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出征前的那一晚,当他再次仔细端详白洛颜的脸时,他才惊觉,其实她与表妹只是外貌上有几分相似,在性格、行为举止以及其他诸多方面,她们根本毫无相同之处。白洛颜活得自由洒脱,就像一只在天空中无拘无束飞翔的小鸟,浑身散发着勃勃的生机与活力。那一晚,他第一次没有将白洛颜当成表妹的替身,而是真正地将她看作了一个独立的个体。
如今,得知白洛颜竟然真的要为他生一个孩子,一个可能长得像自己又像表妹的孩子,他的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与斗志。他暗暗发誓,无论前方的战事多么艰难险阻,他都一定要活着回去,一定要亲眼看一看那个孩子,那个承载着他与白洛颜的希望,或许也能弥补他心中多年遗憾的孩子。
次年春日,阳光明媚,白家迎来了新的小生命。白洛颜顺利诞下一名男婴,一时间,家中满是喜气洋洋的氛围。
可可满心欢喜地凑到跟前,仔细端详着襁褓中的婴儿,笑着对白洛颜说:“姐,你瞧瞧这孩子,长得跟默默小时候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连梦梦都没他这般相像呢。” 可不是嘛,这刚满一个月的胖小子,生得白白胖胖,那粉嫩的小脸、小巧的鼻子和嘴巴,确实与默默幼时极为相似。
默默在一旁听了,不服气地嘟囔道:“小姨,我可没这么胖过。” 可可轻轻戳了戳他的脑袋,打趣道:“虽说你不胖,可这五官模样长得像呀,你看那眉眼,还有耳朵的轮廓,活脱脱就是缩小版的你呢。” 白洛颜也认真地打量起来,越看越觉得可可所言不虚,心中不禁暗自思忖,如此说来,默默和这小子应该是同一个爹了,那梦梦难道真的是南宫问的孩子?不过,不管怎样,家中又多了一个儿子,总归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白洛颜想起欧阳逸辰,便决定写信告知他这个喜讯,并让他为孩子取个名字。说起来,白洛颜怀孕这一年,因身子不便,基本没怎么出门,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家中。她也没闲着,一直在寻找关于前朝宝藏的线索,只要是能找到的、有相关记载的书籍,她都一一仔细研读,可遗憾的是,至今仍未得出什么确切的结论。
好在胖小子满月前,终于收到了欧阳逸辰的回信。白洛颜满心期待地打开信件,却发现信里只写了一个字 ——“睿”。她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抱着胖小子轻声说道:“你爹给你取的名字,那你以后就叫白睿啦。”
默默在一旁问道:“那小名叫什么呢?” 白洛颜想了想,转头对默默说:“要不你给取一个吧。” 这时,一旁的老顽童突然跳了出来,兴奋地嚷嚷道:“我来取一个,以后他就是我二徒弟啦!” 白洛颜听了,顿时有些无语,心想这孩子什么时候说要习武了,可她又不敢轻易得罪这老头。毕竟最近才发现,这老头脾气古怪,经常给那些他看不顺眼的人下毒,她可不想被他下各种奇怪的毒。
于是,白洛颜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好啊,那您说叫什么呢?” 老顽童眼睛一亮,大笑着说:“就叫小疯子,哈哈哈,小疯子,我是老疯子,咱们师徒俩正好凑一对儿。” 白洛颜听了,真想上去打人,这叫什么名字嘛。她连忙说道:“还是叫豆包吧。” 老顽童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别把豆包不当干粮,好,豆包,来,师傅抱你去抓鸟咯。” 说罢,也不管众人的反应,抱起孩子就跑了出去。默默在后面委屈地喊道:“师傅,我不是你最爱的徒弟了吗?” 老顽童头也不回,大声回道:“不是啦,现在我最爱的是他,哈哈哈。” 只留下默默一脸哀怨地站在原地,白洛颜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随后那接二连三的坏消息就如同汹涌的浪潮一般,不断地冲击着众人的心。
先是北边的战线传来消息,虽说欧阳逸辰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出色的军事才能,又成功夺回了一城,可他自己却在那场激烈的战斗中身受重伤,生命垂危,这让白洛颜的心瞬间揪了起来,满心都是担忧与牵挂。而与此同时,长宁伯的六弟,也就是赵子风,在那场混战之中竟失踪了,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仿佛就此消失在了那弥漫的硝烟之中,这无疑又给本就沉重的局势增添了一抹阴霾。
西边这边也是状况频出,噩耗传来,西边的城池竟然被攻破了。郭雪听闻这个消息后,当时就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要知道,城破意味着什么呀,那可是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意味着曾经的安稳生活瞬间化为泡影,意味着无数的生命将陷入无尽的苦难之中啊,钱枫又身处那危险之地,他的安危更是让人揪心不已。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个月后,西边竟又传来了好消息。那座被攻破的城池竟然又被成功夺回了。钱枫当时并没有只顾着自己逃命,他展现出了非凡的担当与勇气,毅然决然地带着全城的百姓一起撤离,一路奔波,最终跑到了南宫问所在的清河县。清河县这边也是深明大义,敞开胸怀接纳了所有的难民,长丰县也及时伸出了援手,提供了大量的粮食,靠着两城的齐心协力,这才让百姓们没有在这动荡的时期挨饿受冻,勉强保住了性命,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此时的钱枫,更是一刻都没停歇,他迅速组织起那些精壮的百姓,拉上赵英俊直接筹备的粮草,又召集了附近征上来的民兵,马不停蹄地返回那座刚刚夺回的县城去守城了。而那些老弱妇孺呢,包括清河县的百姓们,则朝着长丰县的方向转移,以求能在相对安全的地方暂时安顿下来。
这各种消息呀,就跟走马灯似的,几天就传来一个,让人听了胆战心惊,心情就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时而因好消息而稍感宽慰,时而又被坏消息拽入深深的担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