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甲年乖乖地坐起来,不敢乱动,。
虽然他本身就有伤口自愈的能力,但是现在这个秘密却不好说出来。
周月就这样把止血药洒在他的伤口处,然后用纱布将那些地方包起来,虽然没有缝针的效果好,但总胜于无,至少她是这样去想的。
一个年轻姑娘和自己贴得那么近,加上她吹气如兰,身上淡淡地散发着一股清新的香气,鬼甲年有些心神荡漾,喃喃道。
“周月,谢谢你,我保证,如果有人欺负你,我一定为你出头,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周月摇摇头,
“得了吧,别在那里信口开河,我们又不是朋友,有必要这样劳师动众么?”
鬼甲年叹了一口气,
“这个也是啊,反正这次之后咱们依旧是仇人,相互之间不见面的也好。”
接下来两个都不再说话了。
边上躺着好些被杀死的狼,周月直接抓起一头,跟着将其扔进火堆里,随后还弄了些枝条叶子之类的盖上,任其烧烤着。
过了一会儿,后面也不管是否烤熟,她把外面的那些杂质弄开,只见得肉出现,抓起就啃,丝毫没有任何斯文的样子。
鬼甲年不需要吃肉,他的身上带有矿石,直接掏出来便啃,就像是吃土豆一般。
二人肚子填饱之后,顺便去边上不远处的小溪边喝了许多水,这才回到火圈里面,各自闭目养神。
也许生死之关过去,相互之间只不过暂时放下芥蒂,事实上都不敢特别信任对方,即使是休息也都保持着警惕,好在他们谁也没有趁机去偷袭的意图。
一个晚上过去,二人都休息得差不多,各自起身之后,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都想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和头天晚上在那里大说特说的情形完全不同,随后周月转过身便朝向村子的方向走去。
鬼甲年也嘘了一口气,他跟着转身朝向峡谷深处行进,二人就这样各奔东西,看情形也不打算继续见面。
李靖和朱友乾躲在暗处,一直观察着鬼甲年二人的动向,他们倒也没去其他地方。
“师父,接下来咱们盯谁呢?”魏溪雨倒是先发话了。
李靖摸着下巴,仔细想了想,这才说道,
“我觉得盯着周月的为好,鬼甲年目前还没办法对付,按照后来的状况,突破口应该在周月身上,走一步看一步。”
朱友乾有些好奇,
“你们觉得周月和鬼甲年还会碰头?”
魏溪雨嘿嘿笑道,
“肯定会的,凭我的直觉,我觉得鬼甲年似乎有些喜欢周月了,后面如果不见到她的话,心里面绝对跟猫爪一样难受。”
朱友乾听得一头雾水,
“我怎么没感觉出来?”
魏溪雨哼道,
“你这种直男怎么可能想得明白?如果你都能有此细腻的心思的话,李兰根本不是你的菜,早就被你拿下了。”
朱友乾倒是有些兴趣,
“说说看,我倒想听听你的观点。”
魏溪雨唏嘘,
“看不出你小子也挺八卦的,这个问题说来话长,应该这样……”
李靖摆了摆手,
“好了,先跟上周月。”
于是三个紧跟在周月的身后,当然依旧是保持着距离。
“赶快跟我说说这里面的状况,我倒想趁机学习学习。”朱友乾倒是对那些无聊的八卦特别感兴趣。
魏溪雨问道,
“你从刚才周月给鬼甲年绑伤口以及上药的时候,有没有看出他的眼神呢?”
朱友乾眉毛都要变成八字形了,
“距离那么远,我怎么看得清楚,而且他们说了啥我也不晓得。”
魏溪雨继续解释,
“我倒是能够看得到,而且听得清楚,看得出来鬼甲年对周月非常感激,虽然他和村民一直都是死敌,但是你发现没?鬼甲年对这里的村民其实并没有下过狠手……”
“至少在目前这个时代来说,他每一次都是点到为止,说明他的本性并不坏,只不过很孤独,毕竟长时间被排挤的感觉就是这样……”
“如果能够有人出现,哪怕就是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关心,他都会如获至宝,非常珍惜。”
朱友乾撅着嘴:“感觉像是在说我。”
“而周月对鬼甲年倒是有些抗拒,她并不想和鬼甲年有太多的瓜葛,从后面她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魏溪雨叹道。
朱友乾奇道,
“那她为什么要给鬼甲年疗伤?如果真的讨厌鬼甲年,还不如趁着机会上前将他解决掉,不就一了百了了。”
魏溪雨唏嘘道,
“这也是阴差阳错。周月本来是要去找羊,一开始误认为鬼甲年吃了她的羊,后来才发现并不是那样,估计应该是被狼吃了……”
“再加上狼的出现,鬼甲年自身不适,于是他们不得不暂时联合起来,而过程中鬼甲年也救过周月的性命,她应该是那种性格很独立,不喜欢占别人便宜,却也不喜欢欠人人情的一类……”
“所以她才会用性命去保护鬼甲年,接着给对方疗伤,仅此而已,现在估计她最忧愁的事情就是丢了羊,不晓得怎么跟她的二叔二婶交代。”
朱友乾只能叹气,他脚下不敢停,一直跟着,等到了村子的时候,天色已经变亮。
果不其然,当周月回去之后,周行善后来数羊发现数量不对,厉声追问之下得知了那只羊搞丢了,而且多半是被狼吃掉。
周行善气得拿出藤条对着自己的侄女一通暴揍,哪管周月本身就有伤,在揍完之后,顺便将周月扔进柴房关了禁闭,不准她吃东西。
段蓉和周美美看到周月被收拾,都很开心,热闹自然不会少看,而且还在那里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乱。
周月本来累得很,因为晚上吃了狼肉宵夜,肚子倒也不饿,加上身上有伤,她自行包扎好,接着便躺下去睡了。
一觉睡到晚上,外面传来阵阵吵闹声,且伴随着院子里面大黄狗的吠声。
周月这才睁眼,她起身靠到门上,透过缝隙看过去。
只见得二叔一家人正在大门口,和爷爷周德顺之间正争执着什么,边上的大黄狗正对着院子外面的周德顺叫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