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站在石门前想了一下,转身回到中间的石屋里抄起那把短刀别在腰上。
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
还是多带几个家伙安全些,之前上山的时候就大意了。万一山上石头缝缝里窜出来一条毒蛇给他一口,那也死的太不值了。
他随身携带可没有抗毒血清之类的,就是那个不知道落在哪里的背包里面也没有。一般的小驴友谁带那个。万幸的是,他现在整个人还是完好的。
云逸从小都有个武侠梦,他想成为那个时代董、杨、孙、李那样的武术大家,并不断努力着。
对那些刀剑什么的也都稍有涉猎,属于能用也能打但是不精的那种。
因为,他没有拜师的门路,也就没有师承在身,
万幸当下社会在信息交互方面很是便利,他的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但是这也成了一个麻烦,信息来路多了总有一些虚假的或者谜语一样的描述。没有师承也不知道这些文字背后的的寓意是什么,这都要他一次一次的去验证辨别。
长大以后他也修炼出了一些成果。他的耐力、爆发力以及感官都要比常人好上很多。就像撸铁会上瘾一样,感受着身体充盈的力量云逸并不满足,他还想要的更多。
不求一苇渡江飞檐走壁开碑裂石,但求四两拨千斤单枪挑大石。
可是,没有指点没有压力,在力量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再想进步,哪有那么容易。
多次尝试未有结果,这件事也就慢慢的变成了一块石头,压在了他的心底。
随着时间积累,想要更进一步的欲望如同业火一样已经开始点燃了他的精气神,逐渐侵蚀到了他的生活当中。
吃饭会想、走路会想、睡觉会想、就连约会......所以他没有女朋友。
因为长相在线,个头也说得过去。
他也见过几次面,但是聊不上两天就不再联系了。
最后一想,可能因为是没时间去哄她们吧。
自己哄哄自己不就行了吗,真够麻烦?
索性直接封闭了这方面的心思。
至于修炼停滞不前,他有很多猜想,其中可能性最大的应该是:身上牵扯了太多的因果,从而无法静下心来去感受前进的路!他能这么想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因为道家讲“无”,清静逍遥。另外的佛家讲“空”,四大皆空。用一句很时髦的话说就是:做减求空。
云逸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减求空,但是他可以先研究一下传世的经文。有了大致的方向,云逸也重新开始了他的求“道”之路,于是他弄来了道家和佛门的各种道文经书开始研读。
只是现在社会的生活节奏太快,很难体悟到书中“道”的真谛,更没有有时间去寻找藏在心中的道。
而以武问道的的机会更是少不可见,毕竟大家都说了功夫再好也挡不住长枪大炮。
读熟甚至背会了各家经文,但是对于其中的意思不少都不理解。
确切的说是不理解它隐藏的意义。接下来该怎么办?要是说放弃,他可真不甘心。毕竟经过这么多年的积累的成熟资本,云逸觉得应该是自己的时机还没到。只要时机一到,那还不是我花开后百花杀,接下来的事情也就简单明的只剩下了两条路。
要么到此为止,要么放弃当下的生活去寻找传说中的时机。
对于一个了无牵挂的单身光棍来说,这就是一个很无聊的问题,可是成年人谁不是我都要?
可是事实上这件事是不可能的。
这个问题它纠结了云逸两年,感受着那些一点点实践得到的成果。
云逸经历两个月时间的思考,终于下了决定:放弃当下稳定的生活,去尝试着寻找那传说中的突破,去寻找能带给身心意志全方位升华的洗礼。
于是在一众吃瓜同事惊异的目光中,毅然辞掉了以前感觉还不错实际上是心理包袱的工作。
与朋友们愉快地聚了个餐,说是聚餐其实也就是两三个人一起撸串喝啤酒。
一个连找女朋友都嫌麻烦的人,其实也没有多少朋友。
散了场,对他们挥了挥手,说了声“再见”。这一声之后,也不知道下次再见面会是什么时候了。
第二天,他回到了以前的福利院见到了坚挺在任的老院长,除了他好像也没人能拿着那点钱带着一群调皮捣蛋的孩子。
在他那里他做了一天的帮工,晚上顺利的在老院长家里蹭了一顿家常便饭。
吃饱喝足又待了一会就离开了老院长的家,在附近的便利店拿了瓶二锅头。
坐到了福利院对面公园的凳子上,静静地看着院里昏黄的灯光和在二楼活动的老院长那时隐时现的身影。
......
一阵微风吹来,吹得烟头一亮,手指上传来的温度的云逸瞬间回了神,随手将它摁灭之后丢掉,喝上还没有喝完的酒,起身走回家里去。
第三天,云逸退掉了房子并且快速处理掉了出租房里那些属于自己置办的东西,只带上了换洗的衣物和洗漱用品。
到户外用品店买了辆山地车,帐篷,睡袋等一些野营用品,跑到车站打包办理好托运就坐上了前往天山脚下的火车。
哐啷哐啷的火车一坐就是三天三夜,让云逸直接从兴奋坐到了麻木。
不光是身体上的麻木,还有心理上的麻木。因为他没有抢到卧铺睡觉都睡不安生。下车之后他整整休息了两天,打包好补给就骑着车扎进了天山山脉。
得亏买的车子质量好,带的补给又十分充足,才能支撑着他这一路走走停停随心而行随欲而止。
抛弃了尘世的喧嚣,放下了快节奏的生活之后。终于能静下来慢慢的回味人生中的酸甜苦辣。
曾经有那么两天他也很焦虑,但是等他真正静下心之后也就慢慢适应了。
到后来他开始回忆自己这些年所学的道经和武术。
白天去思索琢磨,晚上来练拳打坐。
半个月之后云逸的心也真正的开始沉静了下来,远远看去竟然有那么一丝仙风道骨的感觉。
一路奔行到天山,见到了传说中的天池,只是天池没有西王母宫。而且见到的天池没有一点神秘的感觉,有点亏了。他想,可能是西王母也觉得这个地方不怎么样,而且人还不少都要找到了她的家门口了,这还让她怎么清修?于是她就搬到更加遥远的地方去了。
一无所获的云逸,不对,应该是身心疲惫的云逸又嘎吱嘎吱的骑上了他的自行车。
下了天山后绕了一个大圈来到了昆仑山脉,又称:昆仑虚,传说中的第一神山。
这次云逸打算不走寻常路,绕一绕去小道碰一碰运气。他决定,只要能骑车走得动,或者扛着自行车能过的去那就一直往前走。
带上了充足到过分的补给之后,他翻越一个又一个小山坳。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突如其来暴雨,这场暴雨在天气预报上可是没有的。
库咔咔——库嗤——
头顶的天空快速聚集起来的云层越来越厚,在云层中不时有银蛇游走并传来阵阵轰鸣。
“这见鬼的天气!怎么说变就变?”
云逸朝四周大致看了一眼,眼前的情况那是一目了然,多看两眼的兴趣都没有。
没有一丁点的藏身之处啊。
不祥的感觉浮现在他的心头,这不妙的感觉让他加快了脚下的能量输出。不时的打探着周围,看看哪里有可以暂时躲避的地方。
其实这怪不得天气预报不准确,经常在大山里生活的人都知道山里的天气就是这样,说变就变速度还是相当的快。
之前,在云逸穿越天山的时候和进入昆仑山脉的路上就遭受过大自然的多次毒打。碰上这事的次数多了慢慢也就麻痹了,但是没有想到这次老天的动静竟然这样大。而且附近也没有什么可以避雨的地方,不免就抱怨了几句。
“贼老天!”
但是苍天有眼,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祂不礼貌的东西。果然,黑云越积越厚、雷电一声接一声的咆哮震耳欲聋,发泄着它对渎神者的不满。
没过一会,天色就完全暗了下来。
游走的银蛇突然一声高亢的咆哮之下,云朵也瑟瑟发抖地挤出了身上的冷汗。
汗水化作倾盆大雨砸向大地,把云逸浇的透心凉。在短的时间内想要找到一个可以暂时容身的地方,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尤其是他走的还是条并不不寻常的路。
在一条完全未开发的路上,就连找到一个可以安全搭建帐篷的所在,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天色变得昏暗,雨水也模糊了护目镜。
再加上大雨之后湿滑的路面,不能继续骑车的云逸也只好下来一步一步推着自行车往前走。
老话说的好,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知行合一才能把自己知道的东西掌握。
虽然他还没有走到万里,但是也在不知不觉中在心里种下了信念的种子,只待春风化雨就能开花结果。
他在心里给自己暗暗加油打气。深一脚浅一脚的不知道走了多远?但是他也不敢停下来。继续走还有希望,但是停下来那就没有一点避雨的希望了,这么大的雨帐篷也不知道能不能支的起来,而且这雨看样子也不知道要下多久。
万一被大雨给冲走了,他都不知道自己会被埋在哪里。
抬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这时刚好一道相对粗壮闪电划过云层,给天地间带来了一瞬间的光明。
这一瞬的光照亮了云逸眼前的这方小世界,也照亮了他前方的路,让他惊喜的发现了前方不远的地方好像有个小山洞。
应该能避雨吧!
好家伙,精神瞬间就上来了。
一颗激动的心迈着颤抖的步伐以龟速朝着目的地行去。
......
看着身前的小山洞,云逸摘下了护目镜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任凭雨水划过心酸的眼角。
这一路行来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雨,更是没有一点征兆。
亏了他这身衣服,相当耐磨防风而且又防水,才给他保留下了很大部分体温。不然的话说不定就永远成了这昆仑山中的一份子,给山上的植物动物做贡献了。
山洞离路面有点高度,还好有个坡可以上去。放下车子爬了到了山洞前,洞口不大一人多高一米多宽。
站在洞口喊了几句,过了一会里边也没有传来什么声响。
打开了随身手电,洞内景物一目了然,里边有四五米的深度看上去也没有什么杂物相当干净,只是洞口被雨水溅湿了,里边还挺干燥的。
这地方不错哦!
退出山洞。用手电打量了下周围的情况。
由于地面湿滑,云逸想着实在不行就把自行车留到外边。
拆下行李甩进洞口,试了几下之后用捆扎行李的带子把自行车困在一个石头上。
安置好自行车之后,云逸翻身又爬了回去。
不大的洞口里,帐篷撑不起来只能搭在洞口当个帘子遮避下风雨。
洞内刚收拾利索,肚子就开始抗议了。
看了下时间确实也过了吃晚饭的点,更何况又是在这种阴雨天气下走了那么长时间能量确实有点不足了。
拿出自热米饭洞口接点雨水给加热包加热。
......
吃着米饭悠然的看着洞外,云上的闪电越来越多,云层依旧不见有稀薄的迹象。
“估计要下很久吧。”
本来因为找到这个山洞的愉快心情也不没有了。不美丽的心情似乎影响到了手里的米饭,连它也不香了匆匆几口吃完。简单洗漱下再一次确认行李都妥当了之后在洞口拉好示警装置,打开两个睡袋坐在上边开始了每日的功课。
“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天门开阖能为雌乎......”
是不是魂魄溶于肉体与肉体同在就能像婴儿一样,就能守住先天从而吸收外界能量来补充自己?似乎是哪一点点不对,又好像都不对。云逸尝试了许多年,终究未能如愿。
一夜无话。
醒来一睁眼,云逸惊了!
我那么大的山洞呢?
我背包帐篷睡袋呢?
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