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不是进宫了吗?”陆怀安一脸诧异,随即又高兴起来,
“本以为你今天看不到这儿的热闹,我方才还觉着可惜呢。”
小玥宝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灵动的眼眸里闪烁着狡黠的光:
“我在宫里实在觉得无趣,还是这儿的热闹更合我们心意嘛,临晓姐姐对吧。”
魏临晓挺了挺小胸脯,骄傲地补充道,“本公主今日亲临,可真是给他们江家天大的面子。”
陆怀文连忙看向陆怀瑾,眼神里满是询问,似乎在问他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陆怀瑾轻轻摇了摇头,神色间带着几分无奈,摊上这么个爱凑热闹的妹妹,他们又能怎么办呢?总不能强行把她带回去吧。
“联宗仪式要开始了,咱们走吧。”陆怀武可没心思理会这两人的眉眼官司,在军中待久了,他最是厌烦这般婆婆妈妈的模样,
“一会儿仪式结束,可就没什么可看的了。”
“草纽!”一道惊喜的呼喊骤然响起。
小玥宝和陆怀安仿若未闻,神色平静。
可陆怀武和陆怀铭却脸色骤变,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陆怀瑾和陆怀文则是一脸果然如此的神情,身体不自觉地微微朝着小玥宝身旁靠了靠,仿佛随时准备拦住冲向她的人。
然而,谁都比不上陆怀武动作迅速。只听一声惨叫,那个冲过来的人便被他一脚踢飞了出去。
“陆小将军,你怎能随意伤人?”江夫人见状,仿佛抓到了陆怀武的致命把柄,尖锐的声音瞬间响起,
“江尔苟可是我们即将联宗的对象,你却出手伤他,这是全然不把我们江家放在眼里,更是无视国法!”
“他平白无故朝我扑过来,我哪知道他要做什么?”小玥宝双手叉腰,毫不畏惧地反驳道,
“该不会是你们还在为之前被皇帝舅舅斥责的事耿耿于怀,如今趁机找借口报复我吧?”
“草妞,真的是草妞。”一个妇人疯了似的朝着小玥宝冲来,不过有了之前的教训,她在不远处猛地停住了脚步,不敢再轻易靠近。
“太好了,娘终于找到你了。”妇人装模作样地摸了摸眼角,那根本不存在的泪水,好似真的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儿。
江夫人用手帕捂着嘴,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笑声:
“原来陆小姐就是草妞啊,怪不得之前瞧着就觉得亲切,敢情咱们还是本家呢。”
小玥宝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她打心底里厌恶眼前这个妇人,总觉得她身上散发着一股让人作呕的气息。
妇人像是被小玥宝的举动深深刺痛了,双手捂着脸,开始假惺惺地哭泣起来:
“草妞,我是娘啊,你怎么不认识娘了?呜呜……我的草妞啊。”
“你家草妞就死了。”小玥宝斩钉截铁地说道。
“陆……即便你不愿认自己的亲生父母,也不该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江夫人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仿佛在指责小玥宝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你可知道,你这样做,就如同在挖你爹娘的心啊。”
“我爹爹娘亲好着呢,才不会因为我这话就伤心。”小玥宝毫不示弱地反驳道,
“而且这位夫人刚刚那哭腔,跟前段时间王老夫人过世时,王夫人和她女儿的腔调简直一模一样,这难道不是哭丧?。”
“噗嗤!”不知是谁率先忍不住笑出了声,紧接着,前来参加宴会的众人再也憋不住,现场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还真是像啊,跟唱戏没两样,陆小姐可没说错。”
“草妞?先不说陆小姐到底是不是他们家的,就算是,你听名字就知道。
人家在陆家那可是掌上明珠,到了他们家估计就成了路边野草,就这差别……”
“你就是我那个跟家里走散的双胞胎妹妹?”一个又黑又胖的少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玥宝,眼神里满是贪婪,
“看你这身行头,肯定不缺钱吧,这么多年都不知道给家里送点。以前就算了,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啊。”一副说教的口吻,没人爱听。
小玥宝也没有直接回应他,而是话锋一转:“你们是逃荒来的?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吧?”
“不然呢?为了找你,我们一路乞讨,吃尽了苦头。还不是为了你?”少年振振有词,
“不过现在好了,听说陆家几个小子都出息了,你跟着他们,日子过得这么舒坦。既然咱们相认了,以后你可不能只顾自己享福,得拉扯拉扯家里人。”
“乞讨?”小玥宝不屑地嗤笑一声,
“如今的人可真大方,乞讨都能胖成你这样,我还真是头一回见。”
“你们所谓的认亲,不过是想找我妹妹要钱吧?”陆怀安冷冷地开口,直接戳穿了他们的丑恶目的。
陆怀武气得紧紧捏着拳头,关节都泛白了,嘎吱作响:“刚刚那一脚,还是太轻了。”
江耀祖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后退。向氏见状,立马将儿子护在身后,色厉内荏地叫嚷道:
“你想干什么?这可是天子脚下,你要是敢动我儿子,我就去告御状!”
“对,这可是天子脚下,郝举人说了,你们不敢把我们怎么样。”江老婆子虽然佝偻着身子,可那嚣张的气势却丝毫不减。
“郝举人?”小玥宝一脸疑惑,她并不认识这个人,心里纳闷,这人为什么要指使这些人来给自己找麻烦呢?
陆怀安在一旁轻声提醒:“就是郝厦建。”
“哦~”小玥宝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一抹促狭的笑容,
“原来是那个当街拉裤裆拉屎的秀才老爷啊,几年不见,都成了举人了。
我还以为他因为这事没脸见人,不敢再出来了呢,没想到心理素质还挺‘强’。”
小玥宝一边说,一边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那模样,就好像真的在夸赞郝厦建一般。
众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转向一旁身着白衣的青年男子——郝厦建。
原本还觉得他一表人才,打算给他说亲的贵妇人们,此刻都露出了嫌弃的神色,仿佛闻到了什么难闻的气味。
郝厦建向来享受众人的关注,可此刻被这么多人异样地盯着,只觉得如芒在背,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灰溜溜地逃离了现场。
“小玥宝,虽说你出身低微,可在京城也待了这么久,学了不少礼仪,怎么说话还是如此……粗鄙不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