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娇推着母亲,母女两人捧着志刚给的玉米回了家。
一路上,母亲-葛秀霞心情明显好多了。
志刚给的那几个玉米,虽然值不了几个钱,但也是一份温暖的人情。
是一份无价的关心。
有时,一点点物质上的馈赠,能抚慰一颗贫瘠的心。
但原本好转的心情,却被夏芳的出现打了个折扣。
春娇和母亲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夏芳在屋里骂骂咧咧的。
“天天在家闲着白吃白喝,现在早饭也不做了?!”
“一早上吵得别人不睡觉,现在却看不见个人影。”
……
紧接着一顿‘叮叮当当’摔锅砸碗的声音。
门外,葛秀霞听后,刚刚脸上稍有的悦色,又蒙上一层云霭。
“春娇,要不然咱们先别进去了吧……”
葛秀霞犹豫着说。
春娇有些为难地说:“妈,我出来的急,没穿内衣,让邻居看见怪丢人的。”
母亲-葛秀霞小声说:“要不然,你先进去,我去屋山那边躲一躲,等她走了,我再回去。”
春娇怕母亲再想不开,避免早上的状况再次发生,急说:“没事儿,顶多听几句难听的。”
“你可答应我,不能再跟她顶牛。”
母亲葛秀霞虽然膈应夏芳说话难听,但更怕女儿-春娇跟儿媳-夏芳吵架。
“行,妈,我听你的,保证不再跟她顶牛。”
经过了这一次,春娇也意识到,为些无关紧要的人,伤到自己还有爱自己的的那个人,真的没有必要。
这天早上,葛秀霞和春娇不在家,夏芳让丈夫田东升做饭。
田东升自打娶了夏芳,就没做过饭,家里都是母亲-葛秀霞和妹妹春娇做饭。
倒不是葛秀霞溺爱自己的儿子。
而是夏芳不让田东升做饭,夏芳曾说过,“男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白天上班,晚上上床,地下的活儿干多了,床上的活儿就没劲儿了。”
曾几何时,这一句话,把婆婆和小姑子差一点儿噎死。
田东升一时手生,但好歹凑合着做了一顿早餐。
夏芳和孩子们都不爱吃,更引起了夏芳对葛秀霞和春娇的一顿抱怨。
田东升最听不得自己媳妇对自己的母亲絮絮叨叨,骂骂咧咧,但自己又不敢说什么。
“今早厂里要开会,我得走了,不然一会儿迟到了。”
田东升抬头看了看时间,擦擦嘴,找借口赶紧溜。
看到田东升摆脱自己的背影,夏芳忿忿地把锅碗瓢盆弄得叮当响。
田东升出门时,正好撞见母亲和妹妹,无奈地叹息一声,骑着电瓶车离开了。
春娇推着母亲进了院子,果不其然,夏芳说了一堆难听的。
春娇忙着去房间里换衣服,没功夫搭理夏芳。
葛秀霞装作什么没听见,抱着玉米进了屋。
欢欢见母亲脸色不好,便领着弟弟回了房间。
夏芳撒火儿没人接,独角战只能偃旗息鼓。
院子里,除了夏芳的冷嘲声,一片寂静。
等夏芳这尊大神走了,葛秀霞在厨房里也把玉米煮好了。
玉米清甜的谷物香气弥漫着农家小院,院子里又有了家该有的欢乐声。
志刚给的玉米看起来不多,但是个儿大。
祖孙四人吃饱后,还剩下不少。
欢欢吃完后说:“比村头上卖的玉米好吃多了。”
春娇正想赚钱想的头疼。
刚刚回来的路上,还跟母亲和合计着去村口卖菜。
这会儿听到欢欢的话,又想去卖玉米。
但是对于村里人来说,玉米和蔬菜真的不算什么稀罕物,恐怕只会赚个吆喝。
葛秀霞是在这个家里呆的烦烦的了。
自己拖着病残的身子,几乎承包了二儿子一家所有的家务,不仅没收到儿子儿媳一分养老钱,还没有一个好脸色。
她迫不及待地想出门赚钱,哪怕赚一毛钱都是她自己的。
葛秀霞找了个保温箱擦洗干净,铺上一层层白纱布,把玉米装进去,盖好,又让春娇把保温箱上写上’热玉米1元一个‘,几个大字,自己把保温箱放在腿上,摇着轮椅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