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想死,在求生欲的驱动下,血河魔宗众人如梦初醒,开始拼命驱使自己的魔器,试图打断丹霞宗的剑阵。
粉色光幕被加固为血色屏障,正在攻打屏障的许凡几人只好再次操控法器,迎上魔器,双方继续纠缠起来。
就在他们互相斗法时,圆脸老者又取出一枚白滢滢的玉丸,捏在手中输送法力。
丹霞宗此次来的人很多,但只有许凡六人在出战,圆脸老者在操控阵法,阻断血河魔宗求援的机会,另外十六名练气弟子则是结成《万剑合一阵》,全力操控巨剑将面前碍眼的血色屏障破掉。只要将面前防御法阵破掉,谷内这些修为大多都是在筑基初期的魔修,那不是手到擒来。
血河魔宗这一伙人自然不肯坐以待毙,除了操控防御法阵的煞白青年,余下四位筑基魔修带领着十几位炼气期的弟子,操控魔器拼命攻打隐云舟,意图打断丹霞宗的《万剑合一阵》,让他们知难而退。
魔修四位筑基修士虽然修为差许凡六人太多,但他们法器精良,硬拖着许凡他们不能合力攻打防御法阵。另外十多位炼气魔修也不是吃干饭的,这些人虽然对许凡造不成什么威胁,但他们可以进攻毫无防备的隐云舟。
二十余件魔器呼啸间打了过来,一时间许凡六人有些捉襟见肘,险些应付不过来。
许凡操控翠绿叉子狠狠一击,将面前一根冒着绿火的无名兽骨敲开数丈远。叉子绿芒大盛,瞬间消失。数息后,数十米外,翠绿叉子再次出现,重重一击将一枚魔气腾腾的飞剑击成两截。魔剑主人是个炼气弟子,法器被毁,他受到牵连脸色骤然一白。
真是险之又险,若是叉子再晚上一瞬,这枚魔剑便会将隐云舟捅个窟窿。
另外五位师兄们也是手忙脚乱,法器尽出,全力阻拦魔器,力保隐云舟。
在《万剑合一阵》所化的巨剑卖力攻打下,血色屏障总算开始黯淡,舟上丹霞宗几人气势大盛,阵内血河魔宗的魔修又开始变得军心不稳。
“师弟们不要怕,他们打不破我们的血魔阵,耗下去也是我们赢,我们在什么地方?灵石矿岂会缺少灵石!”
脸色煞白青年不慌不忙把阵盘中,几枚色泽暗淡的灵石抠了下来。换上几枚新的中品灵石。嗡的一声,阵盘发出一道血柱,黯淡的血色屏障重新焕发光彩。
见大阵坚固,谷内这伙魔修神色大喜,军心大定。奇怪的是许凡几人依旧神色淡然,丝毫不急。
双方打的惊天动地,矿洞中那些矿工自然听到了动静,好些胆大的都在探头探脑悄悄偷看。
“看什么看,还不快来帮忙,凡是今日出力打退丹霞宗这帮臭炼丹的,我做主还你们自由!”煞白青年眼睛一瞪,对着洞内这些矿工大声使唤起来。
矿工们平日里被使唤惯了,好些人脖子一缩下意识要走出来,却被身后人拉住停了下来。
“成双不能去啊,天上这伙人修为这么高,得罪了他们若是等会大阵破了,我们哪还有活命的机会。”
“不,与其累死在这暗无天日的矿洞中,不如去搏一搏!”
“......”
这些人说是矿工,其实就是血河魔宗的矿奴,他们被血河魔宗抓住下了禁制,锁住修为,只能操控简单的采掘法器,日日为血河魔宗挖矿。
矿工们爆发了激烈的讨论,最终没能逃过对自由的渴望,成群成群走出了漆黑的矿洞。
见达到目的,煞白青年心中暗暗自得,他哪有什么权利还这些矿奴自由,只不过为了诓骗他们罢了,如今多了这支生力军支援,打退丹霞宗这伙人那是轻而易举。
舟上操控法器斗法的许凡六人,抽空看了眼下面莫名多出来的矿奴,有些坐不住了,这些人虽然没有进攻法器,但胜在数量多,百多人一人施展一个火球术,也够他们几人喝一壶了。
许凡六人目光或明或暗,都在暗瞥圆脸老者,此时他一头汗水,一脸涨红,手中小小白色玉丸仿佛重若千钧。
“破!”
这段时间,圆脸老者一直在为手中玉丸输送法力来启动它,随着法力输送完毕,玉丸化作一道白光,射入血色屏障中。
不知道这白光是干什么的,但圆脸老者准备了这么久,一定不凡,谷中魔修心里开始七上八下起来。
咕噜!咕噜!咕噜!
头顶牢不可摧的血色屏障如同沸水一般,变得愈发躁动不稳。
煞白青年魔修本来一脸淡定,见此情景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又被他快速掩盖过去。只见他快速松开手中阵盘让它悬浮面前,手指舞得飞快,结印向阵盘打了一道法诀。
咔嚓!
阵盘居中裂开一道细微裂缝,随即发出一道粗上数倍的血色光柱,融入血色屏障中。
血色屏障吸收这道光柱后,状态略微稳固一些,但依旧没能恢复到正常。
见自己强行操控阵法,透支阵盘潜力都不能使血色屏障恢复如常,煞白青年心中不妙感愈发强烈。
“哈哈哈,魔崽子们,莫做无谓的挣扎了,为了破开你们的血魔阵,宗门此行特地赐下了这枚破禁珠。你们这阵撑不了多久,快快束手就擒,老夫饶你们一条性命。”
“谷内矿奴听着,这些人平日里鱼肉你们,还不快快快出手,只要帮忙打开大阵了,你们就自由啦!”
面前血色屏障光芒逐渐衰弱,圆脸老者一番辛苦,总算得以回报,心中暗自得意,一脸慈眉善目语气和蔼,对着谷内两伙魔修使起了离心计。
这伙矿奴刚从洞里出来一半,大阵将要被破去,转眼间形势大变,他们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矿洞中还有好些人没出来,在后面不停催促,一时间阵型混乱无比。
圆脸老者一提给他们自由,这群矿奴立刻神色变幻,看向煞白青年这伙人的眼神开始凶狠起来,跃跃欲试。
血魔阵愈发不堪,煞白青年心中很是焦急,眉毛倒竖,强撑着语气对着矿奴怒骂道。
“哪个敢,给我滚到矿洞里去,谁敢留在外面,我就让他尝尝噬心虫的味道。”
听到噬心虫,矿奴们十个有九个都在腿脚发软,胆小者甚至被吓得脸色发白牙齿乱撞,他们一窝蜂硬生生挤回了矿洞。
噬心虫便是血河魔宗在这些矿奴体内种下的魔蛊,平日里只会在体内心脏上潜伏沉睡,一旦由咒语唤醒,便会开始啃食宿主的五脏六腑,届时宿主生死具在施咒者一念之间。只要是老矿奴,全都被此刑折磨过,这让他们如何不怕。
对于这些矿奴,煞白青年若不是在全力操控血魔阵,早就催动咒语将他们弄死的一干二净。
矿奴退走后,煞白青年松了口气,眉头紧锁思考对策。
虽然矿奴们没有出手,但现在形势已经利于许凡这一方,并未出现计划外的变故,许凡几人神态轻松,几人眉宇含笑,已经在想着等会该如何炮制脚下这些魔修。
谷内这些魔修大部分都是些未经历练的家族子弟,心情经过几个起落,情绪拉扯到了极点,大多数人丧失了斗志,动作犹如机械,打出的魔器也只是应付,早就失去了锐气。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稚气少年神情呆滞,口中喃喃自语,捧着一把造型古朴的黑色断剑,用手一遍又一遍抚摸着剑身上奇异的花纹。
“我不要死!”
稚气少年紧握断剑,双目大睁,猛然抬头大吼一声,所有人被他吓了一跳,目光全都向他注视过来。
噗嗤!
大家倒吸一口凉气,被他行为大吃一惊。稚气少年倒转剑锋,狠狠将断剑插进了自己胸膛,他红润的面庞立刻如同死人一样惨白。
断剑刺近胸膛后,他瞳孔扩散,眼白满是血丝,神态癫狂,单手抚剑咿喃自语。
“喝吧,喝吧!”
咕嘟,众人仿佛听到一声吞咽声,朴实无华的断剑渐渐释放出刺目血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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