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血的帕子?
余悦眼眸微眯,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宫女递帕子的手。
“有劳了,本宫自己来就好。” 她从袖中掏出自己的锦帕,轻轻拭去额角并不存在的汗珠,眼神却锐利如刀,扫过宫女略显慌乱的脸庞。
这血……
何而来?
这宫女……
是谁的人?
一股寒意悄然爬上脊背,余悦心中警铃大作。
接下来的几日,余悦越发觉得如芒在刺。
寝宫外总有鬼鬼祟祟的身影晃动,她安插的眼线回报,几个亲近的宫女太监竟频繁出入赵富商府邸。
呵,看来这严大人倒台了,赵富商却还没学乖,这是想旧事重演啊!
余悦冷笑一声,看来,得给他们加点猛料了。
早朝之上,林大学士率先发难,言辞激烈地抨击女官干政,矛头直指余悦。
随后,几个老臣也纷纷附和,一时间,朝堂上议论纷纷,矛头直指余悦。
余悦面色平静,仿佛置身事外,只是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她轻启朱唇,声音清脆却掷地有声:“诸位大人如此关心后宫之事,莫不是家中妻妾不贤,需得本宫亲自教导一番?” 一番话,怼得众人哑口无言,林大学士更是老脸涨红,怒斥余悦“大胆!” 余悦丝毫不惧,迎上林大学士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大胆?本宫倒要看看,谁敢动本宫一根汗毛!” 江凛坐在龙椅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缓缓开口,声音威严而有力:“此事…”
“…到此为止。”江凛一锤定音,阻止了这场闹剧。
“林大学士忠心耿耿,朕心甚慰,只是后宫之事,自有朕与爱妃处理。”他说着,目光温柔地落在余悦身上,其中的维护之意显而易见。
余悦微微福身,嘴角噙着一抹淡笑。
她当然不会傻到硬碰硬,以卵击石可不是她的风格。
她盈盈上前,款款施礼:“皇上,臣妾有一提议。”众人屏息凝神,好奇这位宠冠六宫的女子又将有何高招。
余悦不慌不忙,抛出一个看似让步的方案:“臣妾愿辞去御前女官之职,专心侍奉皇上。”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林大学士等人面面相觑,这……
他们预想的剧本不太一样啊!
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而江凛则微微皱眉,他自然明白余悦并非真心想退,其中必有深意。
他给了她一个询问的眼神,余悦回以一个安抚的微笑。
散朝后,江凛携余悦漫步于皇家园林。
春日暖阳,百花盛开,却也驱不散余悦眉间的淡淡忧虑。
江凛轻轻握住她的手,温热的触感传来,仿佛一股暖流注入心田。
“悦儿,你今日之举,可是另有打算?”
余悦轻轻一笑,反手握紧他的大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划过。
“皇上,这后宫啊,比那朝堂还要波谲云诡,臣妾虽不才,但也想为皇上分忧。”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远处盛开的牡丹上,意味深长地说道,“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臣妾,想做那只黄雀。”
江凛看着她自信飞扬的模样,心中一片柔软。
他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道:“一切小心。”
夜深人静,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御书房,在书桌前翻找着什么。
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在找什么?” 黑影浑身一僵,缓缓转过身……
黑影僵硬地转过身,露出一张惊恐万状的脸,赫然便是李公公。
“皇…皇上…”他哆嗦着,手中的书信“啪”地一声掉落在地。
江凛眼神如炬,一步步逼近,捡起地上的书信,展开一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好一个严大人,贼心不死!”信中详细记录了严大人余党如何利用赵富商散布谣言,陷害余悦的计划。
呵,雕虫小技!
回到寝宫,江凛将此事告知余悦。
余悦听后,非但没有惊慌,反而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皇上,臣妾早有预料。”她从袖中掏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符号和公式。
“这是臣妾根据现有情报推演出的几种可能发生的情形,以及相应的应对措施。”江凛接过一看,顿时愣住了。
这……
什么奇门遁甲之术?
他虽然看不懂,但从余悦自信满满的眼神中,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不愧是他的悦儿,总是能给他带来惊喜!
接下来的几日,宫中果然开始流传余悦恃宠而骄,干预朝政的谣言。
然而,这些谣言还没来得及发酵,就被余悦提前安排好的“反谣言小分队”一一化解。
她甚至利用这些谣言,将计就计,反过来揭露了严大人余党的阴谋,狠狠地打了他们的脸。
这下,朝中大臣们对余悦的智谋和手段更加佩服,就连之前反对她的林大学士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娘娘,确实有两下子!
一日,江凛批阅奏折时,突然收到密报,说是江禹秘密回京了。
江凛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放下奏折,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宫墙,低声呢喃:“他…这个时候回来做什么?” 这时,门外传来余悦的声音:“皇上,臣妾炖了您最爱喝的莲子羹。”
江凛转身,看着余悦端着羹汤款款走来,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他接过羹汤,轻轻抿了一口,赞道:“悦儿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余悦巧笑嫣然,眼神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江禹回京……
来,这宫廷里,又要热闹起来了。
“皇上,”余悦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王爷此次回京,可是为了…”
“为了…” 江凛顿了顿,放下手中的羹碗,眼中闪过一丝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