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母红着眼睛瞪她,但如今动也动不了,儿子又死了,她若是不把钱拿出来给李昭让她去请大夫给她治病,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娘您也不用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如今这个家成了这个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的。”
她拉过四郎到她跟前:“好在您还有个孙子啊,等以后您治好了病,四郎长大了,照样能撑起这个家的。”
李昭简直想给自己颁个小金人了,要不是为了她手里剩下的钱,还有多少顾忌着赵家,也没必要在她面前演。
朱母看向哭得跟个小花猫似的四郎,闭了闭眼睛,这是朱家唯一的血脉了。
她心中一痛,再是不愿意接受也不得不接受她儿子已经死了的这个事实了。
“房......房间......床头位置的墙角......挖开!”
李昭立马起身走进去那被烧得只剩墙体的屋子,锄头把手被烧了,但铁制的锄头还是好好的。
李昭将就着用,循着位置找过去给挖开。
朱母埋得挺深的,她挖了好一会儿才挖开,挖出了一个小匣子。
一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三个银锭,还有一些散碎银子,银锭每个都是十两重的,三个就是三十两,再加上那些碎银,这匣子里装了三十多两。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就知道朱母肯定是藏着不少东西的,不然她哪里还能一直过吃好的穿好的好日子啊。
不过这应该不是她的全部家底,肯定在别的地方还藏着,为着她自己,她可不会一下子就交底的。
就是那八亩地的地契这里就没有。
慢慢来,只要开了这个头,便总能得到的。
她走了出去再看朱母不用演脸色都好了些。
“娘,这地窖的钥匙您给放哪了?咱们都还没吃饭呢,我刚刚看了,地窖没烧着。”
朱家厨房柜子里只放着少量的食物,大多数的食物都是给放到地窖里去了,地窖上了锁只有朱母有钥匙。
其实她直接砸是能砸开的,但现在还得先扮演好这个人畜无害的形象,才能让村里人不起疑心。
她做事谨慎惯了,哪怕现在这里已经没别人了,也不敢一下子转变太大。
“砸......砸了!”朱母也饿了,以往这个时候都该吃早饭了的。
只是她昨晚逃得匆忙,哪还记得要拿钥匙啊,被火一烧,又重新打扫过,那钥匙都不知道去哪了。
得了她的话,李昭这才去周边去找了块石头来,去到地窖那里把锁给砸了后进了地窖。
朱家的存粮还真不少,杂粮精细粮都有,还有一大桶油,什么腌菜腊肉干鱼鸡蛋的都放在这里面。
李昭大概看了一下,加一起至少得有几千斤了。
光靠那八亩地还要交税可攒不下这么多的粮食,李昭搜寻了一下原主的记忆,想起这时代的大地主都有囤粮的习惯。
为了避免遇到天灾人祸,好让自身有应对之力。
每个大地主的粮仓都是满满当当的,朱家自然也不例外。
粮食想要卖出去变现麻烦的很又需要时间,朱天应该就没把主意打到囤下的粮食上面去。
李昭查看了一番,有不少都是不知道放了几年的陈粮了,应该是朱母每次有了新粮都攒着,然后吃旧粮。
日积月累的,新粮也成了陈粮。
朱家的囤粮消耗了这么些年,能剩这么多就不错了。
但地窖里的粮食那么多,李召母子几个却从来都没吃过饱饭,过的连牲口都不如。
她勾起唇角,嘲讽一笑。
李昭直接把大部分的粮食全给装到空间去,只留下了一小部分吃。
反正朱母动弹不了,也来查看不了,这里以后就是她说了算了。
她拿了一小袋粮食又割了一块腊肉出去,厨房虽然被烧了,但是灶台还没被烧坏,锅具什么的都在,还是可以直接做饭的。
朱母看着那块肉又是“啊啊啊”的无能狂怒,让她看着李昭母子几个吃她攒下来的肉简直比割她的肉还疼。
但现在说话都难,更别说骂人了,她就是想骂都有心无力。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昭蒸了锅白米饭,把腊肉切得薄薄的码在饭上一起蒸熟,空气里都弥漫着浓烈的米香味和肉香味。
一瞬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咽口水的声音,三个小家伙眼巴巴的看着李昭。
条件有限,很多碗都烧坏了,筷子也没了,油盐那些调料也是一样,李昭懒得再费心搞其它的。
先将就一下。
她是觉得将就,朱母眼珠子都要红了,不仅吃她的肉还吃她的白米,她现在都后悔让李昭去砸门了。
但形势比人强,她就是后悔也没用。
李昭去找出了仅有几个还好着的碗,一人盛了一碗满满当当的腊肉白米饭,没有筷子就去走远点找了几根树枝暂时当筷子。
大丫、三丫、四郎半点不嫌弃,过年都吃不上这么好的,三个小家伙吃的喷香,一时都忘了还躺在地上的朱母了。
等都吃饱后,李昭这才让大丫去喂她。
她则提着一块腊肉往张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