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余景几人心里有多震颤,在二哥眼中,当初听到的话依稀还在耳边回荡。
“小三爷,余景这个人你怎么看?”
“余景……他看起来很年轻,但是身手很好,怕是比胖子还要好些。”
“瞎说,虽然小哥说他比我强,但又没比过,谁知道是不是小哥瞎说的?”
吴斜戏谑得撇了眼胖子,对他逞强的话不多反驳。只是看着番子说,“番子,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别扭捏了。”
“小三爷,我说这话你可能会不高兴,但三爷在出发前就查过余景的资料,出乎意料的是什么都没有查到。”
“一般这种情况,要么是被有心人隐藏了,要么是他没有过去。无论哪一种可能,他都不简单,所以,我们还是得对他防备着些。”
吴斜低着头,思考了很久。他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天真无邪,只是对于下斗这件事来说,他是个体质邪乎,什么都不太懂,又身体羸弱的小菜鸡。
离开了墓里,对人际交往背地里的注意事项,这个时候也算多了几分认知。
他知道番子的警惕是有道理的,但他只是看着火堆,神色认真,“我知道,但是番子,我和阿柠在魔鬼城,是他找到了我。”
“如果他找到得再晚一些,或许我和阿柠就都会死在那里。而且平心而论,我们缺少他的资料,他难道就不缺少我们的信息吗?只是他从来没有主动开口问过而已。”
“如果你说的是不能和他透露太多我们的事情,那你放心,这点我知道。但那不是因为我防备他,而是因为我不想主动把他拉入这滩泥水里。”
“我是姓吴,但他……没有这个必要。”
番子靠着背包,深深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余景是个好人,次声波那次他第一个发现了我的难受,还强撑着不适照顾我和阿柠。”
“但是,做我们这一行的,总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例子。我也不想怀疑余景,但多防备着总归没错。”
说到这里,胖子就忍不住拍了拍番子的肩膀,“要我说啊,你就是想太多,没有资料的人多了。我们也不知道小哥的过去啊,虽然小哥和余景是不一样的,但因为没有余景过去的资料就怀疑他,不太好吧?”
“就是,你身边这位胖子也没有过去的资料啊。”
“嘿,天真,说余小爷呢,扯上我干什么?”
“谁让你先扯上小哥的?”
怼完胖子,吴斜再看向火堆,眼睛里似有星辰闪烁,“我相信余景,如果未来因为相信他而导致什么恶果,那就是我的报应,大不了,受着就是了。”
这话一出,番子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而在一群人的头顶,悄无声息驻留在那里的身影将对话听了个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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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余景虽然对二哥主动亲近吴斜的举动有些惊诧,但二哥要如何做是它的自由,余景没有理由和权利干涉它。
但作为二哥除余景以外,主动亲近的第二个人,余景觉得有必要告诉一下吴斜。
“二哥和我在一起十年了,你还是除了我以外,第一个被二哥主动亲近的人。”
吴斜正傻笑呢,压根没听见余景说的话。倒是一边的黑瞎子听见了,学着吴斜把手放在隔壁已经停战的四季面前。
然而,高傲的游隼只是冷冷撇了他一眼,然后毫不犹豫转身飞走。
黑瞎子:……
“二哥和阿三,你们都知道了。”
除了吴斜和看着他的小哥以外,其他几人都随着余景一起走向下一片区域。
和前面所有区域的所有成员相比,大佬就像落入油锅中的一滴水,让本就心情兴奋的众人都不由感叹自然界的神奇。
哪怕是后来一脸茫然的张麒麟,也对当时的情景十分印象深刻。
它的区域是一片巨大湖泊和占地仅三分之一的陆地。
体型巨大通身雪白的它在湖面上停留,如果说二哥是勇猛的极端,那么它就是温柔的极端。
它眼睛不大,胜在有神,他们甚至能从它看余景的眼中看出一丝慈爱。
慈爱????
它从湖泊中央向余景而来,余景也蹲下身子,隔着玻璃抚摸它的背羽。
“它叫大佬,是……我的救命恩鸟。”
“6岁那年,我流落野外,就是大佬救的我。我也是为了它建造了这栋别墅,而后逐渐加入其他新成员,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吴斜看着比自己只稍微矮那么些许的大佬,眼神有瞬间的呆滞。
倒是一直默不作声的小哥,突然伸手向大佬头部摸去。余景连忙开口阻止,“尊重些,大佬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可能比你和我加起来都大。”
黑眼镜:……你确定?
“一只鸟,能有多大?”
看见小哥面不改色得蹲低身子,学着余景的样子摸向大佬。余景点了点头,对他的好感瞬间飙升。
“今年年底,就60岁了。”
“多少???”吓得胖子差点被口水呛住。
余景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得说,“你耳朵受伤了?”
胖子咽下那口口水,看大佬的眼神充满敬畏。
60岁的鸟啊,都可以当吉祥物给供起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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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十只风格迥异的鸟已经够了,谁知道在进入进入别墅之后他们才知道,余景除了十只鸟,还有两只猫。
一只高冷野性的狸花猫苗十一,和一只亲切粘人的狮子猫苗十二。
“所以,你们都以为对方会把解连桓带出来,但结果谁都没带?”
“又或者说,有别人把他带走了。”
“说说你吧,解连桓和你说了些什么?”
余景摸了摸怀里的十二,语气平和得说,“他告诉我,他已经注意到了我。那你们呢,知道他吗?”
“西王母宫中那位女性,是我三叔十九年前考古队的领队,叫陈文景。在她的日记里,也有提到过这个它,原话是它已经发现了我。”
余景总觉得自己好像一只脚踏进了什么水质复杂的漩涡中,越挖越深,知道越多越难看清。
“陈文景说他们西沙考古队在十九年前经历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当年对他们动手脚的人,就是它。”
余景听得云里来雾里去,深知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从吴斜他们口中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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