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屠两人一口气的跑出去了好远。
等到稍微喘过一口气之后,郑屠这才问道:“你看清楚刚才那女子长什么样子没有?”
“没想到这神医还真是老当益壮啊!”
李孝忠说道:“他既然是神医,那么也肯定是有着……关于房事儿的药啊!”
“这关于房事儿的药,以后可得找他稍微讨要那么一点儿。”
“接下来我们也该去吃席了啊!”
郑屠这个时候才一下想起了正事儿来,问道:“你找到你儿子了吗?”
李孝忠是微微摇头,道:“没有。”
“不过,这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儿吧!”
“他并未在那些孩子里面,至少,说明他已经被卖出去了,没有被那些黑心贼给弄残了。”
郑屠说;“后面那王兴怎么说?”
“有没有将他给拿下?”
李孝忠摇头道:“并没有。”
“不过,我不是渭州人,以后我也不准备在这渭州当官儿什么的。”
“等我什么时候要走了,我他娘的半夜三更,趁着那月黑风高时,摸进他的房里,一刀就将他给剁了。 ”
“多简单的一个事儿啊。”
郑屠问:“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啊?”
李孝忠说道:“我还得去找我儿子,我会一直找的,一直到找到的时候为止。”
他在说着时,脸上是有那么一点儿淡淡的笑容,笑容之中也看不见好坏。
不过,至少这个时候他还是很乐观的,还是有那么一些希望的。
他儿子有可能是已经死了,有可能再过两年之后,就已经完全长得变样了,就算是在他的面前,他也已经完全就认不出来了。
但他现在还有着希望,那么就是一件好事儿。
总比完全被绝望给充斥,就完全活在了那绝望之中的好。
李孝忠说道:“走,该去吃席了。”
“老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就是为了吃这一顿席吗?”
说着,他朝着前面走去,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他走进了黑暗之中后,又从那黑暗之中一下转过身来,“快点儿,你在磨蹭什么呢?”
郑屠说道:“好勒,这就来了……”
……
在府衙之中。
到处都点着灯。
这灯油就好像是不要钱一样,灯火通明的之中。
府衙内摆下了好几十桌。
大大小小的 官员几乎都全部是来吃席了。
知府此时将郑屠给叫了出来,说道:“这位便就是郑大官人。”
“他这两日已经连续立下了两个奇功!”
“吾是准备奏报朝廷的。”
“正好现在渭州有一个捕贼都头的位置空缺,本让想让郑大官人来当这个捕贼都头的,可郑大人家大业大的,怕是也看不上这个捕贼捕头。”
郑屠此时是连滚带爬的朝着知府奔去,一把握住了知府的手,说道:“知府大人。”
“请你一定要让我来做这个捕贼校尉。”
“我这人从小就有着那么一个行侠仗义梦。”
“只不过,这些年来一直都在被人误会。”
“我是想要做好事儿。”
“我的人生准则,就是日行一善。”
“我还记得……有一日,有一个和尚从我肉铺面前走过,没走几步走之后就回到了肉铺前来。”
“我还以为这和尚是想要吃肉了。”
“但和和尚说,我这肉铺前杀孽太重了,他要为我那些死去的猪超渡。”
“同时,我每杀一头猪就必须得做一件好事儿。”
“否则, 我将会被罪孽的业火给焚身。”
“所以……”
“知府大人,你说出来可能不行,我必须得每日做好事儿。”
“但这好事儿也不是每日都能够碰到的。”
“可知府大人要让我做了这个捕贼都头就不一样了……”
“到时候我无论做什么都是在为人民服务。”
“我愿意为人民服务,我为人民服务我这心里才舒坦。”
“我是俯首甘为孺子牛也!”
知府在听看之后,微微眨巴着眼睛,郑屠说得是大义凛然。
他总感觉到哪里好像有那么一点儿对劲儿。
此时,一个声音说道:“既然,郑大官人这般陈恳,那么,这捕贼都头就让他做吧!”
一下寻着声音看过去,说话的人乃是种师道。
郑屠这也是第一次见到种师道,种师道长得高大,虽然年纪不下小了,但依旧精神抖擞,目光如神,完全就是一副大将风范。
不过,在那粗犷的武将身板之中,却又带着那么几分儒雅。
种师道看着郑屠,道:“俯首甘为孺子,说得好啊!郑大官人你读过书?”
郑屠道:“没有,这话儿是从哪儿听来的,我也给忘了。”
种师道说:“我早年师从横渠先生,本想从文,奈何人间事儿多,遂从武。”
郑屠的眼睛里一动,道:“横渠先生张载?”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种师道再次看向了郑屠时,在不由的点了点头,道:“你也读家师的书?”
郑屠道:“我虽然没有读过书,不过,我对横渠先生的大名也是向往已久啊!”
“只是可惜,没能见到横渠先生一面,现在就早早的仙去了。”
“其实,我早年也有过那么一些读书的志向,只不过……飘零半生未封名师。”
“公若不弃,我郑屠愿拜为义父。”
“哦,不,拜为师父!”
种师道在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年轻人好学是好事儿啊。”
“最近渭州的书院在招学生。”
“你愿意去读书的话,我可举荐你去。”
郑屠道:“多谢经略相公。”
“能得经略相公的提举,以后经略相公就是我的生生父母了。”
种师道摆了摆手,说道:“这可使不得……”
郑屠道:“使得,使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
……
鲁达喝着酒,揉了揉鼻子看着郑屠,嘴里微微呢喃着,“他娘的。”
“这个操刀卖肉的屠夫,这会儿还竖起了狗尾巴,想要当狼了?”
“我看他是狼子野心啊!”
在不远处的王兴也正看着郑屠,嘴里低语着,“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啊!郑屠这狗日的玩儿,在这溜须拍马之上,竟然比我还要会。”
“奇了怪了啊!”
“以前这狗东西不是这样的啊!”
“怎么忽然一下就开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