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余悦轻笑一声,这笑声却如同冬日寒冰,瞬间让喧闹的诗会安静下来,“祖宗的规矩?敢问老先生,这祖宗的规矩,究竟是什么?是闭关锁国,固步自封,还是墨守成规,不思进取?”
老学究被余悦的气势震慑,一时语塞。
他支支吾吾道:“这…这自然是…圣人之言,不可违背…”
“圣人?圣人也要因时而变!” 余悦的声音掷地有声,“难道圣人说天圆地方,我们便要一直相信地球是平的吗?” 这番话,让在场的许多年轻学子都暗自点头,觉得余悦说得有道理。
这时,陈举人见老学究被压制,立马跳出来,想要找回场子。
“余姑娘巧舌如簧,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厉害!只是不知道,你这满腹经纶,能不能对得上我的几道诗词难题?”他眼露精光,嘴角带着一丝阴险的笑意。
周围人顿时都屏住了呼吸,诗会上最精彩的环节来了!
陈举人以刁钻的诗词问题闻名,不少才子都曾败在他的手下。
“陈举人请出题。” 余悦神色淡然,波澜不惊。
陈举人清了清嗓子,抛出了第一个难题:“飞花令,以‘月’字为题。”
飞花令可是最考验诗词储备的!
众人心中暗叹,这陈举人,上来就放大招啊!
余悦却毫不畏惧,红唇轻启:“床前明月光。”
陈举人:“海上生明月。”
余悦:“举头望明月。”
两人你来我往,足足对上了几十句,竟然不分上下!
众人看得眼花缭乱,心中对余悦的佩服之情更甚。
这哪里是宫廷女官,简直就是诗词大神啊!
陈举人见久攻不下,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咬了咬牙,抛出了最后一题:“请余姑娘以‘愁’字作诗,须得融入今日诗会的主题。”
这题一出,众人皆惊!
这不仅考验诗词功底,还要考验临场发挥能力!
余悦略一沉吟,便缓缓吟诵道:“金风玉露逢盛会,奈何人心藏锦绣……”
就在众人沉浸在余悦的诗句中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看台上传来:“余姑娘的诗,朕很喜欢。”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江凛身着龙袍,正缓步走来……
江凛的出现,让原本喧闹的诗会瞬间鸦雀无声。
婉嫔见状,眼波流转,凑到江凛耳边轻声道:“皇上,您看这余姑娘,还真是招蜂引蝶呢,苏公子那眼神,都快黏在她身上了。”
江凛的目光落在余悦身上,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余悦心头一紧,她能感受到江凛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气息,仿佛冬日寒风,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金风玉露逢盛会,奈何人心藏锦绣……”江凛重复着余悦的诗句,语气意味深长,“余姑娘的诗,的确很有意境。”
余悦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对着江凛盈盈一拜:“皇上谬赞了,臣女只是有感而发。”
“哦?有感而发?”江凛挑眉,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陈举人身上,“陈举人,你觉得余姑娘的诗如何?”
陈举人本想借此机会打压余悦,可江凛的出现让他乱了阵脚,只得硬着头皮说道:“余姑娘的诗,的确…颇有…几分才气。”
余悦轻笑一声,不卑不亢道:“陈举人过谦了,您的诗词造诣,才是让臣女望尘莫及。” 说完,她话锋一转,“不过,臣女认为,诗词歌赋,并非只是吟风弄月,更应该反映现实,针砭时弊,为百姓发声。”
这番话,如同平地一声雷,在众人心中炸开了锅。
一些老学究们纷纷摇头,认为余悦此言大逆不道。
而一些年轻学子则眼中放光,觉得余悦的观点新颖大胆。
余悦不理会众人的议论,继续说道:“就像今日的诗会,与其拘泥于形式,不如放开胸怀,畅所欲言。诗词,本就应该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江凛看着侃侃而谈的余悦,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他缓缓开口道:“余姑娘的见解,倒是与朕不谋而合。”
婉嫔见状,心中暗恨,却又不敢多言。
余悦微微一笑,正要继续说下去,却见晓兰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余悦脸色微变,“你说什么?”
晓兰附在余悦耳边,急切道:“姑娘,不好了,婉嫔娘娘派人来说,太后突然凤体不适,要您立刻过去瞧瞧!” 余悦心下一沉,太后?
她与太后并无交集,为何突然召见?
而且还是在如此关键的时刻。
难道是……
鸿门宴?
她抬头看了眼江凛,他正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回应。
深吸一口气,余悦敛起思绪,对着江凛盈盈一拜:“皇上,太后凤体不适,臣女需即刻前往探望。”
江凛微微颔首:“准了。”
余悦转身离去,却在经过苏公子身边时,被他一把拉住。
苏公子满眼担忧:“余姑娘,我陪你一起去。”
余悦不着痕迹地抽回手,语气疏离:“多谢苏公子好意,只是太后召见,苏公子不便前往。”
苏公子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余悦一个眼神制止。
她知道,这个时候,任何举动都可能被无限放大,成为别人攻击她的利器。
来到太后的寝宫,余悦发现气氛异常凝重。
婉嫔正站在太后床边,一脸焦急。
而太后,则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紧闭双眼。
“余姑娘,你终于来了。” 婉嫔见余悦进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太后突然头痛欲裂,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哀家听说你医术高明,还请你务必救救太后!”
医术高明?
余悦心中冷笑,她何时会医术了?
这分明是婉嫔给她挖的坑!
但此刻,她已经没有退路。
她走到太后床边,故作镇定地为太后把脉。
“太后这是气血攻心,郁结于胸所致。” 余悦缓缓说道,“臣女有一方,可缓解太后的病症。”
她写下药方,交给宫女去煎药。
然后,她又用现代医学知识,为太后进行简单的按摩和穴位推拿。
神奇的是,在余悦的按摩下,太后的脸色逐渐恢复红润,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婉嫔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不甘。
不多时,宫女端着药来了。
太后服下药后,精神好了许多,甚至还能开口说话了。
“哀家感觉好多了,多谢余姑娘。” 太后感激地说道。
余悦谦虚地笑了笑:“太后言重了,这都是臣女的本分。”
就在这时,江凛也来到了太后的寝宫。
他看到太后已经好转,心中松了一口气。
“余姑娘,你又立了一功。” 江凛看着余悦,眼中充满了赞赏。
余悦微微一笑,心中却五味杂陈。她知道,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
“皇上,”她突然开口道,“臣女有一首诗,想献给太后。”
江凛微微一愣:“哦?什么诗?”
余悦清了清嗓子,缓缓吟诵道:“盛世长安花似锦,康泰无恙寿如松……”
这首诗,大气磅礴,寓意吉祥,听得太后龙颜大悦。
“好诗!好诗!” 太后连连称赞,“赏!”
江凛也赞许地点了点头:“余姑娘的才情,真是让朕刮目相看。”
余悦谦虚地笑了笑,然后,她看向江凛,眼中充满了柔情:“皇上,臣女还有一句话想说……”
江凛看着她,心中隐隐有种预感。
“臣女……”余悦深吸一口气,“臣女对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