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冲进来的是吴家的管家,他脸色慌张,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老爷,衙门的李师爷来了,说是……说是少奶奶偷了衙门的卷宗!”
吴家族长闻言,脸色一沉,看向余瑶的目光顿时充满了怀疑。
吴二少爷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他早就买通了李师爷,就等着这一刻。
余瑶心中冷笑,这真是贼喊捉贼!
她早就怀疑二少爷伪造卖身契的纸张是从衙门偷出来的,没想到他竟然恶人先告状!
“少奶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吴家族长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
“族长,此事与我无关,是二少爷陷害我!”余瑶语气坚定,目光直视吴二少爷。
“你胡说!”吴二少爷立刻反驳,“我根本就没有去过衙门,怎么可能偷卷宗?”
“是吗?”余瑶冷笑一声,“那这份卖身契上的纸张,你作何解释?”
吴二少爷脸色一变,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
“少奶奶,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二少爷陷害你?”吴家族长问道。
“有!”余瑶斩钉截铁地说道,“那份卖身契上的纸张,和衙门常用的纸张一模一样!我要去衙门一趟,证明我的清白!”
说罢,余瑶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李师爷拦住了去路。
“余瑶,你涉嫌偷盗衙门卷宗,现在不能离开!”李师爷一脸严肃地说道。
“李师爷,你这是何意?”余瑶冷声问道。
“我奉命前来捉拿你归案!”李师爷说着,便示意身后的衙役上前抓人。
余瑶心中焦急,她知道李师爷是受了二少爷的指使,故意刁难她。
衙门卷宗库里一定有她需要的证据,只要能进去查看,就能证明二少爷的罪行。
“李师爷,我并没有偷盗卷宗,你不能抓我!”余瑶据理力争。
“有没有偷盗,等到了衙门再说!”李师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衙役们便一拥而上,将余瑶团团围住。
“你们干什么?!”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吴凛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他脸色阴沉,目光如刀锋般扫过李师爷和那些衙役,“谁敢动她?!”
吴凛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场,如同一座冰山,让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他手中握着一块雕刻着复杂纹路的黑色令牌,那是吴家家主才能拥有的象征——家主令。
“李师爷,你好大的胆子,敢在吴家抓人!”吴凛的声音冷冽,如同寒冰利刃,直刺李师爷的心脏。
李师爷脸色一变,他认出了那块令牌,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吴家在当地势力庞大,他一个小小的师爷,根本得罪不起。
“吴少爷,这……这是误会……”李师爷结结巴巴地说道,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吴凛凌厉的目光。
“误会?我夫人被污蔑偷盗衙门卷宗,这叫误会?”吴凛语气冰冷,一步步逼近李师爷,“我给你一个机会,让开,让我夫人查看卷宗,否则,我就拿着这块令牌,去县衙告你徇私枉法,包庇罪犯!”
李师爷脸色惨白,他知道吴凛说到做到。
权衡利弊之下,他只得咬了咬牙,不甘心地让开了道路。
“少奶奶,请……”李师爷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余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进了卷宗库。
她快速地翻阅着卷宗,寻找着能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余瑶的心也越来越沉,她几乎翻遍了所有的卷宗,却依然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不起眼的卷宗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拿起卷宗,仔细地翻看着,突然,她的眼睛一亮,找到了!
这是一份几年前的土地买卖契约,上面的纸张和二少爷伪造的卖身契上的纸张一模一样,甚至连水印都完全相同!
余瑶心中一喜,正准备将这份契约拿走,突然,一个阴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你在干什么?!”
余瑶猛地回头,只见吴二少爷站在门口,脸色铁青,眼中充满了怨毒。
“你偷窃衙门文件,罪加一等!”吴二少爷指着余瑶手中的契约,厉声说道。
余瑶冷笑一声, 将手中的契约缓缓展开……
余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锐利如刀锋,直直地刺向吴二少爷慌乱的双眼。
“二少爷,这纸可不是我偷的,而是你用来伪造卖身契的证据!”她扬了扬手中的契约,“这上面的纸张,与你那份‘卖身契’的纸张,无论是纹理,还是水印,都完全一致!这可是几年前的土地买卖契约,你从哪里弄来的,不用我说了吧?”
吴二少爷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同涂了一层厚厚的石灰,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阴谋,竟然会被余瑶如此轻易地识破!
“还有,”余瑶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这‘卖身契’上的字迹,虽然模仿得惟妙惟肖,但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破绽。二少爷,你的书法功底,似乎还不足以模仿得如此天衣无缝吧?”
吴家族长和在场的吴家众人,原本还对余瑶有所怀疑,此刻见二少爷如此惊慌失措,心中已经信了七八分。
他们纷纷看向吴二少爷,眼神中充满了质疑和不满。
吴凛走到余瑶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给予她无声的支持。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爱意和自豪,仿佛在说:“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 余瑶感受到他掌心的温暖,心中涌起一股力量,驱散了所有的恐惧和不安。
吴二少爷见大势已去,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想要寻找脱身之计。
他突然指着余瑶手中的契约,大声喊道:“这份契约是假的!是她伪造的!她为了脱罪,不惜伪造证据,陷害我!”
余瑶冷笑一声,正要开口反驳,突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衙役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地说道:“报……报告老爷,县太爷来了!”
众人皆是一惊,不明白县太爷为何会突然驾临吴家。
吴家族长连忙迎了出去,只见县太爷带着一队衙役,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吴家族长,”县太爷的声音低沉而威严,“本官接到举报,你府上藏匿朝廷钦犯,特来捉拿!”
吴家族长脸色大变,“钦犯?这……这怎么可能?”
县太爷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走到余瑶面前,目光如炬地盯着她,缓缓说道:“余瑶,你涉嫌偷盗朝廷机密文件,跟本官走一趟吧!”
余瑶心中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下意识地看向吴凛,却见他脸色同样凝重,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缓缓开口:“等等……”
吴凛上前一步,挡在余瑶身前,目光坚定地直视着县太爷。
“大人,此事疑点重重,还请明察。内人绝不可能偷盗朝廷机密文件。”他从袖中掏出一块玉佩,双手奉上,“这是家父的信物,还望大人给家父几分薄面,容我等查明真相。”
县太爷接过玉佩,仔细端详片刻,脸色微微一变。
这玉佩他认得,确实是吴家老爷的贴身之物。
吴家在当地势力庞大,他也不想轻易得罪。
思忖片刻,他沉声说道:“吴少爷,本官并非不讲理之人。只是这偷盗朝廷机密文件,可是重罪,本官不得不慎重。”
他转向余瑶,语气稍缓,“余瑶,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余瑶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土地买卖契约递了上去。
“大人,这便是证据。二少爷伪造的卖身契,用的纸张与这契约上的纸张完全相同,甚至连水印都一模一样。这份契约是几年前的,二少爷如何能拿到,还请大人明察。”
吴二少爷见状,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涔涔。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力反驳。
县太爷接过契约,仔细查看,又对比了卖身契上的纸张,脸色越来越阴沉。
他将契约重重地拍在桌上,怒喝道:“吴二少爷,你还有什么话说?”
吴二少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大人饶命!小人是一时糊涂,受人蛊惑……”
“受人蛊惑?”县太爷冷笑一声,“是谁蛊惑你的?从实招来!”
吴二少爷眼神闪烁,支支吾吾不肯说出幕后主使。
他心里清楚,一旦说出那个人,自己就彻底完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大人,草民有话要说!”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青衣的男子缓缓走了进来。
他面容清秀,眼神却阴冷,正是之前给吴二少爷出谋划策的幕僚。
他走到县太爷面前,跪下说道:“大人,这一切都是小人指使二少爷做的。小人与余瑶有私仇,所以才……”
吴二少爷闻言,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幕僚,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卖自己!
余瑶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冷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看来,这幕僚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大人,草民愿意指证……” 幕僚的话还未说完,突然,一支利箭破空而来,正中他的咽喉!
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然后缓缓倒了下去。
变故突生,众人皆是一片哗然。
是谁?
是谁在暗中操控这一切?
吴凛眼神一凛,迅速将余瑶护在身后,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
“保护夫人!”吴凛低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