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首正端坐着的那位,不是别人,正是上官啻阳。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那俊朗的面庞之上竟然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仿佛这件事情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而在下首坐着的,则是言墨。
听闻此言,言墨不禁微微一惊,心中暗自思忖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居然会如此不开眼地去营救上官南初那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呢?
想到此处,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连忙开口问道:“到底是何许女子啊?”
只见下首那人赶忙抱拳回复道:“回将军,据属下所见,此女子面容清冷。其身穿着一袭鲜艳夺目的红色劲装,英姿飒爽,令人过目难忘。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腰间悬挂着的那块金灿灿的牌子。
当时属下晃了一眼恍惚间似乎瞧见上面刻着一个‘云’字。”
言墨听到这里,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可能,“云”字?莫非是来自某个特定地方的令牌不成?
沉思片刻之后,他突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莫不是云宫之物?”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上官啻阳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阴沉难看。
金牌?除了云宫,恐怕不会再有其他势力拥有这样独特的标识了。
既然如此,那么这名女子必定是出自云宫无疑。
难道说,苏莯还特意派遣人手来保护上官南初吗?一想到这里,上官啻阳心中就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
难道苏莯在他面前对上官南初痛恨不已都是假象,她的心底深处始终都还惦记着上官南初那个人渣!
没过多久,上官啻阳便迅速地从之前的情绪波动中恢复过来,重新展现出他平日里威严冷峻的模样。
他微微抬眼,看向坐在下方的人,沉声道:“孤已经知晓此事,你且先退下吧。此次之事,你办得甚佳,可前往冷夜处领取赏赐。”
“多谢殿下!”那人闻言如蒙大赦,赶忙跪地磕头谢恩,然后恭恭敬敬地起身退出房间。
待那人离开后,上官啻阳缓缓站起身来,步履沉稳地朝着门口走去。
然而就在即将踏出房门之际,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停下脚步,转头对着身后冷冷地吩咐道:“言墨,今夜我们便前往桃花坳。”
一直守候在旁的言墨听到这句话,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这段时间以来,他明显察觉到苏莯似乎有着能够左右上官啻阳心情的能力。
而上官啻阳一旦心情不好,那便是要大开杀戒的。
如今这桃花坳足足有一万之众,仅凭他们二人之力恐怕难以应对,于是他忍不住担忧地开口问道:“殿下,此刻就要动手吗?”
上官啻阳听出言墨话语中的迟疑之意,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悦之情,他斜睨着言墨,面露不屑地说道:“怎么,莫非你害怕了不成?”
言墨对于上官啻阳这样轻蔑的态度感到十分不满,他当即快步走到上官啻阳身旁,挺起胸膛大声说道:“我跟随殿下您南征北战、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何曾惧怕过任何敌人?只是……那毕竟是整整一万人啊!”
上官啻阳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张狂不羁地回应道:“哼,区区一万人又能奈孤如何?”说罢便抬脚出门。
——
京城繁华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苏莯所乘坐的华丽马车正不紧不慢地行驶着。
将军府与东宫之间相隔甚远,需要穿过四条熙熙攘攘的大街方可抵达。
当马车途经一座气派非凡的酒楼时,异变突生!
只听得一声惊呼,一道身影如流星般直直地从酒楼上方坠落而下,毫无偏差地砸在了苏莯的马车前方。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周围的行人纷纷驻足观望。
坐在马车上的楚芸见状,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快步走向那倒卧在地之人。
然而,就在她靠近之际,原本躺在地上看似奄奄一息的人却猛地睁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楚芸,并迅速装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口中哀嚎道:“哎哟哟,疼死我啦!这位好心的姑娘,快快救救我呀!有人正在追杀我呢,麻烦您赶紧报官吧!”
此时,苏莯也轻轻掀起车帘,美眸望向车外。
当她看清楚躺在地上的人的面容后,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瞬间微微眯起,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神色——竟是个熟人!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那名男子趁着楚芸分神的刹那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敏捷地站起身来,并飞快地抽出腰间藏匿的利刃,寒光一闪,锋利的刀刃便稳稳地架在了楚芸纤细的脖颈之上。
其实,聪慧过人的楚芸早在男子有所动作之前便已洞悉其意图,但当她瞥见苏莯对着自己轻轻摇头示意时,心中顿时明白过来:主子这是想让自己暂且佯装受制于人,以便静观其变。
于是,楚芸并未反抗,只是娇躯微颤,面露惊恐之色,仿佛真的被眼前的状况吓得不知所措。
“你……你想干什么。”
就在此时,只见一名身着华丽御林军官服的绝美男子,如同闪电般带着一群训练有素的官兵从楼阁之中狂奔而出。
那男子身形矫健、步伐轻盈,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人们的心弦之上。
苏莯在看到来人的瞬间,瞳孔骤然猛睁,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震惊之色。
因为眼前之人正是言郁泽!这个名字对于苏莯来说,犹如一道深深烙印在心底的伤疤,每每想起都会让她心痛不已。
回想起上一世,言宥泽曾为了她不顾一切。
哪怕明知前方等待他的是必死之局,但只要能救她于水火,他依然毫不犹豫地选择闯入。
那时的他,无数次苦口婆心地劝说苏莯远离上官南初,并一再告诫她上官南初绝非善类。
然而,当时的苏莯早已深深地陷入与上官南初的情感纠葛之中无法自拔,对任何人的劝告都充耳不闻。
也正因如此,后来上官南初得知言宥泽对苏莯的情意后,便心生毒计。他花言巧语地哄骗着苏莯写下了一封书信,将言郁泽引诱到指定地点。
最终,可怜的言郁泽孤身一人落入陷阱,惨遭乱箭射杀,命丧黄泉。
想到这里,苏莯眼眶湿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