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司臣那边,独自回营地的路上。
冷不丁被人一声娇滴滴的“司臣哥哥”给叫住了。
他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踩进路边的水坑里。
不用回头,他就知道是谁——
那声调,九曲十八弯的,除了那位沈初语同志,还能有谁?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这又是哪出戏?
转过身,司臣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客气得简直能掉冰渣:
“沈同志,请叫我司同志,或者直呼其名也行。
‘哥哥’二字,实在担当不起,毕竟咱俩好像还没熟到那个份上。”
沈初语闻言,身子晃了晃。
像是被风吹弱的小白花,眼泪汪汪地望着他,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司,司同志,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司臣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
“打住,沈同志。
咱们只是住在一个大院里而已,平时见面打招呼的次数,十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照你这么说,那跟我‘一起长大’的人,怕是能绕营地三圈。”
他可没忘记这女人以前是怎么变着法子欺负他家小姑娘的,一想到这,司臣就想赶紧摆脱她。
见司臣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沈初语也懒得再演戏了。
她今天拦住司臣,可不是为了叙旧,而是要在他面前给沈念霜泼脏水。
深吸一口气,沈初语努力挤出一个焦急的神情,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
“司同志,其实……我想和你说一件事,是关于姐姐的!”
一听这话涉及到自家小姑娘,司臣原本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皱着眉头问道:
“什么事?有话就直说。”
沈初语故作扭捏,欲言又止:“这……不太好吧?
这可是关于姐姐的秘密,要不咱们还是找个僻静点的地方说?”
司臣眉毛拧得更紧了,虽然不知道沈初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绝对不能拿小姑娘的事冒险。
于是,两人便走到了一棵离营地稍远的大树下。
既保证了谈话的私密性,又不至于完全脱离众人的视线——
毕竟,男孩子出门在外,也要注意保护自己的名声。
到了地方,沈初语清了清嗓子,语气中带着一股替司臣打抱不平的意味:
“司同志,我姐姐她……她欺骗了你!
她,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司臣一听这话,就知道准没好事。
他看向沈初语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寒光逼人。
他可是上过战场、见过真刀真枪的,那股杀伐之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沈初语被司臣的气势吓得差点没站稳,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
“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司同志,姐姐她……”
她结结巴巴地,费了好大的劲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姐姐她……怀孕了!”
书房里,沈念霜沉沉睡去,意识却坠入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
在那里,她与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相遇。
“你是……原主?”沈念霜微微歪着头,一双杏眼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孩。
女孩轻轻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她的猜测。
然而,还没等沈念霜开口,她又缓缓摇了摇头,声音轻柔得像一片羽毛飘落在心湖:
“准确来说,我是这辈子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