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上官啻阳那如鹰隼般锐利的质问目光,吴历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瞬间额头就布满了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冷汗顺着脸颊涔涔而下。
他嘴唇哆嗦着,结结巴巴地回应道:“这……这一切都是因为小人心切啊,实在是太想立下功劳了,想着能尽快查明事情的真相,也好为朝廷铲除潜在的隐患。可谁知一时冲动之下,竟然犯下了如此严重的错误,请殿下饶命啊!”
吴历一边说着,一边用颤抖的手指向站在一旁的言墨,继续说道:“殿下您一向深明大义、公正无私,定然不会偏袒于他的吧?”
然而,上官啻阳却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吴历,意有所指地道:“在孤眼中,无论是谁,只要触犯律法犯了罪,即便是我自己的亲生兄弟,也必须依法惩处,绝无例外。”
听到这话,吴历心中一沉,但仍不死心,连忙又开口道:“殿下,如今言墨的罪行已经证据确凿,难道您还不赶紧下令让人将他捉拿归案吗?”
话音未落,只见上官啻阳脸色一寒,冷冷地瞪向吴历,呵斥道:“放肆!孤做事何时轮到你来指指点点了?”
就在这时,上官啻阳吩咐道:“来人啊,立刻把吴历给孤带下去,严加审讯,务必让他供出幕后指使之人!”
吴历闻言大惊失色,急忙辩解道:“殿下?您抓错人了呀!”
但此时已经没有人理会他的呼喊,几名侍卫迅速上前,不由分说地将他拖走了。
言墨目不转睛地盯着上官啻阳,只见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成功地以反套路回击了吴历。
然而,言墨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因为就在数天前,上官啻阳已然让他们在暗地里监视着上官南初。
尽管如此,言墨仍感到不解,毕竟他最初安排手下留意上官南初的时候,可比上官南初设下计谋还要早上整整两日呢!
正当此时,言墨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开口问道:“殿下,您究竟是如何得知他们将会设计陷害于我的呢?”
上官啻阳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回答道:“孤,自然是算到的。”
话音刚落,只见一位容貌宛如天仙下凡般的女子,从另一侧缓缓走来。
她身姿婀娜,步履轻盈,只是每走一步似乎都显得有些吃力。
待走到近前,她微微俯身行礼,轻声说道:“殿下……咳咳......”声音清脆悦耳,却因咳嗽而略显沙哑。
上官啻阳闻声望去,目光瞬间落在这位女子身上。
看到来人竟是自己那自幼体弱多病的表妹,他的脸上流露出关切之色,急忙说道:“疏桐,你身子本就不好,怎地还出来走动?快些让人扶你们小姐回房歇息去!”
言疏桐轻轻摇了摇头,婉言道:“不用了,殿下。疏桐听闻您来了府上,心里欢喜得紧,便想着过来瞧瞧......咳咳......”说着又是一阵咳嗽。
上官啻阳皱起眉头,柔声劝道:“疏桐,你身体有恙,应当多多静养才是。孤何时来都无妨的。”
言疏桐缓缓地抬起头来,那如秋水般明澈动人的双眸,深深地凝视着上官啻阳。她的目光中饱含着无尽的眷恋和深深的不舍,仿佛要将眼前人的模样铭刻进心底一般。她紧紧咬着下唇,用带着一丝倔强的语气坚持说道:“可是……我就是想见见您……哪怕只是一眼也好。”
上官啻阳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容,轻声叹道:“疏桐啊,你我之间何必如此生疏?想当年,你总是一口一个‘表哥’甜甜地叫着孤,如今怎么反倒这般拘谨起来了?”
言疏桐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低声应道:“今时不同往日了,表哥已经娶妻成家,疏桐怕嫂嫂会因此而心生不悦。”说罢,她不禁轻叹了一口气,心头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苦涩滋味。
听到“妻子”二字,上官啻阳的眼眸瞬间变得愈发温柔如水。
他嘴角微扬,流露出一抹笑意,自信地道:“放心吧,疏桐。你嫂嫂可不是那般小气之人,她呀,为人宽厚大度着呢!”
言疏桐闻言,手掌紧紧握紧,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眨巴眨巴眼,好奇地问道:“我还从未见过嫂嫂呢,想必嫂嫂定然生得花容月貌,才会让表哥对嫂嫂也是喜爱至极吧?”
就在这时,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言墨忍不住皱起眉头,略带警告意味地看了自家妹妹一眼。
他深深地了解自己妹妹此时此刻内心所承受着的酸楚和痛苦,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难以忍受。
而他同样清楚地知道,上官啻阳对于他的妹妹而言,没有丝毫男女之间的感情存在,有的仅仅只是如同亲人般的情谊罢了。
此刻,这样的话题着实不适合再继续谈论下去了。
因为他害怕自己的妹妹会突然间情绪失控,毕竟她那柔弱的身躯根本经受不起愤怒和激动带来的冲击。
“还行……”言疏桐勉强挤出两个字,声音微弱得仿佛风中残烛。
“表哥,你能不能送我回房间?我真的支撑不住了。”言疏桐看着上官啻阳的眼神充满了无助和疲惫,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你这病情似乎变得愈发严重了,有没有传唤太医来瞧过啊?”上官啻阳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躯,上前扶住她,关切地问道。
言墨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忧虑之色:“没什么用,太医曾经说过,妹妹这病已然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最多也就是这几年的时间了。”
当上官啻阳听到这番话语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阴沉。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苏莯既然能够解开他身上的剧毒,想必应该也有能力拯救言疏桐吧!于是,他立即高声呼唤道:“凌七,速速前往太子府,请太子妃立刻前来将军府一趟!”
“殿下,您这究竟是何意呀?”言墨一脸疑惑地询问道。
“她对医术略有涉猎,或许会有法子治好疏桐的病症。”上官啻阳目光坚定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