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山则是重新回归了老本行。
他一个助跑,然后对着郡衙那厚实的大门,一脚狠狠踹了过去。
嘭!
他这段时间经过宝药的不断淬炼,功力早就大涨。
直接连门带墙整个都给踹塌了。
郡衙的公堂中,正跪着一些可怜兮兮的平民百姓。
家宅刚被湖水摧毁,亲人又接连惨死,他们都还没有从悲伤中缓过来。
便被郡丞领着衙役们逮住,扣押到了公堂上来。
只见他们满身泥泞和伤痕,眼神呆滞。
那郡丞一拍惊堂木,他们才从悲痛中醒过神来。
听到自己居然被判了斩立决,这才哑着嗓子大喊冤枉。
郡丞不由冷冷一笑。
“冤枉?你在说本郡丞冤枉你们?”
“大胆刁民,竟敢损毁堤坝。”
“引鼎湖之水屠灭村庄,淹没庄稼,实在罪大恶极!”
“竟然还在公堂上胡言乱语,来人,听本大人令。”
“不必再收押复审,将他们立即推到菜市场斩首示众!”
忽听轰地一声巨响。
郡丞吓了一大跳,便看着一队锦衣卫杀气腾腾闯了进来。
郡丞神情先是一惊,又很快稳定下来。
他身子往前一烂,强撑底气,冷冷地质问道。
“各位锦衣卫大人,本郡丞正审着案呢。”
“你们破坏公廨,强闯公堂,是为何……”
呼!
顾羽身如鬼魅,疾冲上前。
他二话不说,伸手揪着郡丞的脑袋。
对着面前的桌角,就是狠狠一砸。
砰!
这桌角包着铁皮,直砸得郡丞额角塌陷,鲜血横流。
“呃啊啊啊!”
公堂一角站着一名巨汉。
魁梧的铁山和他一比,都显得颇为娇小。
这巨汉就像一座巍峨的小山,眼见郡丞受辱,如同狂暴巨兽般拍胸怒吼。
他一边挑衅顾羽,一边伸出铁钳般的大手抓了过去。
顾羽瞥了一眼,抬腿轰去。
一脚就踢爆巨汉的气管,踢得他如窜天猴般直冲上天,轰碎了屋顶。
硕大的脑袋卡在外边,身子仍然在公堂中晃荡着。
至于两侧那些手握刀鞘、眼神不善的衙役们,早被顾羽的真气轰飞。
便听得一阵轰隆隆的响声。
四周人影激飞,倒了一大片,砸得公堂墙破瓦烂。
“获得推演经验2000点。”
“获得极悟丹。”
郡丞手捂着额头的伤口,勃然大怒道。
“你是哪儿来的锦衣卫?看着如此面生?!”
“敢在郡衙中胆大妄为,找死!卓伏云难道不管么?!”
“老子是堂堂天南郡郡丞,你竟敢光天化日打……”
啪!
顾羽伸手,一个巴掌狠狠扇了过去。
直接扇得郡丞嘴歪鼻断,差点就上奈何桥了。
“打你,难道还要挑个良辰吉日么?!”
“本官眼神不太好,晚上容易认不清人。”
“所以就光天化日之下打你了,怎么滴?!”
“铁山,来,上刑!”
铁山应了一声,取下背着的“百宝箱”,在郡丞面前打了开来。
便见箱子中,装着各种诡异可怖的刑具。
有些刑具上血迹斑斑,还挂着腐烂的肉块,令人闻之欲呕。
郡丞想起锦衣卫诏狱中的种种恐怖传闻,这才终于慌了,求饶道。
“这…这位锦衣卫大人,你来郡…郡衙究竟做什么?”
“我一定配合大人您,行么?”
“这刑罚就没…没有必要上了,对吧?”
顾羽冷笑不语。
我说有必要,就有必要!
原因么,老子看你不顺眼,所以这刑必须上!
铁山狞笑地掏出各种刑具,开始“伺候”起郡丞来。
便听见一阵惨绝人寰的痛叫声,响彻了整座郡衙。
在铁山的一顿招呼下。
郡丞痛得脸色扭曲,像死猪一样瘫在桌上了。
顾羽这才开始询问他,有关郡守黎惜文的一些线索。
原来这郡守除了待在郡衙和家中。
最常去的地方,有三个。
一是去竹林间的别院会客。
二是上虎丘峰。
三则是祭拜他黎家的祖坟。
紧接着顾羽又问了一些紧要事,这才离开郡衙。
离开前,他又吩咐属下先安置了这些受害灾民。
至于郡丞么?先扔进诏狱。
等把罪魁祸首逮住来,再好好一起“招待”他们。
出了郡衙门,展阔不由问道。
“大人,你说那姓黎的,会把金银珠宝都藏在虎丘峰那边么?”
顾羽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虽然黎惜文和那虎丘剑宗关系匪浅,身边有不少虎丘弟子护卫。
那密谍司的卢放找他借“剑”,借的正是黎惜文养的供奉——虎丘七剑。
但他生性多疑。
又岂会把比自己命还重要的金银财宝,藏在别的势力的眼皮子底下?
“可能性很小,但是以防万一,你带人悄悄去虎丘峰探一探。”
“遵命!”
顾羽则喃喃念着四个字。
黎家祖坟?
对!
像黎惜文这么一个只顾自己逃跑,连年迈老爹都不管的人。
偏偏在郡中,又有一个孝顺的好名声。
时不时就去祭拜他黎家的祖坟,在郡中广为流传。
这么一想,那黎家祖坟中或许真有古怪!
顾羽一想通,便立即命令道。
“走,去黎家的祖坟!”
“我先过去,你们速速追来。”
顾羽施展凌波微步,迅速登上城中的一座高楼。
他从系统中掏出杀藤原时爆的鲲鹏鹞。
这是一具一人高的木鸢。
中间的翼骨,就如一张劲弓。
两侧的一对翅膀便如轻盈的薄云。
翼骨下还有一些精巧机关,摇动后,便可控制双翼振翅。
即便是无风的天气,也可自主攀升,久飞不坠。
顾羽从高楼飞出,借着鲲鹏鹞乘风而起,自由翱翔起来。
他虽然身法超绝,但毕竟不能像鸟儿那般凌空飞翔。
此时的自己才是真正的一身轻盈。
眼前海阔天空,万里尽揽。
顾羽不由畅快至极。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正事。
于是调整了一下方向,便迅速朝着黎家祖坟那儿飞去。
……
黎家祖坟。
祖坟位于陡峭的山头,两边都是茂密的山林。
丛林间,正停着几辆马车。
有好些冷峻的死士,正在马车旁来来回回搬着东西。
他们浑身紧裹着黑袍,只露出一双寒潭般的眼眸。
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对于黎惜文来说,供奉毕竟只是外人。
这些用银两能请来的人,又怎能禁受住巨大财富的诱惑呢?!
只有自己精心培育的死士,再外加毒药控制,才能万无一失。
只见死士们都费劲地抬着一口口大箱子,往马车上搬运过去。
一人过来建议道。
“黎大人,要不舍弃一些吧?搬得太多,不好逃走啊。”
舍弃掉一部分金银?!
听到这种话,从小穷怕了的黎惜文,眼神顿时狠厉起来。
这些金银财宝,都是我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一分一毫贪来的!
每一块银锭,都被我盘得沾染了人气和灵性。
凭什么舍弃掉?!
黎家就出了自己这么一个郡守。
这些真金白银在这儿越藏越多,我黎惜文可一两都没敢乱花啊!
谁说丢掉我和谁急!
再说那千户卓伏云一介武夫,有勇无谋。
估计正因为鼎湖决堤之事,和郡衙那边闹得水火不容呢。
如今边关戒严,确实难逃。
但等雍朝和炎朝战事一起,这天南郡就一片兵荒马乱了。
在这批精锐死士的掩护下,逃之夭夭何其容易。
届时,便是真正的天高皇帝远。
他区区天南郡的锦衣卫,又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