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总算是绕出来了。”
梁湾如释重负地开口,看着面前熟悉的水流,就差一个号啕大哭了。
黎簇也忍不住凑上前去,用手舀起水就往脸上扑。
带着点温热的池水落在他灰扑扑的脸上,露出了他原本白皙的皮肤,只是经过暴晒,总有些地方有些晒伤的痕迹。
这里是吴邪之前给他们标记过的地方,黎簇撸了一把湿润的头发,一双漂亮的眼睛再次恢复清明。
刚刚炸过两次,就连他的脑子都有点迷糊了。
梁湾从包里掏出来之前就画好的简易示意图,从现在的位置来看,先前的那个密室应该就离牢室不远。
黑瞎子没有凑过去,作为一个合格的“保镖”,他不会去深究雇主们的消息渠道。
冷光的手电筒打在墙壁上,将斑驳的壁画照了个清楚。
黎簇则是将目光放在了天花板的铜镜上,无数铜镜组成的穹顶照出了他们三人的身影,诡谲的花纹纠缠环绕,无论看多少次,黎簇都会觉得震撼。
也许是现在距离修复过了没多少年,铜绿产生的不多,更显得整个墓室华贵异常。
“嘶,这群人还真的是喜欢蛇啊,小黎子你看,连壁画上画的都是蛇。”
黑瞎子搓了搓自己胳膊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一脸嫌弃地把黎簇拉了过来。
壁画虽然已经存在了很多年,但那些人的修复工作做的极好,即便是现在,也能清晰地看出画了些什么东西。
穿着西域民族服饰的人们将黑毛蛇装进罐子里,丢下水井或者水池,另一边,则是无数的人们被黑毛蛇啃咬撕扯的画面。
画面的最后,只剩下了最后一个人,他穿着华丽的服饰,脖子上还缠绕着一条粗壮的黑毛蛇,享受着众人的崇拜。
不知怎的,黎簇突然想起了苏万说过的一句话。
“神权大于皇权。”
当时他还有点惊讶,苏万居然也能说出这样精辟的总结,但这正是满墙壁画最终所展示的。
“对了湾姐,这次你带血清了没?”
想到苏万,黎簇眉头一皱,转头对着梁湾问道。
此时的梁湾正在研究自己的地图,连头都没抬。
“带你妹的血清,你看老娘有这个钱吗,我看你像血清。”
笑话,她后面连饭都吃不起,还血清,谁被咬了自己吸出来。
黎簇撇撇嘴,最终还是选择不去招惹正在纠结的梁湾。
太暴躁了,小心以后没男人要。
黎簇心里暗自腹诽着,却见梁湾幽幽地抬起了眼睛。
一双本来又大又漂亮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暴躁,想到她那偶尔掉线的医术,黎簇决定还是安静一下比较好。
黑瞎子好笑地看着眼前突然一下子变得像是鹌鹑一样的黎簇,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看来自己有空也得跟梁湾请教一下了,不然这小子总有一天要爬自己头上去。
梁湾瞥了两眼此刻正凑在一起的两人,心里有些怪异。
奇了怪了,以前她也不是没见过黑瞎子,也没见他们俩关系有那么好啊,难道每次黎簇被打得吐血都是假象,是他俩调情玩得太过了?
黎簇:谁家好人调情的时候会把情郎打吐血啊?!
收起地图,梁湾拍了拍自己有些发麻的腿,视线在眼前的水池上停留了片刻。
“黎簇啊,这次不打算去找你的白娘子了?”
梁湾打趣地开口,眼神却不怀好意地在黑瞎子搂着黎簇肩膀的那只手上。
黑瞎子低头去看黎簇,在梁湾说到白娘子的时候,他明显地感觉到黎簇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难道说黎簇有个叫白娘子的小情人?在哪?在这个墓里?
咦……口味怪重的啊。
黎簇当然没有什么小情人,梁湾所谓的白娘子,是这个水池底下的一条大白蛇,还被他和杨好提着枪超度了一下。
转头对上黑瞎子戏谑的眼神,黎簇就知道这货是想歪了。
“去,什么白娘子,一条白蛇而已。”
一肘子顶在黑瞎子的腹部,也不管他是不是捂着肚子装疼,黎簇提着背包走到了梁湾的身边。
想起白蛇身上那张诡异的人脸,黎簇的鸡皮疙瘩恨不得当场掉下来。
他还记得,当初是黑瞎子救了苏万他们。
转头看向依然捂着肚子装死的某人,黎簇还是忍不住捂了捂脑袋。
看来这些年其实黑瞎子也成长了不少,至少后来的他没有现在那么幼稚,也没有那么……骚。
或许是验证了他的想法,黑瞎子装死途中还抬起头对他挑了个眉,黎簇冷漠地转头,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用池水将原本杀过黑毛蛇的匕首清洗干净,黎簇突然有些遗憾,之前从阿宁那里顺过来的匕首可比这好用得多,可惜被吴邪拿走了。
不过阿宁有钱,以后万一遇上了,再拿一把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这里,黎簇的眼睛又亮了起来,从未觉得自己对那个女人如此思念过。
作为黎七爷,其实他已经很有钱了,但是作为黎簇,呃,不好意思,他花的都是无邪的钱。
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
毕竟当初的他也是很难抵挡22万的诱惑。
对于当时只有17岁的他,别说22万了,你给220他都得乐上一个礼拜。
另一边的阿宁突然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抬手摸刀。
怎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