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辰虽然两世都没有当过有钱,但没吃过猪肉怎么可能没见过猪跑,前世那些古装剧可都是俊男靓女演有钱人,这做派他依稀也记得。
在家里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草民,可一出门,身份是自己给的,他腰间插着折扇,挂着两个自己做的香囊,和向琥当初送的那块象征兄弟四人的玉佩,脖子挂着一枚成色圆润的玉珏,再穿上一身做工还算精巧的,宁樱买给他的高定长袍,看起来的的确确像那么回事儿。
最主要的是他那个自信的气场,刘恒辰今年过完生日,身体年龄也要十八了,个头已经无限接近前世的样子,有个五尺又四,这一世他没有驼背的坏习惯,走路也不会含胸,昂首阔步的样子再配一身行头,基本没人会觉得他是个从大山走出来的野孩子。
这多少也是前世的环境给他带来的便利,毕竟人人平等嘛,谁也不比谁矮一头,可如今这个朝代就不同,人是分三六九等的,哪怕士农工商,到底农民百姓还是低一截儿,像他这样能在大山出来还浑身散发着,可不没有人敢。
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派头,论谁都会被唬住。
掌柜的毕恭毕敬弯腰行礼,刘恒辰跟在后头来到包间,喝了一口茶就觉得苦的倒胃口,于是便开始环顾起这酒楼来。
装潢的用料倒是还算不错...只可惜这处处都透露出东家为人没什么底蕴的感觉,不是金灿灿的就是红艳艳,人呆久了眼睛都会觉得痛。
这里的食客已经接近没有,虽然此时还未到正常上客的时间段,可下至大堂上至包间,客人不超过三桌之数,难怪生意做不去。
刘恒辰那八方食生意最惨淡的时候也能有个七八桌客人。
没有好喝的茶,也没有手机能打发时间,看完了装修他就只能坐在那儿抠手指头。还好那富哥没让他等太久。
门被推开,一个身着浅绿长袍,外头套了个米黄绣金线夹袄的青年男子就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刘恒辰刚想起身抱拳打个招呼,那男子就摆了摆手。
“客套的话就免了,这铺子我急着出,事情我家掌柜都跟我说明了,一千八百两,这些桌椅板凳啥的全都归你。”
一千八,这个价格倒还在刘恒辰接受范围内,但是他本想杀个价的,就这么直接全款拿下不太是他的风格,他眼神落在男子头上稍微分析了下。
*头上有汗,这是从其他地方赶过来的,很忙?看着不像。
他又敏锐的捕捉到男子身上染了一些脂粉味道,以及一股淡淡的,但是他很熟悉的气味,是赌坊特有的香薰。
至于为什么他会知道,还要怪李苍这个游手好闲的喜欢拿点小钱去玩上个几盘,不过他人菜瘾大,每个月刘恒辰只会给他二十两,让他过过瘾就得了。
“公子是刚从赌坊出来的?不如先坐下歇息会儿。”
“你是如何得知?”
富哥儿狐疑的问了句,倒也是乖乖坐下,用手点了点桌面,掌柜的识相的倒了杯茶给他。
“这个嘛,就没必要说了,我还知道公子方才玩的是骰盅,可对?”
“咦?!”
男子被说穿,大惊失色的看了看自己身上,好像也没有什么比较明显的痕迹,他有些惊恐道。
“你莫不是会巫蛊之术,还是什么精怪化身,来索我性命的,我....我可没做什么亏心事!”
刘恒辰一愣,他没想到自己这察言观色的能耐竟然会被人以为是妖怪读心,他压住自己想笑的嘴角摇了摇头。
“我就是一介凡夫俗子,没有什么能耐,只是看公子手心湿润,想必是握了很久的骰盅,至于为什么会这么想,公子可以闻闻自己身上。”
“哦!!!难怪我爹娘每次都能抓着我...”那男子抬起衣袖仔细嗅了嗅,果然闻到自己衣衫沾染了与家中熏香不同的气味,他眼神放光看向刘恒辰道。
“小兄弟可以啊,我叫做文华,敢问小兄弟贵姓?”
“免贵姓刘。”
“那既然如此,刘小兄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可否...”
“文大哥请讲。”
刘恒辰设想的是,如果这个男子嗜赌的话,那他可以稍微展露小花招,也得益于他被那三两好友架到酒吧喝酒的经历,他无事可做就只能陪人玩玩骰盅,但是吧,虽然朋友们不会罚他喝酒,可他年轻气盛时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就回家搜了教程略学过几招。
男子这些话就刚好是顺着他的想法在说,可这位文公子吞吞吐吐半响,扭捏了会儿蹦出来的话让刘恒辰差点没从椅子上滑下去。
“我...我看上了赌坊一位姑娘...我看小兄弟...你应该是个懂行的,可否教我几招,把...骰盅摇的...更潇洒些。”
“??”
刘恒辰眨巴着眼睛,嘴巴微张有些呆愣住,随即他收回表情,点了点头。
“...这个简单。”
他是真没想到这个男子不是为了赌赢点儿钱,而是为了泡妞...这种孔雀开屏的既视感搞得刘恒辰措手不及,不过这比起教人控制骰子点数要来的更简单,那男子见他同意,一个响指,掌柜就连忙出了包间拿了两个骰盅过来。
“文大哥看仔细咯。”
骰盅扣下来,刘恒辰手腕一用力,骰子就被筛盅刮起,随着物理惯性,骰子们并没有因为骰盅脱离桌子而从里头掉下来,他举起骰盅轻轻摇晃片刻,随即大力扣下。
“你打开瞧瞧。”
文华搓了搓手,轻轻揭开骰盅,就见里头的骰子,挨个落起,稳稳的竖着摆放。
“我里个老天爷啊!”
没成想这富哥祖籍还是刘恒辰老家那边儿的,家乡话都被惊出来了。
“这这...这如何办到的?!我只在书中见过这种技法。”
“献丑了,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小把戏而已,厉害的可以做到每个骰子每一面都朝向一模一样的方位。”
“不不不,这样就足够了。敢问小兄弟可否教教我!”
刘恒辰嘴角一勾。
“自然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