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沫没想到自己会晕过去。
再次醒来,浑身如同散架一般,处处使不上力气。
双手的疼痛让她不得不低头查看。
十根纤细修长的手指指节各个肿胀发紫,指甲尽数折断。
疼痛难忍。
她渐渐回忆起凌晨发生的一切。
即使用尽全力踢打反抗,身材娇小的季星沫在身高185的祁南君面前。
根本就是蜉蝣撼大树。
这些伤都是在那个时候造成的。
“醒了?”
男人轻笑一声,阴冷的眸中带着一丝残忍。
季星沫浑身一颤,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
“你怎么能……”
她哽咽着,声音颤抖,极力压下内心不断翻涌的委屈和愤怒。
“你当时和我约定好的,我可以去照顾祁聿。”
祁南君猛然抬手,死死攥住她的下颌。
将她拉近自己满是愤怒的脸颊。
“对,我们是约定好的,你可以照顾祁聿。”
“我阻拦过吗!”
季星沫一时语塞,反复思量才发现祁南君从来没有违背过他们的约定。
“那你为什么要……”
“为什么?”
祁南君愤怒的瞪视着她,双眸中似有火焰喷出。
他从未像今天这般失态。
“你作为我的妻子,难道不该尽一尽妻子的义务!”
季星沫立刻红着眼圈反驳。
“我们难道不是假结婚吗?”
“你允许我去照顾祁聿,难道不是默认我和祁聿的关系吗?”
祁南君一把推在季星沫的肩头,致使她的膝盖窝撞到床沿,整个人跌进被褥中。
“你清醒一点!”
“你作为我合法的妻子,你和祁聿有什么关系?”
“如果有,你们的关系就是你是他的嫂子!而他,是你的小叔。”
季星沫猛然意识到她似乎落入了一个陷阱。
一个专为捕猎她而埋设的、天衣无缝的陷阱。
就像祁南君说的,结婚哪有假的。
无论是结婚证的领取,还是婚礼的举办,全都在她的同意下完成。
祁南君居高临下的俯视她,眸光中浴火翻涌。
看着身下人那弱小无助,无力反抗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欺负。
“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你若想离开我身边,可以。但你会失去我祁南君太太的身份。”
“没了这个身份,你也没资格留在我们祁家。”
祁南君欺身而上,双手撑在季星沫的肩头,嘴角带着残忍的笑。
“而小泽作为我弟弟祁聿的亲儿子,我们定不能容忍祁家的血脉流落在外!”
“所以,你同时会失去小泽的抚养权和探视权,即使你是他的生母也不行。”
“届时我们会将小泽送到国外去,你这辈子都别想见他!”
看着季星沫失落的样子,他的心情莫名愉悦。
攥住她的指节陡然用力,像是警告又像是泄愤。
“我劝你想清楚,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是和我划清界限、一刀两断,从此离开祁家不再见祁聿和小泽!”
“还是乖乖待在我身边,做我的祁太太。”
季星沫有种骑虎难下的痛苦,为什么要做这种抉择。
无论是小泽还是祁聿都是她爱的人,她断断不会放弃。
泪水一刻不停的奔涌,季星沫头一次觉得
祁南君俯下身,试探着吻了她。
却见她没了先前的激烈反抗,整个人变得无比顺从。
“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好,从今往后你就乖乖待在我身边。”
“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会慢慢教你如何取悦自己的老公。”
当一切已成定局,祁南君倒不着急返回辉市。
他带着季星沫一路骑行,来到临水市望江区的私人度假山庄。
时逢大雨,山路难行。
祁南君索性在度假山庄住了下来。
季星沫的手机恢复信号的瞬间,婆婆万珍无数个电话和信息涌入。
点开最近的两条信息,万珍的恶毒咒骂声瞬间刺破季星沫的耳膜。
“季星沫你个贱人!我以为你跟温婉不一样,没想到跟她是一路货色!”
“你不知道你有儿子吗,竟然学温婉夜不归宿!”
“小泽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哪有你这样做母亲的!整日整夜的不着家,跟哪个野男人厮混去了!”
电话突然锐鸣。
季星沫接听的瞬间,万珍咆哮如雷的嗓音便在她耳畔炸裂。
祁南君厌恶的皱了皱眉,立刻将手机夺了过去。
好脾气的听万珍足足骂了10分钟。
“妈,你说完了吗?”
淡淡的一句话,竟然让正处在气头上的万珍噤若寒蝉。
他不慌不忙的走到窗前,欣赏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山间雨景。
清冷的语调却暗含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妈,沫沫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这几天她都跟我在一起。”
“她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陪我出行天经地义。”
“至于小泽,他不是你的亲孙子吗?沫沫不在,你做奶奶的不该照顾小泽么?”
几句话有理有据,暗含讽刺,万珍一时难以招架,气恼的挂了电话。
季星沫还想问一问小泽和祁聿的情况。
当她充满乞求的眸光与祁南君冷漠的眸光相交的那一刻,硬生生将话压下心头。
傍晚,骤雨初歇。
季星沫睡眼朦胧的坐起来,酸软的腰膝让她迟迟无法起下床站立。
祁南君正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中,神情淡然。
修长灵活的十指在笔记本键盘上敲打。
明明是背对着季星沫,却仿佛后背长了眼睛。
“醒了?”
“嗯。”
山中刚下过雨,空气循环系统将带有泥土青草味的空气送进房间。
这让季星沫想起一款名叫空山新雨的香水,味道小众,清新怡人。
祁南君合上笔记本电脑,起身走到床边坐下。
很自然的抬手,无视季星沫后缩躲闪的小动作。
“晚餐想吃点什么?”
他一边问一边将她凌乱的发丝挂在耳后,顺势揉捏她的耳垂。
季星沫声音低不可闻,心情似乎处于低谷。
“都可以。”
祁南君轻笑一声起身,眉头微拧,却故意用欢快的语调说。
“那就吃牛排吧!我去做。”
“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季星沫犹豫许久,终于开口。
“为什么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