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法子?我还能跑去宁古塔,闹她个鸡犬不宁?”白素锦气咻咻的。
谁会想到那死丫头早有防备,她们就是想接过她的生意,替她照管着都无从下手。
“算算日子,姐姐的回信也该到了吧?”林浅月盼望着。
林青青即便不答应她的要求,还能违抗父命吗?
那一万两银票,也够她在赏花宴会上大出风头了。
“不提她了,浅月,你准备好出席赏花宴的衣服了吗?”白素锦想到那个女儿就心烦。
“京城里的衣饰太贵了,而且供不应求,都被抢断货了。如果姐姐在就好了,我就不用为这点儿小事烦恼了。”林浅月轻声叹息。
她,还真有点儿想林青青了。
这些年,她常年在外奔波,只有过年的时候回来住上一个月。
就是这一个月的时间,她把家里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
保证每个人有足够的银子用,保证他们的衣食住行样样值得别人羡慕。
现在,她不过离开了几个月的时间,她悠闲富贵的生活就被打乱了。
“浅月啊,她不在娘也不会委屈你的。这些年我存了不少银子,你尽管拿去用。你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你知道的,这几年顾世子逢年过节都会亲自过府送些礼物。
娘猜,他啊,大抵是看中你了。不过你早有婚约在身,陆皓又颇有才名,你一颗心完全扑在他的身上,娘不好做棒打鸳鸯的恶人。
娘就说你是个有福气的,难怪你没做成探花娘子,原来睿王府世子夫人的位置等着你呢!”白素锦打开梳妆台上的盒子,拿出几张银票来。
她这个女儿,就是懂事。
因为体恤父母,连买几件衣服首饰还要前思后想。
“娘,您说顾世子他喜欢我?”林浅月又惊又喜。
这可是她没想到的事情,她只远远的见过顾晨一面,至今还难忘他的风采。
只是她一个侍郎之女,没有机会与他攀谈。
不知何时,她得了他的青睐?
“不喜欢你为什么要给林家送礼,还坚持了几年?”白素锦很有自信。
浅月相貌昳丽,性情温柔,又精通诗词歌赋,谁见了不夸一声是个才貌双全的好姑娘?
顾世子喜欢她,是他慧眼识珠。
“娘,这种事情还是不要乱猜乱讲,免得被人笑话我们自作多情。”林浅月俏脸一红。
眼底的笑意既羞涩又甜蜜。
若是当真能嫁入睿王府,她也算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娘知道,女孩儿家就该矜贵自重。林青青那个死丫头,整日厮混在外,生生坏了林家的名声。我就说没了这个灾星,林家就该飞黄腾达了。你如果得了这桩良缘,你爹晋升的希望更大了。”
想到美好的未来,白素锦笑得合不拢嘴了。
“女儿永远不会忘记爹娘养育之恩。”林浅月笑得乖乖巧巧。
“乖,明日多给自己买几件好衣服,别被人给比了下去。”白素锦把银票递给了女儿。
“娘,女儿不要。如今家里没有那么富裕了,我不能只顾着自己。”林浅月推辞着。
“之前林青青孝敬的银子我还没花完呢,你拿着就是。”白素锦紧紧按住了女儿大的手。
林青青也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为什么跟浅月差别就这么大呢?
“怎么会呢?爹不是连打点的银子都不够了吗?”林浅月困惑地问。
娘这一出手,就是千八百两的银票。
家里的生计,没有爹娘说得那么艰难啊!
“那是骗林青青的。那一万两银子,本来就是林家的。凭什么白白便宜了她?我当时不给这笔银子,她闹起来难以收场。不过她怎么吃下去的,我就让她怎么给我吐出来。你爹素日待她不薄,她虽然记恨我,但还不至于驳了你爹的面子。”
白素锦得意地笑了起来。
都说林青青精明能干,还不是在她手里栽了一个大跟头?
她能算计那死丫头一次,就能算计她第二次。
“娘,姐姐在宁古塔的日子肯定很难熬。好在,我把自己的私房钱都给了她,能保她衣食无忧了。”林浅月轻叹。
她给了陆老夫人,林青青是陆家的儿媳妇,必然会间接受益。
也算自己接济她了。
姐妹一场,她不愿意对她有所亏欠。
“浅月,你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你把自己的夫君让给了他,还送她银子,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白素锦怜惜地拍了拍她的手。
“娘亲教导的好,浅月都是跟娘学的。阖府上下,谁不夸娘心地善良呢?”林浅月阿谀奉承的功夫一流。
“乖。”
白素锦笑得见牙不见眼。
林青青如果有浅月一半乖巧懂事,自己也不会那么讨厌她。
“真是反了,她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林明杰怒容满面地走了进来。
“老爷,谁惹生气了?”白素锦小心翼翼地向他身后张望着。
她那个儿子,有些顽劣。
“爹,快坐下来喝杯茶,先消消气。”林浅月亲手奉茶。
林明杰喝了半杯茶,怒气稍减。
“爹,是弟弟又淘气了吗?等下我去劝导他,他年纪还小,您就不要生气了嘛!”林浅月撒娇地抱着他的胳膊摇了摇。
“不是你弟弟,是林青青这丫头,真是目无尊长,连我这个当爹的话都当做耳旁风了。”林明杰的火气又上来了。
“那死丫头她不会是没有答应你的要求吧?”白素锦连忙问。
“哼,不但没有答应,还一个字的回信都没有。你不知道,在那解差面前,我的老脸啊,都被丢光了。”林明杰手指一顿,扯断了几根胡须。
“亏你平日那么疼她,她却根本不在意你能否再高升一步?她不要我这个娘了,也不认你这个爹了?真真的狼心狗肺,以为写了断亲书,自己就是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了?”
白素锦怨气冲天。
林青青无情无义也就算了,怎么还那么不懂事呢?
林家如果能够得以高升,对她就没有一点儿好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