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皇宫。
太后甄华英姿飒爽地立在皇宫的摘星楼之上,身姿挺拔,仿若一棵苍松,俯瞰着京师之中的诸般好景。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她的发丝,却丝毫未减她的威严。
一旁,几个大臣低着头陪行,大气都不敢出。就算是以往听调不听宣的内阁首辅许阶,此时也老老实实的跟在太后后面,活像一只温顺的羔羊。
局势变化太快了!
谁能想到,西北如此迅速便被平定,就连那尊不可一世的妖帝,都逃亡海外!仿佛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瞬间改变了整个局势。
朝廷威势大增,这一切功劳,都算在了执政的太后身上。她的权威,也自然更加弥重!每一道诏令从她口中传出,都如同金科玉律,无人敢违抗。
“西北三州收服,妖帝逃窜,沿海各州臣服,朝堂政清人和,大虞将在哀家的手中,恢复到巅峰!”
甄华伸出双手,手指修长而有力,指着天下各地,带着笑意道。那笑容中,满是自信与得意,仿佛整个天下都已在她的掌控之中。
这几天,简直是她执政以来,最开心的几日。在她的手中,大虞终于开始恢复权威!她现在权威比先帝还要强!
她甚至还动过称帝的心思!只不过,如今局势还没有完全平定,她也不急于这一时。她深知,时机尚未成熟,需等待更好的契机。
“太后,刚刚监正又出动了,莫非是又有强敌来袭?”
首辅许阶此时恨不得穿越回去给之前的自己几巴掌。早知道,形势变幻得如此快,自己当初就不应该在面对朝廷和地方的态度之时,模棱两可了!站队可能会死,可是不站队死得更快!
他现在已经感到,太后已经准备对内阁出手了!恐怕,他这个内阁首辅,会首当其冲!
可太后却没有多少理他的心思,而是冷笑道:“监正武力高超,神通广大,什么来犯之敌,都能灭除,就不劳许首辅操心了!”
甄华说着,竟是有将许阶排斥在权力中心之外的意思!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仿佛许阶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
许阶无言以对,太后背靠仙武双修的监正,掌握绝对力量,没有立刻将他解职,已经是足够仁慈了!他只能暗自叹息,心中满是无奈。
甄华看着默默无声的许阶,心中更加畅意!多亏了那个傻子妖帝,帮她平定了西北,帮她树立了威严啊!简直是她的大功臣!她忍不住在心中偷笑,觉得一切都在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然而,就在她畅想未来该如何一步步将大虞带领重回巅峰之时,忽然,司天监之中,竟是响起了九声钟声!
甄华面色大变!这是司天监最高警戒之声!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仿佛被抽干了所有血色,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不安。
一旁,许阶等人对于司天监并不了解,因为这是一个超脱朝堂的组织,甚至有种和皇室平起平坐的意思,最对皇帝负责。如今皇帝年幼,自然就只与太后联系密切。
他们纷纷好奇地看着太后,想看这位风云犹存却又执掌大权的女人会如何解释。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期待,仿佛在等待一场精彩的表演。
可甄华不想露出破绽,迅速恢复了表情,冷如冰山,淡淡道:“无事,都退下吧!”她的声音故作镇定,却掩饰不住微微的颤抖。
许阶眼睛眯了眯,他总感觉事态不对,能晋升到京师为官的官员,大多都是老油条子,更何况他这种重臣中的重臣!但现在太后大权在握,她父亲甄钧还掌握了京师最为精锐的部队,他没必要去赌,静观其变即可!他暗自思忖,决定先按兵不动,看看局势如何发展。
众臣退下,甄华腿脚一软,强撑着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脑袋还是嗡嗡作响!仿佛那些钟声还萦绕在她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可事情万万没有这么简单!她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了!她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仿佛一场巨大的灾难即将降临。
片刻后,一个青衣身影前来拜见。
“太后,监正的法令全都碎了,他应当是陨落了!”
来者是司天监的使者,向着太后汇报着这个噩耗。只是,听起来,他的语气,并没有太大波动,而是非常淡漠,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知道了!”
甄华点点头,简单道,可是不安到无处摆放的玉手,却表明她心中的不平静!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显示出她内心的慌乱与恐惧。
司天监的使者退下,又有一个女侍进入。
这女侍可表现不出那种平静的面色来,一进来便有些慌张地汇报道:“太后,天星阁来信,沿海多州有大海漫灌,黑雾压境,死伤无数!燕州、海州等州,疑似沦陷,州牧以及当地天星阁分阁,没有丝毫消息传出!天星阁传信的长老说,请太后做好迎接有史以来,最大灾难的准备!”她的声音急促而慌乱,仿佛在诉说着一场可怕的噩梦。
甄华对于天星阁前来传信,并不意外。
因为,自从前几个朝代,有史以来,天星阁与王朝的关系,都是不清不白,又引导王朝的建立,又引导王朝的覆灭,甚至还不会切断与王朝的联系,会在关键时刻提醒,适当帮助。
他们自诩为世间幕后的主宰者,王朝存续的裁决者,高高在上,漠视世间,偏偏还要做出一副怜悯世人的样子!
所以,甄华在得知张灵真身死之后,便大致知晓了天星阁会来传信,表现他们消息的灵敏度和对王朝更替的掌控力!
\"最大灾难?\"
甄华还注意到了其中几个字眼,不禁问道:“是本朝最大灾难?”说出这句话时,她心中已经有几丝恍惚了,莫非天星阁已经是放弃大虞了吗?大虞将要在这场灾难之中灭亡?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担忧,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迷雾之中,找不到方向。
“回太后,奴婢怎么感觉,是有史以来,最大的灾难,因为奴婢在那个长老脸上,都看到了惧怕的神情!”
那个侍女回道。
甄华沉默了,能担任天星阁长老的,必定是仙武双修,心性修为绝不差,如此存在,竟然还会在一个侍女面前失态,说明事情远比她想象的严重!她的心中沉甸甸的,仿佛压着一块巨石,让她喘不过气来。
“传诏:沿海诸州有变,命天下诸侯前来京师勤王!”
甄华站起身来,向着一旁的内侍下令。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试图在这混乱的局势中,寻找一丝希望。
那名太监内侍吓了一大跳,这道诏令,可不一般,若是下达到司隶等朝廷掌控力强的地方,还算能够执行,可若是一旦到了偏远地区,甚至是有大宗师做州牧掌控的州郡,这道诏令,就是笑话!但,太后命令当前,他不得不领命!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叫苦,却又不敢违抗太后的命令。
“杨公公!”
在那名内侍草书诏书的时候,甄华突然呼唤一声。
却见,阴影之中,一人身影显现,正是当初和吴空打过的大太监杨德全!他的身影从黑暗中缓缓浮现,仿佛幽灵一般,带着一丝神秘的气息。
他乃是隐藏在深宫之中的太监,一直以来都是默默守护皇室。本来,他仅仅只是听命于皇帝一人。只是,如今大虞皇室,都要靠着太后一人支撑,因此,他也算是与太后达成了联盟!
“假如张灵真死了,天下还有谁能抵挡那妖帝?”
甄华语不惊人死不休,顿时惊得杨德全目瞪口呆。张灵真有多强,他这位外景大宗师,最为清楚,如今已经死了?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消息。
“哀家只是说假如!”
甄华强调一句。
杨德全沉思片刻,摇头道:“朝堂之中,地方之中,恐无人能挡!除非,那位天星阁阁主,愿为朝廷出手!”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大虞的末日。
甄华顿时哑然,那位阁主,不倒戈就很不错了,还想着指望他?更何况,甄华对于天星阁阁主出手,是否能挡住吴空,也心存疑虑。
因为她和张灵真联系密切,知道了一些关于他从太祖皇帝至今保留的隐秘!
张灵真,其实就是天星阁阁主的儿子!
他之所以出来,帮助太祖皇帝打天下,还建立了司天监,就是因为看不惯自己父亲主宰王朝更替!他想要证明自己比父亲更加优秀!
因此,他站在朝廷这边,还努力修炼,达到了合道外景仙武双修层次!
张灵真在甄华面前说过很多次了,他认为,他父亲是仙武双修,才有着无敌天下的实力,能主宰王朝更替,而他如今也达到了仙之下的顶端,能保住大虞不灭!
也正因此,甄华怀疑,天星阁阁主,也挡不住那能杀死张灵真的妖帝!
她张了张樱唇,还是将事实吐露了出来:“张灵真真死了!”
这就显现出刚刚她没有直接说出事实的好处了,杨德全经过刚刚缓冲,很快接受了这个现实,不过也显得绝望起来。
他琢磨半天,老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恐怕,要将朝廷,迁到西北,乃至西部藩国,才能避难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悲伤的故事。
“莫非,我大虞千载天下,要在哀家手中终结了?”
甄华欲哭无泪,本以为大虞将要在自己的手中振兴,却没想到,会是灭亡!她的心中充满了痛苦与不甘,仿佛被一把利刃狠狠地刺中。
她靠着高塔窗边,看着京师之中的繁荣景象,心中宛若刀割一般疼痛,若是那妖帝杀来,这些繁荣,都是梦幻泡沫!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留恋与不舍,仿佛在与这座城市做最后的告别。
可就在这时,天空之中,忽然闪耀起一道雷霆。
紧接着,是九道,百道,千万道!
在甄华和杨德全乃至整个京师,司隶所有人的目光之中,整个天空,都被雷海充斥!那雷海仿佛一片汹涌的波涛,翻滚着,咆哮着,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在那雷海的深层,还有着七彩光芒,如同神桥一般勾连向远方!那七彩光芒,如梦如幻,散发着神秘的气息,仿佛通往另一个神秘的世界。
神圣的仙人气息,像是大日升起一般,扩散着光辉,向着八荒四方逸散!那气息,让人感到敬畏,仿佛是神灵的恩赐。
一个穿着道袍的老者,挺着胸膛,脚步踏实的行走在天空之中,向着东方而去!他的身影,在雷海和七彩光芒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高大,仿佛是一位降临人间的神明。
皇宫之中,小皇帝刘弘,看着天上的身影,呢喃道:“是那个姓张的老师傅,他原来是神仙啊!等他回来,朕要封他为护国大法师!”
他虽是皇帝 可太年轻了,声音稚嫩而天真,充满了对未知的好奇与憧憬,竟是把这尊大神,当成了可以册封的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