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中药的反应，和酒店那晚倒是完全不一样，看起来还挺清醒？”
姜妩径直回了卧房，躺在床上不一会，就听到了隔壁的关门声。
“他会不会反应过来，觉得那天在花房.......我可能是装的？”
迟疑了一会儿，姜妩默默拿过了手机，点开某个软件。
谢闻舟床头的壁画框里，早在他搬回来前，就嵌了窃听器。
三楼某位二少爷的房间里也一样，只不过谢闻祈警醒，住进来没几晚，那些窃听器就拆光了，却完全没吱声，估计是算在了谢闻舟头上。
监听软件里，安静的电流音过后，突然传来奇怪的声音。
像是喘息，又像是男人的呻\/吟，低沉，压抑。
“咳......在看小电影？”
姜妩微微挑眉，不太确信，谢闻舟这样高冷正经的人，会背地里看片片。
但那声音低低的，不时地响起，实在想不到别的应用场景里，会出现这么色气的声音。
“我就看一眼........”
姜妩鬼使神差，打开了另一个软件，这还是她第一次，在阿四不在谢闻舟卧房的时候，打开监视设备。
毕竟又不是变态，初衷都是为了获取信息，并不是为了窥视，这会儿，却是纯粹抱着满足好奇心打开。
视频里漆黑一片，打开夜间模式，画面里才渐渐有了人影。
“嗯.......姜妩.......”
压抑的呻\/吟声，从音频和视频中同时响起，姜妩盯着画面上的人，顿时有些面红耳赤。
这人！
“不要脸........!”
姜妩猛地退出软件，神情带了几分荒谬，这位大少爷竟然在念着她的名字，在自\/渎，看来那药的药效，还没过去。
被子上，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姜妩随手按了接听，电话里传来谢闻舟的声音：“姜妩........”
伴随着出喘息声。
姜妩二话不说就挂了电话，这人居然还得寸进尺！
手机再度响了起来。
“你有生理需求，能不能自己去看片解决，别给我打电话！”
姜妩咬牙切齿地说完这一句，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小心翼翼的女声：“我不能直接找男人解决么？”
嗯？张蓉蓉的声音。
姜妩低头，看了眼号码，一时有些无语，默默带上了耳机。
“没什么，我弄错人了，你是有消息了？”
她含糊地一笔带过，直奔主题。
张蓉蓉在电话那头，声音压得很低：“谢知秀这几天在偷偷变卖名下的财产，我跟了她几天，看她这个样子，怎么像是要转移财产到国外去？”
姜妩蹙眉，嗯了一声。
想了想，她又问了一句：“谢知秀和谢闻祈的桃色新闻，是谢闻舟的手笔对吧？”
“没错，谢大少爷真是宁愿鱼死网破，也不愿意吃一点点亏。”
张蓉蓉嘿嘿笑了一声，也不知道在兴奋什么。
“他这人确实......”
姜妩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又立刻正色。
“谢氏集团这些天因为这些丑闻，股价狂跌，那些老头们急的不行，正逼着两位少爷想办法，但是光舆论还不够.......”
话还没说完，张蓉蓉的手机里，突然传来林奚的声音：“谢闻祈一个养子，能成为谢氏集团的核心人物，他恐怕没那么好对付。”
姜妩愣了一下：“你们俩在一块？”
电话那头传来林奚无精打采的声音：“嗯呐，你家这小女佣，天天把我的车开得到处跑，下班只能等着她来接，你不能直接给她买一辆吗？”
张蓉蓉的声音也嘿嘿地挤了进来：“买车车也可以吗，夫人？”
姜妩摸了摸鼻子，被逗笑了。
“可以。”
才刚应声，那头便传来林奚酸溜溜的声音：“还真买，你就宠她吧！她现在可不是当年的小朋友，比你还大几岁呢！”
“我刚毕业，还是个264个月大的孩子呢！”
话题突然就歪了。
“对了，你今天见到咱妈的亲女儿了？”
林奚又多问了一嘴，她口中的妈妈，自然指的是沈荷。
“嗯，见到了，闲聊了几句，她知道我给福利院捐了钱，妈妈没瞒着她.....沈君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张蓉蓉在那头咳了咳，小声感叹：“难怪她晚上发博大夸特夸，还是钞能力好使啊！”
说到钱，她又默默拉回了正题：“哦，还是说正事吧......这么久了，我几乎找不到太多谢闻祈的把柄，他是个谨慎的人，这次的爆料之前，在网上的风评一直不错，还是各大财经媒体的宠儿。”
“不意外，多查查谢知秀吧，总能顺着藤摸到瓜。”
姜妩也很佩服谢闻祈，作为一个养子，鸠占鹊巢，还能得到诸多的支持，必定很会钻营。
“你们别看他好像因为上蹿下跳的谢知秀，总是有些无奈和被动的样子，很多事情，细细地探究起来，他才是那个不声不响的既得利益者。”
林奚在电话里，言语犀利的补充。
“是啊，如果不是我提前就知道答案，恐怕也会被他骗过去吧。”
姜妩从不会忘记，谢闻祈，是三个凶手之一。
“暂时抓不到把柄也没关系，我会先瓦解他身边，最亲密的左右手。”
姜妩抬眼，看着窗外的夜色，声音轻柔：
“不管多紧密的关系，一旦有了裂痕，互相消耗带来的痛苦，可比我这样的外人大多了。”
她可是为了离间这三人，暗地里做了不少事情，这些天也差不多该有点回报了吧。
“还有个你也得小心点，那个白婉婉，她这么见缝插针地算计谢闻舟，可别牵连了你。”
林奚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句。
“放心，白庆贤的女儿，我一定会好好收拾她的。”
姜妩挂掉电话，走到阳台上，伸了个懒腰。
“惹了我的，一个也别想逃.......”
夜色中，少女低声呢喃，突然听到了抽气的声音。
她蹙眉，默默扭头看向隔壁。
昏暗光影中，男人面色发红，赤裸着上身，正在吹着春夜里的冷风。
姜妩：“.......”
这位大少爷的高冷形象，还真是一去不复返。
短暂的相对无言后，谢闻舟有些羞恼无措的声音响起：“你，你大半夜怎么不睡觉？”
不等人回答，他自个儿已经慌乱地转身进了屋，就在姜妩以为大少爷回房自闭了，不过一分钟，就看到男人匆忙套了个t恤，再次闪现在了阳台上。
“咳，你是担心我才出来阳台上的吗？”
谢闻舟面颊发红，呼吸还没有平复，默默看了眼另一边阳台上，扶着栏杆的少女。
“........”
姜妩抿嘴，满腔复仇心切，这会儿都变得郁闷起来，说真的，她都有点羡慕谢大少爷了。
一墙之隔，他们俩还真是各想各的，人类的悲喜果然并不相通。
“你晚上打电话给我，声音听起来很奇怪，是不是在做坏事？”
姜妩不确定他刚刚在阳台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只能先重拳出击。
“咳.......是不小心......误触了。”
谢闻舟有些气短地解释，他是真的有点慌，脖子瞬间变得通红。
“通讯录里，第一位置顶是你......对不起，那个药还是有点厉害，我应该去医院的。”
谢闻舟面如死灰的继续解释，他不小心在那种时候，压到了手机，多么不幸的误触......还好姜妩直接挂断了。
“药效结束了？”
隔壁阳台，少女的声音带着笑意，说不清是真的关心，还是调侃。
谢闻舟唇角抿成一线，并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
事实上，发现电话误触的那一瞬间，药效直接结束了，他在阳台上吹冷风，只是单纯地想平息这种社死的感觉。
“我只是想冷静一下，没想到你大半夜会出来，咳，你别用这种看变态的眼神看我。”
谢闻舟有点郁闷住了。
“哦，抱歉，下次你注意一点。”
姜妩这话带着压不住的笑意，谢闻舟没来由地，又觉得身体有些热意荡漾，干脆一句话都不说地转身进了屋。
多待一秒，他今晚的药效又得反复了。
“什么下次注意，我再也不会自己......呵，你中药的时候，我可是，可是好几次才解决的。”
已经躺回被子里的谢闻舟，委委屈屈的低语，想到某些画面，又不自觉默默拉起被子，遮住了发热的脸。
今夜，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