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陌生的妇人一边喊一边走进院子。
“栗香婶。”铁牛打了声招呼后靠在戴星予耳旁介绍道:“她是你堂婶,德财叔家媳妇儿,我们院子正对着的那户便是她家。”
戴星予因为铁牛的突然靠近涌起一阵酥麻感。
“哦哟,碧珠。”哦哟哦哟叫喊着的栗香婶暧昧地看着戴星予和陈铁牛。
戴星予连忙摇手:“不是的,栗香婶,我前几日高热,得了失魂症,铁牛他跟我介绍你呢。”
“好好,知道了,铁牛你把豆腐放火房去,我跟碧珠聊几句话。”
陈铁牛拿过豆腐走去火房:“碧珠,我去搭灶架,你招呼栗香婶。”
“哦好,你去吧。”
栗香婶靠近戴星予摸摸她手臂说道:“现在如何了?昨儿晚上你德财叔上你七叔家时候听你叔说了你的事。可还有不适?”
“婶,我现在没事,就是不记得人不记得事。”
“没事就好,刚那些豆腐是婶儿今天早上做的,也没什么给你的,婶儿就是来瞧瞧你。”
“多谢栗香婶。”
“婶儿明天要上镇上,你去不?”
“去,婶你来叫我。”
“诶,那婶儿先回去了。”
“诶。”
德财叔家虽说是离最近的,但中间隔了一条溪流,得绕一段路过了桥才到家,跟戴家来铁牛家其实路程差不多。看着栗香过了桥戴星予才走回后院。
陈铁牛已经架起灶架雏形了,星予赶忙走过去扶着另一端竹子以便铁牛固定。
星予想了想开口说:“你中午要带些吃食吗?我煲了冬瓜排骨汤,现在日头晒,喝点汤水消暑。”
陈铁牛依旧认真搭着灶架,只沉沉应了声:“好。”
“那要不我再煮点肉菜你带上?你平时午食都吃些什么?”
“烧饼。”
“要不还是带上吃食吧,不然中午吃那么点不顶饿。水缸那条鱼你一会去杀了,我不敢杀鱼。”说完便去去火房忙活了。
陈铁牛这才木木转过头看着星予远去的身影。
星予回到火房把大米蒸上,再抓了三把黄豆泡发。便拿着衣服到后院搓洗,那个洗过脚的木盆被她拿了刻了个十字做了区分。
“铁牛,你衣服拿来我一块洗。”
“不用,我自己洗。”
面对突然又变得冷淡的陈铁牛,戴星予有点错愕。刚才氛围挺好的,原来粉红泡泡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他那双眼本来就看谁都深情。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应道:“没事,你不是搭架子吗?我顺道洗吧。你搭好架子好帮忙把鱼杀了,一会我爷奶爹娘要过来呢。”
陈铁牛这才起身往前院走去,再回来时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提着个木桶,桶里装满了水。把衣服递给戴星予时不忘道谢:“多谢。”
看着他冰封的脸,她有点不乐意了:“喂,陈铁牛你怎么回事?你有话直说啊,摆着臭脸给谁看呢?”
没想到她如此直接,不知道如何回应。
看着他呆愣的小表情,星予心情又舒服了,切。谁在意你啊。
怒气转化为力量,把衣服当做眼前那狗男人,用力搓,用力甩,还不过瘾,上脚再狂踩。泄了愤,衣服也洗干净了。摊开晾满三条晾衣杆摘了些菜心便回火房盛饭去了。
虽然看他不爽,但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昨天听戴母说去年他到戴家村后开荒开了几亩地,一亩接近700平方,无3不成几,那得是多没日没夜地开荒才能开出几亩地啊?虽然她文化有限,但常识还是有点的,荒地不好开。
开了地种了粮食,她也是既得利益者。看着快见底的米缸,等收了粮食就不再天天盼着老天爷赐粮了。算了,就当给合伙人包了三餐吧。而且还得替原主赎罪呢。
戴星予随意炒了道菜心,昨晚煎过的排骨拿了三段出来加热,煎排骨的时候陈铁牛进来把鱼捞去宰杀了。
不大想理睬他,但还是喊道:“鱼中间破开,剁块,两指宽度。”
喊了也不管他听没听见继续摆弄着排骨。
拿出陶罐盛了两碗量的排骨汤,用大海口陶碗装了满满一碗米饭,一整碟青菜,趁着他还在杀鱼,戴星予拿出两个鸡蛋打发,加入温水,撇去浮沫,盘上再倒扣一个碟子留出一条小缝隙,盖上盖子中小火冷水开蒸。一刻钟后嫩滑的水蒸蛋出锅。
下一道是豆腐焖鱼,鱼煎至两面金黄后捞出,豆腐切块放入锅中稍微煎一下,放入姜片煽出香味,再把鱼倒回锅内,加水焖半刻钟,撒上盐,加上葱段,等收汁了就完成了。这一锅只做陈铁牛一人的量,中午那餐还得重新煮。
一碟碟饭菜放入食盒装好,摆放到灶架上。装汤的陶罐她找了条麻绳在瓶口打了个结方便手提。告诉了铁牛食盒位置就到院子休息去了。
在院子里呼吸着弥漫着香甜气味的空气,烦闷的心情豁然开朗。
晨曦渐亮,田野更清晰,农民开始在田间忙碌,身影被阳光拉长,看到远处走来的几个人,戴星予跑过去迎接:“阿爷,阿奶,爹爹、阿娘、大哥。”
众人看着向他们跑来的戴碧珠笑呵呵地喊道:“碧珠\/珠珠,慢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