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一手一只大鸡腿,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满嘴油光。
他一边吃还一边含糊不清地念叨着表示感激:
“还是阿矅你心地善良呐,可不像某些狠心肠的家伙,哼哼!”
突然,他好像刚发现李莲花似的,瞪大眼睛,露出一副夸张至极的表情:
“哟,瞧瞧这谁啊?这不是那个喜欢把人扔路边的人吗?你什么时候来的?”
“巧了,我也是刚看见你,缘分。”李莲花笑得一脸淡然。
方多病不屑地撇撇嘴。
“切,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谁跟你有缘分啊?”
“要讲缘分,那我也是跟阿矅有缘分好不好!”
他边说,边迈着大步子往前走了几步,恰到好处地将原本并肩而立的两人分隔开来。
看着方多病这般孩子气十足的行为举止,两人也仅仅是微微一笑,压根儿就不打算与他一般见识。
毕竟,有些人、有些事,又岂是如此轻易就能被硬生生地分割开的呢?
“罢了罢了,咱俩每次碰面都觉得晦气得很,不如就此别过吧。”
说罢,李莲花绕到另一边,顺势牵起仡濮明矅手,轻声细语地道:
“阿矅,咱们走吧。”
方多病倔脾气上来了,紧紧地攥住另一边的手腕,脸上露出一丝不满。
“要走你自己走好了,凭什么还要把他也给带走啊!”
“他是跟我一同前来的,自然也要与我一道返回。”
李莲花依旧不动如山,方多病却是急得跳脚,他连忙说道:
“不行!我都还没有报答他的恩情呢,从今天起,阿矅必须得跟着我才行!”
就这样,两个人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中央僵持不下,互不相让,四目相对,仿佛要用眼神将对方击败一般。
此时,被夹在中间的仡濮明矅简直是哭笑不得,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你们两个是不是脑壳进水咯?”
“到底要干啥子!”
“还有啊,方多病,我楞个不晓得啥子时候变成你的恩人了?”
周围那些围观的人们见状,纷纷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起来。
仡濮明矅向来讨厌别人在蛐蛐自己,此刻见到众人如此举动,顿时变得有些火气上涌。
只见他沉着脸,不耐烦地吼道:
“要是你们再这样死缠烂打地拽着我不放,信不信我立刻放出丝丝咬你们啊!”
就在他刚说完话的时候,突然间,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他腰间系着的那个竹篓里迅速地钻了出来。
“嘶嘶嘶嘶!”
它张开嘴巴,凶狠呲牙。
那模样看上去着实有些吓人。
就连一向胆子颇大的方多病都被吓得立刻松开了手。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它…它…它怎么一下子长得这么大啦?”
确实,此时的丝丝比起之前来明显要大上许多。
更引人注目的是,它的蛇头上竟然长出了一个如同红宝石一般鲜艳夺目的小角。
单从这个特征就能判断出,这条蛇绝非寻常之物。
原本围观看热闹的人群,见到这般情景,瞬间有一大部分人悄悄地散去了。
毕竟谁也不想只是凑个热闹却把自己的性命也给搭上啊。
然而,在众人皆惊慌失措之时,唯有李莲花丝毫不惧。
他镇定自若地拉起仡濮明矅,迈步便走。
身后的方多病赶紧跟了上来:
“阿矅等等我!”
说来也是有趣,经过这段时间的成长,小蛇丝丝已然长大了不少,衣服里自然容纳不下它了。
为此,李莲花特意为仡濮明矅制作了一个方便携带的蛇窝。
这个蛇窝里还十分贴心地铺上了厚厚一层柔垫,好让丝丝能够舒舒服服地待在里面。
当他们走过一个摊位时,忽然听到有人提及:
“一品坟。”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就是叫一品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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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卧闲行自在身,池边六见柳条新。
一日午后,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微风轻拂着脸颊。
仡濮明矅像往常一样悠闲地躺在楼顶,欣赏着不远处那波光粼粼的湖面和四周秀丽的山峦景色。
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轻柔的风吹过耳畔,这本应是一段无比惬意的时光。
然而,此时的仡濮明矅心中却充满了憋屈和不满。
原来,他被那个有着八百个心眼子的李莲花巧言令色地忽悠留下来看家喂狗。
而李莲花自己呢,则潇洒地离开了,而且这一走就是整整两天!
“这个没良心的李莲花!”
“竟然如此狠心将我独自一人扔在家里!”
“自己却逍遥快活去了!”
仡濮明矅越想越生气,他觉得自己成了戏文里被抛弃的弃夫。
他愤愤不平地狠狠咬了一口昨天早上购买的肉饼,仿佛口中咀嚼的并不是食物,而是那个可恶的大忽悠李莲花。
趴在他脚边的狐狸精一直眼巴巴地望着仡濮明矅手中的肉饼,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淌下来。
“汪汪汪汪!”
它催促着二主人快点给自己也分一点尝尝。
仡濮明矅看了一眼可怜巴巴的狐狸精,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好吧,给你,这可是最后一张饼了哦,全都给你啦。”
说完,便将手中剩下的肉饼随手一抛。
只见那狐狸精敏捷地纵身一跃,准确无误地张开嘴巴接住了飞过来的肉饼。
可区区一张肉饼对于饥饿的狐狸精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它三两下就狼吞虎咽地吃完了。
然后又迫不及待地张着大嘴,目光紧紧锁定在仡濮明矅身上,期待着能够再次得到投喂。
仡濮明矅见状,苦笑着摇了摇头。
“唉,如果你的主人还不赶紧回来,恐怕接下来你就得吃我亲自下厨做的饭咯。”
“嗷呜!”
只听一声尖叫响起,那狐狸精听闻二主人要做饭,瞬间撒开四只脚丫子便狂奔而去,眨眼便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要说这李莲花的厨艺嘛,实在是有些难以言喻。
按他自己说正处于不断提升的阶段,做出来的饭菜味道也还算勉强能够入口。
但跟仡濮明矅相比起来,可就要正常得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