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现大洋好,还是黄金好?”韩老实试探着问道。
“你脑袋有包吧?当然是黄金好!”
“你有黄金?”
“拿来,免你一劁!”
“现在没有,但是我知道哪里有,而且是有一百万两黄金——你们知道一百万两黄金是什么概念吗?就是巨多,十辈子花不完!”韩老实当然不指望她们能知道一百万两黄金是什么概念,所以还得是用抽象的“巨多”来形容。
“切,一百万两黄金不就是六万二千五百斤嘛!”
“就是,像谁不知道似的,能装满一个屋子!”
“得用二十辆大挂车才能拉走!”
韩老实再次目瞪口呆:不是,你们一人生八个孩子,都能算出来总共有十二个的选手,是怎么精准算出来这些的?
而且之前不是说不识数吗,这特么的都快要赶上计算器了!
“你瞅把这老登震惊的。”
“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吃不上四个菜!”
韩老实揉了揉太阳穴,道:“你们不是不识数吗?”
“那是因为你之前没说黄金!”
“老登,快说一百万两黄金在哪,不然小心我削你嗷!”
“给你两电炮!”
韩老实心中暗想:有门儿!
“一百万两黄金,就在郑家屯的怀德韩家炉银总号那里,我们准备去劫出来,你们要是一起去的话,到时候肯定能分到一份!”
“行,跟你走吧,天亮就出发!”
“我们的这三条枪就听你的了,随便吩咐,保证让干哈就干哈!”
“勇敢牛牛,不怕危险!”
三个女人跳上大车,一人手里一个鞭子,这就要出发了!
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那个,你们是不是先把人给放了呀!”韩老实赶紧踅马拦住她们。
“凭本事抢来的,为什么要放?”
“想都别想,以后我四个就是一家人!”
“热炕头,盖大被!”
韩老实用手搓了搓脸,“候老哥,要不你就从了吧!”
“韩兄弟,万万不可呀——不抛弃、不放弃,我不想和她们去草原放羊……”占人和吓坏了,以为韩老实真要把他给卖了。
“天底下的男人多得是,你们三个为啥就非得相中他呢?要不,你们换一个?我这有个人选,二十六七岁,身材魁梧健壮,练的是童子功,有能力——就是络腮胡子多了点,但这代表荷尔蒙旺盛啊,你们要不要试试?”
三个草原女人一听就炸毛了:
“想都别想!”
“除了他,还有谁能撒尿的时候浇死一只老鼠?”
“无敌风火轮!”
韩老实大吃一惊,而占人和在车上继续扯着脖子喊:“韩兄弟,别听她们乱说,我候信长……呜呜……”
其中一个女人脱下短靴,用袜子把占人和的嘴给堵上了。
韩老实捂着眼睛劝道:“人都说强扭的瓜不甜……”
说到一半,就当场就被打断了:
“多捂两天!”
“蘸白糖!”
“加蜂蜜!”
韩老实一摆手,“不是加不加白糖的事情,而是现在要去劫黄金,光靠我们四个可不行,大车店那边还有帮手,关键时刻咱们得齐心协力——这样,咱们一起回大车店,然后你们要真是喜欢候老哥,那完全可以与他的夫人公平竞争,你们不会怂了吧?三个加起来斗争不过一个!”
“谁说我们怂了?”
“争就争,谁怕谁!”
“好男人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珍惜,我们不能错过!”
三个女人还真就当场把占人和给松开了毛毡布,嘴里的袜子也掏出来,穿到原主的脚上。
占人和仍旧在瑟瑟发抖:太阔怕了,当年被别的绺子给堵在后倒厦子,眼瞅着要被乱枪打死,都没这个阔怕!
“韩兄弟,她们三个当真要跟着咱们一起走?”
“必须真呐,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韩老实笑嘻嘻地回答。
反正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再说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懂不懂?而且,也正好给白梨花一点颜色看看,谁让她总挤怼人。
这下好,让她们在一块骨碌去吧……
三个女人雷厉风行,让占人和坐在马车中间,她们三个围一圈,把粘起来的胡子都拿掉了,三张俊脸一模一样,全是青春无敌美少女。
然后抽冷子就搂个脖、贴个脸、要香香……
占人和哭丧着脸,韩老实恨不得在他的脸上来两拳!
鞭花一甩,就往回折返了。
拉车的是两匹骒马,之前她们骑的三匹好马现在已经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是倒腾哪里去了。
韩老实为了不让大车店里的人继续折腾,选择先行一步,回去报信:人,找到了!
至于三个女人会不会变卦——在韩老实看来,那是绝对不存在的。
白梨花一听找到人了,当时就转悲为喜,“哎呀呀,关键时刻还得是韩老实顶用……”白梨花有些愧疚,认为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总怼韩老实。不过这种愧疚肯定不会持续太久,因为等下知道真相的她绝对会在眼泪掉下来之前,先给韩老实三拳!
“哎,不是找到我当家的了吗,那人在哪呢?”
韩老实摸了摸鼻子,“在后面的大车上呢,我这不是怕你们担心嘛,先回来告诉你们一声,免得乱折腾!”
白梨花一听,就要飞身上马,急不可耐地要去见自己的男人,而且非常担心身上少什么零件。
却被韩老实赶紧拦下。
开什么玩笑,要是她飞马而去,走个头碰头,那还不得人脑袋打出狗脑袋呀。
韩老实编了一个谎话,说是道路有很多分岔,这么冒蒙出去很容易走两岔,让白梨花在门口等着就行。
白梨花感觉也有道理,于是就到大门口翘首以盼,却没注意到韩老实脸上的表情。
鲁大士虎尖虎尖的,一眼就瞧出来不对劲,凑过来捅捅咕咕的:“肯定有啥事,快说说!”
九月红也支棱着耳朵听——自从韩老实回来,她就感觉韩老实的身体有些不一样,然后她的脸就偷着红了一下,咱也不知道她在想啥。
韩老实强忍住笑,对九月红说道:“等下你一定要看紧白梨花,别让她拿刀动枪的,要文斗,不要武斗……”
九月红不解其意,但还是去了大门口与白梨花站在一起,主打的就是一个听话。
韩老实又吩咐鲁大士:“等下你多带两个人,维持一下秩序,别一天天毛毛躁躁的!”
鲁大士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毛毛躁躁了?”然后他捋了两把络腮胡子,小声问道:“春哥,昨晚你屋里的灯,咋点到大半夜才熄?那女胡子头还给你擦枪呢……”
韩老实眯缝着眼睛瞅了他一眼,突然闪电般抓住鲁大士的手腕,用力一捏——
“疼疼疼疼疼,服了服了服了……”鲁大士差点给跪下。
松开之后,鲁大士一边揉着手腕子,一边狐疑:春哥的力气怎么能这么大,这不科学呀。而且,春哥这拳头要是给那个女胡子的脸上擂两下,肯定会哭很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