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真是个多事之秋,不仅玉书那个孩儿迟来了叛逆期,连雪枫这边也不得安宁。
玉书非要闹着取一个来路不明的小郎,为了一个小郎什么大业什么蛰伏都抛之脑后了,闹不住只能给她安排了一个慕府内部的惛礼,这要是传出去,她母亲的名声真就要不得了。
雪枫这边,三皇子从几天前就不见了踪影,第一二天还没人当回事,除了慕雪枫甚至没人问一句,因为在三皇子成亲之前,夜不归宿醉在哪处温柔乡也是常有的事,兴许只是憋了几个月,老毛病犯了罢了。
结果过了几天还没见人影,才有人意识到不对,但也不敢大肆张扬,都是偷摸着找,已经把迎风楼和京城几家有名的秦楼楚馆都翻了个遍,却一点线索也没有,在这些地方无故失踪的女子都没有三皇子的身影。
他这个可怜的男儿这几天在王府还要强忍着眼泪,作为男主人组织人偷偷去寻找,万一有那不长眼的把人绑了,消息泄露担心被问责直接把人杀了,愁得本就消瘦的男儿腰杆儿又细了三分。
好不容易在爹爹面前,终于能放肆哭上一回了,洛乔拍拍男儿的背,心里也犯嘀咕,他偷偷问了妻主,人不是逢月抓的啊?
二皇子还以为是她们擅作主张,连发三封急报斥责她们,让她们把人放回来,天地良心,根本就不是我们抓的啊!
慕雪枫上气不接下气地哭了一会儿,擦擦眼泪准备去换套衣服收拾一下,骄傲如他,只允许自己崩溃一会儿,出了爹爹的怀抱,他还是那个王府的男主人。
慕雪枫推开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己遍寻不见的妻主大人,竟然就在自己的面前微笑着看着自己?!
祝深:“雪枫啊,哈哈,自己~吓~自己~”
慕雪枫刚擦干的眼泪一下就收不住了,瞬间奔涌而出,一下扑上去猛捶了祝深的胸口几下,捶得她差点感觉自己肋骨要断了:
“坏女人!你哪里去了,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
“咳咳咳,别打了,你谋杀妻主啊,母皇有点事需要我秘密处理一下,这才没有和你说,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慕雪枫又哭又笑,眼泪打湿了祝深的衣襟:“谁担心你了!我只是不想做鳏夫而已,你别给自己贴金。”
“好好好,你没关心我,是我想你了。”
门外的洛乔听到动静,被房里的情形吓了一大跳——
这下被二皇子知道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啊,我们真的没有对三皇子下手啊!
而且谁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三皇子莫名其妙出现在慕家啊?洛乔不知道自己家的防卫竟然这么松散?这个家的暗卫都是他爹的吃干饭的?
祝深抱住哭泣的慕雪枫:“今天刚结束,听说你在这里,我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了,还要感谢岳父配合我给雪枫惊喜。”
洛乔:?谁配合你了?
但是他一时也咂摸不准祝深到底是什么情况,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究竟掌握了多少,因此倒也没有拆台,而是呵呵笑道:“我枫儿真是好福气,找了一个体贴人的妻主啊。”
只有傻傻的慕雪枫没有察觉到二人间的暗流涌动,沉浸在失而复得的欣喜里,抱着祝深都发痛。
……
在洛乔和慕清澜的欢送下,祝深挽着慕雪枫离开了慕府,慕玉书没有出来相送,听说在王府里发疯呢,慕雪枫一脸担忧:
“不知道妹妹怎么了,本来说明天要在家里办个小惛礼的,我还担心你不在家参加不了呢,刚刚又说惛礼取消了……”
祝深假笑:雪枫有所不知啊,要是我在家,那谁都参加不了。
二人回到家以后,众人自是一番大惊小怪,嘘寒问暖自不必提,祝深好不容易应付完了上下检查的秦榕,敷衍完了非要给她把脉的秦软软,晚上慕雪枫这一关实在是凑合不过去了。
他现在处于极度没有安全感的时候,祝深连上个茅房都必须给他摇醒,他揉着眼睛可怜巴巴地在外面等她,看着跟个小苦瓜似的,这次着实给他吓了一大跳。
祝深心里有些甜蜜的同时,也暗叹一口气,自己和慕家的关系几乎是不可调和了,只希望……雪枫不要怪她。
她又想到了曾经在慕府没空思考的线索——慕玉书嘴里提到的逢月……逢大概是祝逢雨吧,但是月是谁?慕家没有任何一个人名字里有月的,在慕清澜的桌子上也有一个写着月的千纸鹤。
这个人一定大有玄机。
……
慕府今晚算是炸开了锅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慕玉书看的比眼珠子还紧的小娇夫,在这密不透风的丞相府,好像长翅膀飞出去了一样,那么个大活人,凭空就消失了。
慕玉书在丞相府发了好大一通疯,众人才知道,以前以为清正雅贵的慕家出了一个骄纵暴脾气的慕雪枫是意外,原来慕家人的基因就是藏着疯狂的因子。
慕玉书恨不能将整个慕府掘地三尺,一只蚂蚁她也怀疑是否出卖了自己,觉得下人们找的还不够用心,就是只蚯蚓也要切开来看看有没有藏着少君。
下人们不免有些怨言,个别的就当着她面嘀咕了两句,大抵是说了两句出逃少君的坏话,她直接要拿刑刀把那个胆敢当面有怨言的下人肚子剖开,看看有没有藏着少君,还是慕清澜把她拦了下来。
丞相当着下人的面直接结实地给了少主一个大耳刮子,嘴角都打出血了,总算是给少主打清醒了,不再发癫了。
差点被开膛剖腹的小厮心有余悸,少主虽然平常不喜言笑,但是向来也是讲理的人,赏罚分明,今天这是怎么了?
慕府密室内。
对着慕雪枫还能算得上一句和蔼的母亲——慕清澜,此刻面色好似恶鬼一般,目光阴鸷,坐在跪在地上的慕玉书面前,好似一座无法跨越的山。
“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不过是一个男人!你要多少便有多少,还愁找不到比他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