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月跟着何治两人走进了套房,沈辞澜将几人安排在客厅,“我去叫她,你们在这等一下。”
林序南看了一眼沈辞澜的背影,小声说了一句:“看来真的没哄好,一会你不要乱说话。”
何治这个人心不坏,就是嘴上没个把门的。
虽然身处上流社会但该有的圆滑是一点没有,语言艺术是半点学不会。
“这脾气也太大了吧?”何治皱着眉,他之前还对这姑娘印象挺好的。
现在看来太恃宠而骄了,等沈辞澜厌倦了下场会很惨。
况且今天发生的是意外,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气的。
等他有机会要好好劝劝自己的好友,谈恋爱可以但千万是不能让人牵着鼻子走。
“说不定是人家小情侣的情趣呢?”林序南不以为然,他还是知道在情感这事上,不要随意发表看法,不然容易被打脸。
苏心月则是看着沈辞澜的背影,眼睛一眨不眨的,似乎这样就能感动沈辞澜似的。
岁岁本来是不打算掺和到几人之中的,毕竟人家来是找沈辞澜喝酒,聊事情,自己掺和进去可能会影响他们发挥。
没想到沈辞澜又进来了。
“老婆,那个何治的妹妹说要来找你道歉。”沈辞澜看到老婆不理自己于是站到了她的面前,蹲下与岁岁平视,“你要出去吗?”
岁岁捏了捏沈辞澜的脸,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怎么不高兴?”
刚刚还不开心的沈辞澜现在开心了,老婆注意到自己的情绪不高,老婆真是一个善于观察的人。
感受到自己被重视的沈辞澜轻轻吻了吻岁岁,将脑袋埋在岁岁肩膀上,才回答道:“他们好烦。”
“不想你出去。”
岁岁失笑,却还是顾及着外边几人是沈辞澜的好友,拍了拍他,“走吧,好歹是你的朋友。”
不知道观影室里的发生了什么的两人面面相觑。
“去这么久,沈大少下午回来和人吵架了?”何治把自己带来的两瓶人头马都打开了却迟迟不见人出来,不禁有些心焦。
要不是为了彰显诚意,他才不拿人头马。
现在好了,诚意到了,酒也到了,当事人没到。
要不是有沈辞澜,别说泼一杯酒了,就算是把人打一顿都不一定能混上句道歉。
“我不我去看看吧……”苏心月红着眼眶,“都是我的错,我去和嫂子道歉。”
“呵,她算哪门子嫂子,还没进门脾气就那么大,说不定……”何治也有些不爽,说的话也变得难听了起来。
“阿治,慎言。”林序南到底还顾忌着这里不是自己的房间,而被何治吐槽的当事人还在房间里。
虽然他对那个女生也没什么好感,但现在这情况也不该乱发表意见。
短时间内,沈辞澜怕是被吃得死死的了。
如果阿治这番话被那女生听到,又要和沈辞澜闹一通脾气,到时候沈辞澜这账肯定是算在何治脑袋上。
这兄弟还要不要做了?
“我不就只是说说?敢做害怕被人说?”何治不满的吐槽。
“安静,人家小情侣的事情,你在这打抱不平有什么用?”
苏心月听着两人的争辩,烦躁的都快把衣服绞烂了。
其实岁岁和沈辞澜在影音室也没待太久,从沈辞澜进去到出来也不过五分钟的时间。
但并不妨碍外边的几个人在内心里演了一场大戏。
苏心月拘谨的站起身子走到两人面前,眼眶里还泛着红,委屈巴巴地站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受欺负的是她。
“对不起嫂子,我今天不小心把酒洒在你身上了。”苏心月给岁岁鞠了个躬,“你不要和辞哥生气了,都是我不好,实在不行您也可以泼回来。”
苏心月说这句话的时候,何治倒酒的手停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将酒杯拿到了他和林序南的面前。
防止小心眼的岁岁真的暴遣天物的拿他人头马去泼人。
“没关系,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岁岁微笑着原谅了苏心月。
不原谅能咋办,总不能真的拿酒去泼人家吧……
毕竟苏心月泼她是公认的意外,她要是泼回去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虽然她知道现在的沈辞澜会无条件站在她这一边,支持她各种决定。
但万一过一段时间,他们俩分手了,男女主又在一起了,找她算旧账怎么办?
“话都说开了那就好了,来来来,一起喝酒。”何治可受够了这一个意外都要拉扯这么久的窝囊事,将自己家妹妹拉回沙发上坐着。
“我都和你说了辞哥没那么小心眼,让你别担心。”
“是你嫂子大度。”沈辞澜反驳。
他就是小心眼,怎么了?
还好这人机灵,不然他已经计划好让覃秘书联系人埋伏着给苏心月泼一桶泔水。
现在老婆原谅她了,那就泼一桶水好了。
他也不是个小气的人。
“是是是,是嫂子大度,还不快谢谢嫂子。”何治急忙接话,但转过头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就这都要生气一下午的人,沈辞澜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大度这两个字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谢谢嫂子。”苏心月虽是在和岁岁说,但眼睛却是看向沈辞澜的。
沈辞澜皱着眉,他下意识的不喜欢这个苏心月,总觉得这个人包藏祸心。
“行了,坐也坐了,道歉也道歉了,你们可以回去了。”沈辞澜毫不客气地开始赶人。
“不是吧,你不至于重色轻友吧?我还专门带了两瓶人头马唉!”何治向来是嗜酒如命的,如今一次性拿了两瓶,可真是下了血本,“况且今天你可是吓到心月了,不和人喝两杯赔礼道歉?”
“不喝。”沈辞澜刚柔和下来的脸色被何治一句话成功搞崩了,他沉着脸看着何治。
毕竟也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有些话他还是没有说。
何治平常吊儿郎当、嘻嘻哈哈惯了,还是第一次看到沈辞澜这个表情,急忙收敛住:“没事,我喝。我妹妹今天惊扰了嫂子,我赔罪。”
“她喝不了酒,我替她。”沈辞澜拿起酒杯一口闷,“oK,你们可以走了。”
连续被赶两次,再留下来就不礼貌了。
林序南拉着好像说些什么的何治急忙往外走,“阿辞你也知道的,他嘴上没把门的。”
沈辞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然后迅速合上了门。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他们朋友们好像变了,接触时,他总觉得林序南和何治有一种怪异的、陌生的别扭感。
虽然平常何治嘴上没个把门的,但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他们的言行举止都很奇怪,就像是被什么人操控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