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一条潜伏在黑暗中的毒蛇。
张警官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我捏着那张照片，手心微微出汗。
边缘圈子，我沈烈来了。
我刻意在城西的小饭馆附近晃悠，这里龙蛇混杂，是三教九流的聚集地，也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我得先找个突破口，一个能让我打入敌人内部的突破口。
小饭馆里人来人往，烟雾缭绕，嘈杂的声音混着饭菜的香味，让我有些头晕。
我点了碗阳春面，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眼睛却不断扫视着周围的人。
每一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家伙，都可能是我的目标。
这时，一个穿着花衬衫，脖子上挂着金链子的男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眼神飘忽不定，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我心里一动，觉得这家伙或许就是我要找的人。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他对面坐下。“兄弟，看着面生啊，新来的？”
他斜睨了我一眼，满是不屑，“你谁啊？”
“我叫沈烈，刚混进来的，想跟着大哥赚点钱。”我尽量让自己显得恭敬又带着点痞气。
他冷笑一声，“想跟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道上都叫您…狗…狗哥，对吧？”我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心里却暗暗叫苦，这外号怎么这么……
地气。
狗剩，对，就是狗剩，照片上虽然没有，但张警官提过一嘴，说他是毒蛇手下的小喽啰。
“知道就好。”狗剩得意地摸了摸金链子，“想跟着我混，得看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他上下打量着我，“说说，道上的规矩，你懂多少？”
我心里咯噔一下，道上的规矩？
我哪懂啊！
我绞尽脑汁，把自己看过的那些古惑仔电影里的桥段，东拼西凑地说了出来。
狗剩听着我的话，脸色越来越阴沉。
周围吃饭的人也开始注意到我们，好奇地看过来。
我感觉自己就像被架在火上烤，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流。
“小子，你跟我在这装什么呢？”狗剩突然一拍桌子，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我心里一慌，难道被他看穿了？
这时，饭馆里一个女服务员走过，看了我一眼……
这时，饭馆里一个女服务员走过，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怎么说呢，有点好奇，还有点……
慕？
她腰肢款摆，风情万种，看得我心里一阵荡漾。
妈的，这紧张的氛围里，居然还有这种艳遇。
我那不经意的一瞥，恰好被狗剩捕捉到了。
他眯着眼，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估计是觉得我这种见到女人就走不动道的货色，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混混，不足为惧。
我心里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这无心插柳，倒是歪打正着了。
我装作没看到狗剩的表情，继续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我说狗哥，您到底信不信我啊？不信拉倒，我还不想跟着您混呢！”我猛地一拍桌子，周围吃饭的人都被吓了一跳，纷纷朝我们这边看过来。
狗剩愣住了，他没想到我会突然发飙。
他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按理说，想跟着他混的小弟，应该对他毕恭毕敬才对，哪有我这种敢跟他叫板的？
这一下，反倒是让他对我起了兴趣。
他摸了摸下巴，眼神里闪过一丝精光。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估计都在猜我是什么来头，敢这么跟狗剩说话。
狗剩清了清嗓子，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小子，你挺有胆识啊。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沈烈，烈火的烈。”我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吊儿郎当，还带着一丝挑衅。
狗剩笑了，露出一口黄牙。
“烈火？口气不小啊。想跟着我混，胆子得大，脑子也得灵活。”他顿了顿，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你知道我最近在找什么吗？”
我心头一跳，知道，当然知道！
不就是那批消失的四号吗？
我装作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啊，狗哥您找啥呢？”
狗剩故作神秘地凑近我，压低声音说道：“四号，懂吗？”
我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四号？那玩意儿可是…啧啧…”我摇了摇头，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
狗剩见我这样，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懂，便放松了警惕。
他得意洋洋地说道：“我跟你说，这四号啊，最近可紧俏得很。我们老大毒蛇，正四处找呢。要是能找到，那可是大功一件！”
我心里暗喜，看来这条线算是钓对了。
我继续装傻充愣，“那狗哥您找到了吗？”
狗剩叹了口气，“还没呢，这批货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就没了踪影。我们老大急得火上房，派了强哥到处去找。”
强哥？
这个名字我记住了。
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这强哥是什么来头啊？”
狗剩不屑地撇了撇嘴，“强哥可是我们老大手下的得力干将，心狠手辣，在这一带可是出了名的。听说…”他突然停住了，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我心里暗骂一声，这家伙怎么突然警觉起来了？
就在这时，饭馆老板孙大爷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小声说道：“两位…小声点…隔墙有耳…”他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狗剩脸色一变，猛地推开我，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狗剩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小子，你到底是谁？”
我脑子飞速运转，妈的，这老东西多什么事儿！
我强作镇定，挤出一个笑容：“狗哥，您说什么呢？我就是想跟着您混口饭吃。”我瞥了一眼孙大爷，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
孙大爷吓得缩了缩脖子，赶紧转身走开了。
这老家伙，胆子比兔子还小。
狗剩依旧狐疑地看着我，气氛凝固得让人窒息。
周围吃饭的人也都停下了筷子，好奇地盯着我们。
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就像擂鼓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放手一搏。
“狗哥，您要是不信我，那就算了。我沈烈也不是非得跟着您混。”我装作要走的样子，转身往门口走去。
“站住！”狗剩突然叫住了我。
我心里一喜，看来这招欲擒故纵还真管用。
我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怎么？狗哥还有什么事？”
狗剩走到我跟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里带着一丝欣赏。
“小子，你够胆识，我喜欢。不过，道上混，可不是光有胆识就行的，还得有脑子。”他凑近我，低声说道，“你要是真想跟着我混，就拿出点真本事来。”
我挑了挑眉，等着他的下文。
“我知道你小子肯定没钱。”狗剩一眼就看穿了我的窘境，“正好，我最近手头紧，想去捞点偏门。你要是能帮我一把，我就带你混。”
我心里暗骂，这狗东西，还真把我当冤大头了。
不过，这倒是个机会。
我故作犹豫，问道：“什么偏门？”
狗剩神秘一笑，“跟我来你就知道了。”他一把搂住我的肩膀，朝饭馆外走去。
我跟着他走出饭馆，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这狗剩，到底想干什么？
他带着我拐进一条小巷，巷子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我皱了皱眉，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到了。”狗剩停在一扇破旧的木门前，轻轻敲了三下。
“谁？”里面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
“是我，狗剩。”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光头大汉探出头来，上下打量着我。
“这是谁？”
“新来的兄弟，想跟着我混。”狗剩一把将我推了进去。
我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
我抬头一看，只见屋子里烟雾缭绕，几个男人围坐在一张桌子旁，正在玩牌。
“小子，会玩骰子吗？”狗剩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