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勋是兵,尽管手上再没权力那也是兵,他不主动离开钱富是不好赶客的。
两人坐在那东拉西扯的聊了半天,连茶都添了两回了。
终于,陆建勋觉得时机成熟了。
他面上露出和善的笑容,眼神直直看向面前的人,意味深长的问道:“不知钱老板对于长沙城的势力有什么看法?”
钱富端起茶盏的手微不可察的一顿,镜片下眸光一闪,他勾唇角笑的温良。
“满长沙城大大小小的势力都知道,我们种花家向来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安生日子的,从不掺和外面的事情。”
陆建勋闻言只是轻轻的笑了笑,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
“究竟是自愿安居一隅,还是因为这城里的某些势力打压呢?”
钱富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磕在桌面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响声。
眸光流转间眼中闪过一抹寒厉,他冷下声音:“现实如此,陆长官还是好好喝茶吧。”
陆建勋丝毫没有被冒犯的不满,而是更加兴奋的开口:“若是钱老板愿意,可以共谋……”
钱富直接拿起茶壶给他添水,过多的水从陆建勋的茶盏中溢出,浇湿了桌子,也打断了他的话。
陆建勋笑不出来了。
他眯了眯眼,心中只觉得面前这人不识好歹。
钱富搁下了手中的茶壶,拿起一边的抹布擦起了桌子上的水滩,冷漠平淡的开口。
“钱某需要整理一下内务,就不留陆长官吃饭了。”
陆建勋沉沉的盯着他,半晌拿起一旁桌子上的手套重新戴上,站起身离开。
走到门槛时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仍在认真擦桌子的钱富说:“陆某今日的话一直奏效,钱老板若是哪天想通了可以随时来找我。”
说完就走了,那步子迈的,一看就是忍着怒气。
钱富仍旧不紧不慢的擦着桌子。
一直等到桌面完全干净后才把抹布往桌上随意一丢,上楼接着陪小老板去了。
汪月见戏看完了就关掉了脑中的投影。
陆建勋坐上轿车,眸色阴沉的看着身后的高楼,发出了一声势在必得的嗤笑。
他就不信了,同样是做古董生意,九门把控的盘子那么大,总有一天他们会求到自己头上的。
到那时候,可别怪他陆建勋不讲情面了。
汽车渐渐驶远,直到成为一个小黑点消失在视线尽头。
钱富回到休息室,一坐下就要向汪月汇报刚刚的谈话内容。
汪月直接打断了他。
“不用说了,你办事我放心。”
钱富微微一怔,只觉得心被一汪温水给包裹了。
随即,一双桃花眼中就溢出点点笑意,仿佛细碎的星光,语气更是说不出的温柔缱绻。
“我当然不会辜负小老板……的信任。”
汪月听到后耳朵有点痒。
她抓了抓耳朵,思考着听见人说话耳朵就痒的毛病在这个年代治愈率有多高。
张海客适时破坏氛围。
“哟,这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原来是钱富扔了柄飞刀过去。
要不是张海客身手好,恐怕就要丧失男人尊严了。
“你!咱们出去打过!”
炸了毛的张海客追着钱富就要出去干架。
钱富可怜兮兮的看向汪月。
只可惜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丫头早在钱富扔飞镖时就遮住了汪月的眼睛,手法熟练的给她按摩。
于是,钱富狠狠的被张海客修理指点了一顿。
张海客现在也狡猾了一点,打人不打脸,而是哪疼就专门往哪打。
没办法,被坑的次数多了,再不长进他就真是猪脑袋了。
汪月有些奇怪,电视剧里那个沉稳可靠的张海客去哪了?自己不会弄了个假货回来吧?
下午的时候,汪月终于捡起了自己的兴趣爱好。
她穿着一身白色小裙子,拎着小包跑去了梨园听戏。
望舒公馆汪小姐,重新出场!
她到的时候梨园里已经人潮涌动了,票基本上都售的差不多了。
汪月鼓鼓嘴,找到了最前面的那一桌客人。
“你好,请问可以和你拼个桌吗?”
位置上的女人转过身,这是一张精明妩媚的脸,神情中又带着几分英气。
女人打量着面前的女孩。
雪肤紫瞳,是她……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朝汪月勾起艳红的唇角,挑了挑眉,一开口就是抓耳撩人的御姐音。
“汪小姐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