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英国公府的姑娘都看不上,凭什么一个商户女妄想当那摄政王妃。
可既然那魏氏那么不堪重用,那就让她嫁吧。
只有对比了,萧胤才会知道,只有真正的贵女才能配得上他摄政王妃之位。
太后的眼中散发出了胜券在握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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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文绣甩了几个巴掌,加上魏沅箬添油加醋的吓唬之后,魏沅曦总算了老实下来,躲在房间内不敢出来。
翌日。
魏沅箬准备带着双亲和小弟出门去逛一逛这京城的美景。
刚准备出门,就见蒹葭急匆匆地跑进后院,捂着心口直喘粗气,道:
“大……大小姐,王……王爷来了。”
魏沅箬见蒹葭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没好气道:
“王爷来了就来了,你又不是第一次见,怎么急成这样?”
蒹葭连连摇头,费了好大劲儿,才将那口气匀过来,道:
“不是,不仅仅王爷来了,镇国公老封君和镇国公夫人也来了,还有……还有……”
蒹葭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急得直跺脚,干脆道:
“大小姐,您出去看看吧。”
早在魏沅箬听到说镇国公老封君和镇国公夫人都来了,魏沅箬就立即加快了脚步往外走。
心中也纳闷,镇国公府的两位夫人怎么来了。
还是跟萧胤一起来的?
魏沅箬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却又觉得有些震惊。
一到前院,眼前的一幕把魏沅箬直接惊呆了。
只见两队训练有素的王府侍卫,身着玄色铠甲,在阳光下反射着凛冽的光,整齐划一地在前头开道。
侍卫后面,是数不清人数的礼官,身着红色礼服,手持玉如意,神情肃穆,立于两侧。
这阵仗,早就引来了街道两旁的百姓们翘首侧目,议论纷纷。
而此时的萧胤正被王管家推着轮椅,从队列中间走来。
在他身后,镇国公夫人秦绵搀扶着老封君满面笑容缓步走近。
视线对上,萧胤对她暗自挑了一下眉,就这么一个细微的小动作,就让魏沅箬禁不住心跳加速。
她快步上前,先是对老封君和国公夫人福身行礼,而后低声问萧胤,道:
“王爷,你这是……”
“三书六聘,十里红妆,本王答应过你的。”
萧胤的眉眼间,是意气风发的笑意,同往日外人前的冷肃凌厉判若两人。
魏沅箬神色一滞。
当初,这个要求是她提出来的,虽然觉得异想天开,但她无非仗着萧胤想要活命,这些身外之物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可后来,他隆重到去跟皇帝要了赐婚圣旨,她便直接略过了下聘提亲这一流程,可没想到,今日,他竟如此大张旗鼓地上门提亲来了。
她的心头禁不住淌过一丝暖意,眼底一热,又怕被萧胤笑话,便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视线,落在身后那一排排整齐排列的红木箱子。
每一台箱子上都贴着金箔,晃得让人睁不开眼。
老百姓看着这阵仗,早就议论开了。
“王爷这是给魏娘子下聘提亲来了。”
“我的天,我专门数了一下,整整一百二十八台,王爷可真是大手笔啊。”
“这一对比,魏娘子之前那位可真是不够看。”
“当年魏娘子嫁到安平侯府那阵仗,我也是亲眼所见,啧啧啧,那破落侯府,聘礼都给不出来,场面都是靠魏娘子的上百抬嫁妆给撑起来的。”
“这不比不知道,一比这差距不就出来了,王爷就是王爷,那个靠妻子起家还在外面偷吃的落魄侯爷可真是比不了。”
“……”
因为萧胤这一举措,裴烨又被拉出来凌迟了一遍。
萧胤听着那些议论声,满意地弯了弯唇,朝身旁的魏沅箬低声道:
“瞧,大家都夸本王比那姓裴的好。”
还让你得瑟上了。
魏沅箬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看着他那志得意满的模样,心中暗骂了一句:幼稚!
“本王今日前来,是专门来下聘的。”
萧胤润了润嗓子,看着魏沅箬,一脸正色道。
随着萧胤这话音落下,王管家大手一挥,那几十名抬着负责抬嫁妆的礼官便抬起箱子鱼贯而入。
随行的另一名礼官站在门口开始唱聘——
“御制黄金一抬——”
“南海大珍珠一斛——”
“江南织锦百匹——”
“顶级玉如意一对——”
“极品夜明珠一斗——”
……
……
足足一百二十八台的聘礼,唱得礼官口干舌燥,也让外面的围观群众听得目瞪口呆。
礼单合上后,魏府众人已经将客人迎进府中。
魏青山作为魏沅箬的父亲,自然就是此时做主的人。
尽管没有见过萧胤这么大的官,但到底早年的时候走南闯北,也算是见过世面,礼数上还算周到。
“老封君您请上座。”
魏青山将镇国公老夫人迎到堂中最中间的位子坐下。
镇国公老夫人几月前刚过完七十大寿,可以说京中福气最好的人了。
福寿双全,四世同堂。
萧胤请她来主持他们的婚事,可见其重视之意。
镇国公老夫人一脸的慈祥,也没有摆什么架子,就如同寻常人家的祖母一般,堆满笑意。
不知道何时出现的霍书言大咧咧地站到魏沅箬跟前,双手抱拳,大声喊道:
“嫂子好!”
魏沅箬:“……”
国公夫人一脸无奈地扫了一眼自己的孙子,道:
“这皮猴儿,真是到哪里都自来熟。”
霍书言一脸不以为意地嘿嘿两声,对魏沅箬道:
“嫂子,我哥这次下聘可是诚意十足,我曾祖母一把年纪了都被他拉过来当全福老人,要给你们主持婚礼呢,还有我祖母……”
霍书言看了一眼国公夫人,道:
“也是我哥亲自请的大媒人,说是给你们保媒。”
“行了,就你话多。”
国公夫人开口阻止了他。
魏沅箬微笑着站在一旁听着,视线下意识地看向萧胤。
见他坐在轮椅上的腰板都坐直了一些,一副等着魏沅箬夸奖的模样。
魏沅箬确实内心是有很大的触动的,萧胤把这一场她由始至终都认为只是交易的婚礼看得十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