天冷了,我自然不能让你们受冻。”
“这点银子,你家公子我还是出得起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冬喜听了,眼眶微微泛红,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谢谢公子,您待我们真好。”
主仆二人一边说着,一边往驿站的方向走去。
路过一家小吃摊,沈一棠看到摊上摆着各种果干,便停下了脚步。
沈一棠让摊主每样都包了一些,可把摊主高兴坏了。
接着,她们又走到一家烧鸡店,店里飘出的香味瞬间钻进了两人的鼻子。
于是她买几只烧鸡,烧鸡刚打包好,冬喜就想提,沈一棠这才发现,冬喜一双提满了东西。
沈一棠:“我来提。”
冬喜:“公子,我可以的,怎么能让您提。”
沈一棠才不听她的,立马提了就走,冬喜立马在身后追上。
等两人回到驿站的时候,驿站的小二瞧见他们主仆二人手里大包小包的,着实吃了一惊。
心里暗自琢磨着,他们如今都成了流放的犯人了,居然还能买这么多东西,看来身上还是挺有银子的。
吴大铜呢,一直老老实实地坐在大堂里。
虽说高武心里笃定沈一棠不会逃跑,可还是谨慎起见,让吴大铜在这儿守着,等看到人回来了,就去通知他一声。
吴大铜抬眼就看到冬喜怀里抱着一堆东西,手里还拎着不少,赶忙站起身来,热情地说道:“我来帮你吧,瞧你这拿得挺费劲的呢。”
冬喜本就是个直爽的性子,听吴大铜这么一说,也没跟他客气,笑着应道:“那敢情好呀,吴大哥,这些就麻烦你了。”
吴大铜今年刚好二十岁了,在这适婚的年纪却还一直没娶妻成家。
此刻,他看着冬喜那明媚的笑脸,一时间竟有些看呆了,不过也就短短一瞬,他那原本小麦色的脸就“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子。
其实,他心里早就对冬喜暗生情愫了。
在他眼中,冬喜这姑娘,不管是开朗直爽的性格,还是那娇俏可人的长相,无一不是他喜欢的模样。
他平日里也总会不自觉地就把目光投向冬喜,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可吴大铜心里清楚,像沈一棠这般有钱有权人家的公子,身边的贴身丫鬟,大多都是有着特殊身份的,很可能就是所谓的暖床丫鬟。
他不过是个小小的衙役,身份低微,又怎敢对冬喜有什么非分之想呢?
所以呀,哪怕心里头喜欢得紧,他也只能把这份感情深深地藏在心底,不敢表露分毫,每次面对冬喜时,也只是像平常那样,客客气气地相处着,不敢逾矩半分。
系统是谁,它向来敏锐得很,老早就察觉到吴大铜看向冬喜的眼神不太对劲了,那目光里藏着的小心思,可没逃过系统的“法眼”。
而冬喜呢,虽说表面上没什么表现,可实际上心里多多少少也是有点感觉的,只是这丫头心思单纯,没把这事儿太当回事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