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张七鄞等人追过来,看到张慧在庭院中负手而立,神情云淡风轻。
“阵法已经解决了,不过......”张慧眼神一凛,看向邬半弦怀中的狐狸,“这只冰狐的体内被下了一道秘术,虽然阵法已破,但是还会招来邪祟。”
“什么!怎么会这样!”邬半弦神情怔愣,她向前两步,语气迫切,“仙长大人,有没有办法可以救红桃,请您救救她!”
“别急,秘术招惹邪祟,只要将这把噬魔刀随身佩戴,邪祟自然不可近身。”张慧走到她的身前,抬手递出通身鎏金的匕首。
“这...没有办法破除吗?”邬半弦颤巍巍地接过噬魔刀,仍不甘心地问道。
张慧摇了摇头,“她体内的秘术过于强大,以我的修为还无法破除,抱歉...”
“师父!你就这么把噬魔刀给她了?”一旁的霍星楼突然出声,语气里带着不解与气恼。
“啊...”邬半弦连忙转头看向他,神情里带着慌乱,“霍仙长,我......”
“星楼,一件武器而已,若能解决姑娘的燃眉之急,也是极好的,休得无礼。”张慧厉声道,“姑娘,你们将这噬魔刀佩戴好,日后遇到法术高强之人便可将危险破除,不必忧心。”
“多谢仙长,只是...红桃自身法术高强,为何不能自行破解?”邬半弦疑惑出声。
“此秘术属于外力导致,她自身是无法破除,需要外力化解。”张慧解惑道,“天色不早了,这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走,姑娘,你是否要同我们一同离开?”
“红桃...”邬半弦看向怀中的狐狸,后者缓缓点头,“好,我跟你们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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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愈发浓稠,一道高挑的身影兀自立在了姜府的墙头,左手拎着一个小巧的包袱,右手握着一柄散发幽光的折扇,背向月光,斗笠遮住了脸上的神色,只能隐约看到微勾的唇角。
“喵!”寂静的夜里突然响起一声猫叫,随后一只黑色的猫趴伏在身影的肩上,身后摇晃着数条尾巴,猩红的竖瞳紧盯着某处。
“谁!”那人循着猫的视线望去,只见浓稠的夜色中,一个紫色的身影缓缓走出,手中攥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剑,“国师大人,好久不见。”
“你是谁!”
“国师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昨日我们还在客栈碰过面,”紫衣女子摇曳着曼妙的身姿向前走了两步,随后一个闪身立在了墙头。
月光之下,一扇一剑,隔着寥寥几米对视,谁也没有动手。
“朱栾郡主?”被称作国师的周锦茉终于看清了她的脸,和她脸上张扬的笑,“你为何出现在此地?”
“当然是为了——”郡主微生谙轻笑出声,抬手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追踪漂亮的小郎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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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今夜真是凶险,那些死气竟然如此厉害!”一回到客栈,张七鄞就开始朝着张慧嘟囔,“还好霍师兄身手敏捷,法力高强,将那些死气打的落花流水,片甲不留,霍师兄你也太厉害了吧!”
“你好好修炼,日后也能如此。”霍星楼坐在窗户台上,单腿曲起,转眼看向窗外明亮的月亮。
“今天晚上的月亮...居然这么漂亮......”站在一旁的邬半弦也抬眼看向窗外的明月,眸中也染上了细碎的光,“好久没有见过如此明亮的天空了......”她抬手轻抚着怀中的狐狸,狐狸亲昵地蹭蹭她的掌心。
“以后你都会见到的。”霍星楼瞥了她一眼,淡声道。
“嗯。”
“时候不早了,各自回房间休息吧,”张慧盘腿坐在床榻上,“邬姑娘,今晚你就先在我房中休息吧。”
“好,多谢。”
“那师父,我们回去啦!”张七鄞揉着眼睛打了个呵欠,“师兄们,走了走了,回去睡觉了。”
“赶紧休息吧,你瞧你困得。”苏思远眉眼含笑,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霍星楼看着邬半弦和张慧,微微颔首,随后跟着前面两人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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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鸾山那边的动静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吧。”微生谙坐在姜府的墙头,仰头灌了一口手中酒壶的酒,酒水醇香,“你真不喝?”
“不必。”周锦茉抬手拒绝,仍然站在墙头上,抬头看着夜空中的明月,神情晦暗不明。
“诶,问你话呢,鸾山那边......”
“那边本是禁区,十五年的动静仿若昙花一现,”周锦茉抬手掐指演算,“下次,五年之后。”
“这么肯定?”微生谙颇为诧异。
“嗯。”
“那好,五年后,本郡主可要莅临在那鸾山之上,届时国师是否亲临?”微生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朝着周锦茉靠近几步。
“再说。”周锦茉脚尖轻点,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喂,这就走了?”微生谙站在墙头,语气里带着无语,随后一个起跳,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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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邬姑娘,要跟我们一起回宗门吗?”张七鄞神清气爽地站在门口朝着邬半弦问道。
“不了,红桃昨晚恢复了些许法力,她打算带我回到她的故里去修炼。”经过一夜的休整,邬半弦的脸色好了些许,不再如之前那般苍白。
“千年冰狐的故里?那岂不是很冷?”张七鄞连忙出声询问。
“还好,红桃的出生地在极寒之巅,但她从小在榕山长大,因此我们打算去榕山。”邬半弦笑笑,搂紧了怀中的狐狸。
“那,万事小心。”霍星楼看着她,微微颔首,神情没有之前那般古井无波,眉眼间染上一丝严肃。
“各位,告辞。”出了客栈,邬半弦正式向师徒四人辞行,怀中的狐狸一跃而下,落在地上幻化出庞大的身躯,伏地让邬半弦爬上她的背。
“保重。”四人朝她出声道,张七鄞奋力挥了挥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