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寒点头道:“是乔美人与我提过崔师兄,乔美人说你出自麒麟院,乃是那一届将军院的魁首。”
听闻往事,崔让惨惨一笑:“想不到乔美人还记得在下,可惜,这么多年过去,崔让如今不过只是这一座小城的守将罢了。”
江上寒确实详细的了解过这位出身麒麟将军院的将领。
崔让,出身寒族。
从小便喜爱兵法,梦想成为军圣。
后来,家中无麒麟院名额的崔让,便入了凉王的神武军,靠着军功获得了麒麟院试的名额。
并一举夺取了那年将军院之头甲。
可谓锋芒一时。
可惜,等崔让从将军院出师,返回神武军后,凉王已死。
神武军已经归兰家统治。
身为凉王嫡系的崔让,先后被老鹿国公与鹿国公父子二人排挤。
三品的修为,却十几年来,从未统领过三千以上的兵马。
近几年,一直给土阳堡的一位兰家嫡系四品守将,担任副守将。
直到流云侯与杨知曦强强联合后,彻底掌控神武军。
那位四品的守将被治了罪,崔让才得以晋升,担任守将。
但根据江上寒的了解,升任守将的崔让。
并不开心。
因为靖国军堡守将之位,若是没有出现过什么大问题,极其难以更换。
也很难让你带军出击。
崔让在土阳堡守了这么多年,更是守此城的不二之选。
可崔让的梦想,一直都是征战沙场!
......
土阳堡下方,各个今天作战的部队,都在进城,进行补给休整。
看着黑甲龙骑、赤水轻骑等骑军的雄姿英发。
崔让眼神向往,不禁出声感慨道:“真乃王者之师啊!好男儿就该当如此啊!”
江上寒看了崔让一眼,明知故问道:“崔师兄,对骑军似乎情有独钟?”
崔让目不转睛的看着骑军队伍,缓缓道:“末将,年少时,便一直憧憬着带领一支骑军,像今日的五行骑一样!百里奔袭,绕后穿插,迂回包抄......可惜没有机会。”
“那,我倒是可以给崔让将军一个机会......”江上寒的话,说的很慢。
崔让的头,却转的很快:“江帅!此言当真?”
江上寒点头:“当真,许老将军给了我两营骑兵,我,正缺少一位领军者。”
闻言,崔让无论面色,心中,皆是十分激动!
“可是......崔让从未统领过超过五百数量以上的骑兵作战。江帅可要考虑清楚?”
江上寒微笑:“我考虑的,很清楚。”
崔让声音颤抖:“江帅,你我,今日才第一次见面啊!末将可以问一下,为何吗?”
......
在刀十刺杀魏德的两个时辰前。
桓阳之南的一处悬崖下。
隋公普喘着厚重的粗气,靠在一个大石头上。
他刚刚,被一把小剑贯穿了胸腹。
他奄奄一息。
他恐惧中带着不解与怀疑,看着眼前这位隋适才说自己认识的斥候:“你,你究竟是谁?”
斥侯笑了笑,随后轻轻拂手,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看起来便异常滑嫩的脸蛋,以及眼角的一道浅浅红线。
“隋先生,许久不见啊~”
隋公普声音颤抖:“红,红缨堂主!竟然真的是你!你竟然叛国了!”
红缨反驳道:“什么叫叛国?我本来就是靖国人,因为他才加入了南棠快活楼,现在他走了,那我自然也要走喽~”
“可是!靖国人为什么会信任你!他们凭什么信任你!这一切是为什么!”
......
......
“因为,我信任崔让将军!”
土阳堡上,面对崔让的问题,江上寒转头盯着他的眸子,十分诚恳的回应道。
“也很欣赏崔让将军。”
信任.......
欣赏......
闻言,崔让已经感激涕零。
为将者,最怕的,便是无帅赏识。
这种遭遇,年少成名的崔让已经经历了十几年,换了三任统帅,皆是如此。
现在的神武军统帅流云侯,虽然并未排挤崔让。
但是流云侯也很明显的认为,崔让在土阳堡多年,更适合守城。
几年内,都很难将崔让调往其他的野战骑军。
但崔让已经等不了几年了!
崔让不再啰嗦,行单膝下跪之军礼:“若江帅真能破崔让此时的尴尬之局,可让崔让领兵战于野!崔让以及崔家子弟,誓死效忠江帅!以及江帅后代!”
江上寒将崔让扶了起来,随后微笑着问道:“崔让将军可知,今日的五行骑,为何能大胜?”
崔让细想了一下后,回答道:“若是崔让推断不错的话,五行骑在许先锋拿下桓阳城后,便出发了。只是无论敌我,无人得知,一直藏匿于桓阳城到海棠山之间。”
江上寒嗯了一声:“不错,先拿桓阳的最关键目的之一,就是将五行骑,送到这里。除此之外的关键性因素呢?”
崔让认真的想了想:“诱敌深入,江帅很了解对面的统帅思维,而且......江帅......以自己为饵?”
江上寒笑了笑:“都是,也都不是。”
“请江帅指教。”崔让拱手。
江上寒遥望远方,淡然道:“事情的关键,便是五行骑消失了,但是无人知道。而后五行骑又出现了,知道的人便死光了。”
“江帅的意思是?”
崔让能听明白,江上寒此言,绝对是话中藏意。
但他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所藏的意为何意?
江上寒缓缓道:“我想让崔让将军,带着那两营骑兵,消失!”
“消失在南棠的视野里,也消失在靖国的视野里。”
“等待该出现的时候,突然出现!”
“给予我的敌人,致命一击!”
江上寒说到这里,崔让蓦然红了眼睛,郑重拱手,行家将礼:“末将,百死愿往!”
......
......
西虞长安城,有一处佛塔。
在佛塔的某层门口,有两位尼姑。
在拦着一位相貌极其美艳,这段时间,又多了一些柔意的紫衣女。
“高姑娘,您请回吧,家主说了。不能让您进去。”
锦瑟一双玉手,叉着小蛮腰,对着里面娇声怒喊道:“周北念!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我才是孩子的亲娘!”
“这都多少天了!你见都不让我见孩子?”
“你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让我见孩子?”
“难道让我等到过年?才能与自己的孩子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