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扫了怀里小脸被冻得通红的顾瑶一眼,燕驰野抬腿就要踏进去。
吓得杨炜连忙阻拦道:“宁王爷不可啊,这会儿陛下正和宸妃娘娘在里面呢......”
方才看见宸妃手滑进了皇上衣襟,而皇上非但没有阻拦,反而一脸兴致盎然的模样,他便赶紧识趣地出来了。
燕驰野不悦道:“父皇怎么回事?是他指名道姓要召见的顾乡君,这会儿又不见算什么?”
不是还说要下旨将顾瑶赐给他的吗?
真是一点信用都不讲。
杨炜连忙开口回道:“宁王爷,陛下早已召见完顾乡君,是宸妃娘娘说要带顾乡君前去宸妃宫以示感激,是以顾乡君才会在此候着。”
说完,他便小心翼翼瞅了燕驰野怀里的顾瑶一眼。
顾瑶赶紧点头道:“杨大总管所言非虚,我在等候宸妃娘娘呢,宁王爷,您快放我下来。”
燕驰野非但没松手,反而加重了手上几分力道,他不悦道:“不等了,宸妃和她儿子一样不靠谱,你怕不是要等到天黑!”
说着,他便抱着顾瑶转身离去。
顾瑶觉得不礼貌,她赶紧双手紧抓住燕驰野,不失礼貌地对杨炜道:“还请杨大总管代为转告宸妃娘娘一声,我今日身子有些不适,待恢复后,必定携礼前来探望她,还请她见谅。”
杨炜笑着俯首回道:“顾乡君请放心,咱家一定会转告宸妃娘娘的。”
他心里不由暗暗长吁一口气,宁王终于离去了。
谁知怕什么来什么,宁王突然又转而回来,并且对着门口极为朗声道:“父皇,儿臣带顾乡君先离去了!”
殿内正在关键时刻的老皇帝闻着这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直接给破防了,他身子猛地顿住。
意乱情迷的宸妃闷哼一声,便不满地睁开了眸子:“陛下......”
任她再如何纠缠,老皇帝是无论如何也没了兴致,他大手一挥,一把将宸妃推开,恼羞成怒道:“岂有此理,御书房岂是你胡闹的地方,赶紧滚回自己院里!”
老皇帝非常不悦,但不行了。
宸妃非常不满,但无计可施。
她幽怨看了一眼皇上,才起身慢慢整理起衣襟来......
听到从殿内传来的细微脚步声音,燕驰野这才心情愉悦。
这俩人竟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而在殿内白日宣淫,看把他怀中的人儿都冻得小脸通红了呢。
他心情大好,抱着怀中的人儿,昂扬着身姿,大跨步离去。
杨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便赶紧进屋小心翼翼服侍去了。
皇上四个儿子中,属四皇子和六皇子让他头疼。
四皇子是明着不服就干,而六皇子虽外表看着乖巧亲人,实则胆子也是着实的大,胆敢连他这个御前人都敲晕。
总之,皇上的四个儿子,各个都争气的很!
燕驰野一如既往将顾瑶扔进马车,便吩咐马夫回宁王府。
对于将她从皇宫内及时脱身,顾瑶起初还是有点感激他的,但再次被他扔的七荤八素,那一点点涟漪便瞬间荡然无存。
她爬起来,自给自足给自己倒上一杯热茶,便直接将燕驰野当成了空气人。
但下一瞬,她又再次笑颜如花起来。
望着顾瑶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燕驰野冷笑一声,便薄唇轻启道:“凡凡已从大理寺回到宁王府......”
语罢,他便挑眉望着顾瑶。
果然,顾瑶十分能屈能伸再次攀附上来:“真的?宁王爷,您真的太厉害了,简直是无所不能,您就是我新的偶像,待回去后,我就给您供个长生牌,一日三拜的那种!”
说完,她还十分讨好地将手中的茶盏递给了燕驰野:“宁王爷,您先喝茶!”
见燕驰野接过茶盏,她还十分贴心地用手帮他接着。
燕驰野竟被她这副势力十足的模样给逗笑了,他轻呷一口茶,皮笑肉不笑道:“顾乡君果然能屈能伸,怪不得能将瑶台宴打理的蒸蒸日上。”
顾瑶反驳道:“比起白玉楼的凤老板,我还是十分自愧不如的,他打理的白玉楼才是真的蒸蒸日上。”
“凤老板确实乃少见的脸皮厚!”燕驰野唇角弯了弯,当初凤瑾就是靠着厚脸皮打动他的,他为他报家仇,他回馈他银钱。
这些年,凤瑾从未让他失望过。
不管是酒楼、糕点铺、布庄,还是金铺......他都开到了最顶端。
顾瑶不乐意听他的话,开口辩解道:“人家那是天生的生意人,有头脑、有魄力、有嘴皮子,哪像你说的什么‘厚脸皮’?宁王爷,你不好这般偏见的。”
商人在古代的地位非常低,人总是爱带有成见的目光看别人。
“你倒是和哪个男人都熟......”燕驰野冷哼一声,随即,他顿了一下,话锋突转道,“......瑶台宴......你那死鬼相公叫什么?”
顾瑶也不知道他这脑回路是怎么长的,怎么突然关注点就到了她火锅店的名字上?
但这是能说的吗?说了再不让她见凡凡怎么办?
所以,她岔开话题道:“宁王爷,大好的日子,你提那短命鬼做甚?晦气!咱们赶快回府见凡凡吧,我都担心坏他了。”
燕驰野将喝完茶水的茶盏扔还给她,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晦气?那就给‘瑶台宴’改个不晦气的名字!”
瑶台宴.......顾瑶......
顾瑶那死鬼相公不是叫“台”就是“宴”。
别管“台”还是“宴”都难听死了。
一听就不是个正经名字。
人长得丑弱鸡,连名字都透着一股饭馊味。
顾瑶扶稳茶盏,抬眸望向燕驰野,极其认真回道:“名字岂可轻易更改?会散财的!”
燕驰野冷哼一声,下了最后通牒:“改名字还是见弟弟,自己选一个!”
顾瑶:“!!!”该死的燕驰野居然又威胁她!
都已经收走了太子玉佩和怀王的蟠龙玉佩,现下竟是连她火锅店的财运都要一并收走。
他究竟要不要如此霸道不讲理?
她想甩他一个大比兜!
但她却有贼心没贼胆,她敢担保,只要她这一巴掌落下,那她的手就别想要了,连带着凡凡的命。
所以,她扬起的手就势落在了他的袍摆上:“宁王爷,我帮您抻抻衣裳,我自是选弟弟的,既然您不喜欢‘瑶台宴’这个名字,那我就一定会改,但还请您宽限我一段时日,毕竟我们一家都靠这个吃饭呢。”
语罢,她抬头对燕驰野笨拙抛了个媚眼。
她自认为的抛媚眼,在燕驰野眼里就是眼睛抽了一下,燕驰野一边嫌弃,一边又话语自己跑出来道:“宽限几日也不是不可以,现在履行你的‘一言为定’......”
说完,他便非常熟悉地岔开双腿,慵懒地倚靠在了座位上。
待熟门熟路做完这一切,他才觉得十分震惊。
他竟再次出言向顾瑶寻欢......
望着他这副意有所指之貌,顾瑶瞬间就懂了他口中的“一言为定”。
抬眸望着他的势在必得,吓得顾瑶立刻松开了帮他抻衣襟的小手。
抻衣襟她做得来,但是此情此景让她“撸猫”,她很是难为情啊:“我......我还没见着我弟弟......”
本来燕驰野也鲜少有些难为情,但见顾瑶也很难为情,他瞬间就淡然了,他薄唇冷启道:“将你送回王府,本王便去军营,你若非讲先后顺序,那你可以先随本王一起去军营,待回来再见你弟弟也不迟!”
顾瑶:“!!!狗东西,你又威胁我!”
燕驰野往后倚了倚,挑眉回道:“是又如何,嗯?”
看着他这副极其恶劣的模样,顾瑶真是气不活了,她张嘴就朝她咬去,燕驰野已经被她咬过一次,这次早已有了防备,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抢先一步张嘴咬住了她。
顾瑶不屈服,也要张嘴咬还回来,咬着咬着,就把燕驰野给咬急眼了,他大手捏住顾瑶的两腮:“本王最近对你太仁慈了是吧?本王现在就把凡凡重新扔回大理寺!你去改抱太子大腿,看他会不会向你索要更多?!”
他又没想睡顾瑶,只是嘴自己秃噜出来,让她用手帮他一下,就胆敢咬他。
真是岂有此理、忘恩负义、不知好歹!
她以为太子多温厚,若今日是太子,怕不是她早已被吃干抹净!
顾瑶既被咬急眼了,也被骂急眼了,望着燕驰野这副恼羞成怒之貌,她嗓音更大道:“扔扔扔!整日就知道威胁我,有本事你去干一票大的啊,整日威逼利诱一小女子,威风的很?!
太子太子太子!整日太子不离口,有本事你和太子去组队啊!看人家要不要你?!”
燕驰野哪里被人这样骂过,当即也急眼了,他抬手要掌掴顾瑶,但手掌到了她脸,又堪堪转了方向,以致于打碎了马车内唯一的桌案。
他都气死了,掌掴不了她,他就又伸腿去踹她,想要一脚将她踹下马车。
不听他的话,就不要坐他的马车!
“真是长能耐了,堂堂一战神王爷对着女人又是打又是踹的!不就是求而不得吗?摸摸摸,童叟无欺,老娘我今日就给你摸了,权当还你救我弟弟一命!从此两不相欠!”
顾瑶抢先踹了他一脚,便将他一把推倒在了座位上,一把扯下他腰间的玉带,搭在他的眼上,然后小手环了上去......
燕驰野也是要面子的,他是嘴自己秃噜出来的,并非他本意。
他是在生气顾瑶真不给他摸吗?而是气顾瑶对他的态度。
她不愿给他摸,有的是人愿意。
他很想硬气地不给摸,继续将她一脚踹下马车。
但随着顾瑶软糯的小手环上,他身子狠狠一颤,随即,他便再也动弹不得......也不想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