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废物。”
那女子依然不惧,双手结印汇聚一团灵力便要向前打去。
可在这之前,白流萤右手衣袖一挥,刚刚还站在房内的粉衣女子便不见踪影。
随着一声巨响,眼前的窗户破了个大洞,房内风起,杂乱无章。
那老鸨见状,急得跳脚,连连“哎呦”几声后,便急急忙忙地跑下楼去,欲将那被打下去的姑娘扶着。
白流萤却是不慌不忙地脚尖点地,运起轻功自窗沿旋身而下,落于楼底。
看见瘫坐在地的女子后,她得意一笑,目中无人。
“我这废物的力道,可还行?”
“咳……咳!我……杀了你!”
那女子唇角已有血迹。
她闷咳几声后,便幻化出一把短刀刺向那个俯视自己的人。
可刀还未落下,人便已被提了起来。
白流萤掐住她的脖子将其提起,短刀也掉落于地。
那女子神色痛苦,不停地去用力掰对方的手,声音嘶哑:
“放手!放手……”
“哎呀!快放开啊!”
老鸨见此情形,正欲去攀她,却也是被毫不留情地甩飞。
“这是怎么了?那个不是甘勒公主嘛?怎会被人掐着?”
“那人是谁,看模样像是中原人。”
此时街上不少民众都涌了过来,不可置信地围观这一幕。
眼前那个被掐住脖子的人,正是他们西域的甘勒公主——苏尔娜。
这公主人不大,脾气却不小。
贪图美色,荒淫无度,经常强迫男子与她行房事,可谓是心狠手辣,蛮不讲理。
可偏偏她最得平河王宠爱,无人敢对其动手。
可今日,这位傲然于群雄之上的公主殿下,竟当众被一个中原人给打了?
简直不敢相信。
白流萤无视她的挣扎,也无视周身言语,加重手中力道。
正欲给她一个了结,身后却传来一道男音:
“且慢!且慢!”
闻声,白流萤轻轻“啧”了一声 不耐烦地扭过头,只见一个俊逸的黑衣男子朝这边急速来。
“姑娘勿下杀手!”
那人已到了白流萤身后,挥出一道灵力迫使其松开手。
而后又飞身上前接住已浑身瘫软的苏尔娜,将她揽在怀中。
二人跪坐在地。
“殿下,殿下。”
他轻唤两声,一双浅褐色的眸子内,皆是担忧。
“废物……来这么迟……是真想让我死吗?”
她双手交叠,轻轻放在自己已有一道紫痕的脖子上,语气极为不悦,丝毫没有感谢之意。
“属下该死。”
那男子看起来颇为自责,吩咐了几个一起来的下属将她扶起。
待安顿好,这才起身,向着白流萤行了个礼。
只见他右手握拳放于心口处,微微躬身颔首道:
“在下乌塔,公主侍卫,在这里替殿下给姑娘赔个不是。”
“有屁快放。”
白流萤双手环胸,丝毫不给面子。
“不知我家公主因何惹得姑娘下如此重手?”
“为何?”
白流萤怒极反笑,甚是无语:
“身为她的侍卫你不清楚?好歹是皇室之人,当街强抢民男欲行不轨,出言中伤他人恬不知耻,自以为实力不凡狂妄之至,不知天高地厚人外有人,你说该不该打?”
“这……”
乌塔一时语塞,自家殿下这次做得的确有些过火。
平日里娇纵跋扈惯了,谁都不放在眼里。
可依方才情形来看,眼前这位怕是有些难缠。
瞧她如此有底气的模样,应是位高权重之人。
看来,殿下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还请姑娘同我走一趟,这件事总得有个结果。”
“好啊。”
进宫,那她可太乐意了。
说着她便抬步跟着乌塔走,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止住步子往后面瞧了一眼,对纪凌尘道:
“她给你下药了?”
“嗯。”
纪凌尘点点头。
“同我一起。”
“好的。”
他笑嘻嘻地跟了上去。
……
马车一路驶离了檀州,行至与之相邻的越州。
白流萤虽觉马车太慢,但沿途看看风景也还不错,有情趣。
这越州虽不比檀州,但也是西域第二富庶之地,来往的人亦是不少。
得这个空闲,她给谢子安他们传了信。
说自己已找到纪凌尘,示意他们赶紧回客栈,不必担心。
传完信后,她又觉无聊,便看了看自己身侧已睡着的纪凌尘,她想:
这小子有几分姿色不错,但也不至于被当街强抢了去吧。
这下他回去了,战无双又该怎么嘲讽他?
驸马?
她对西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印象,也不知西域的女子竟是那般彪悍。
那位什么甘勒公主,竟是如此荒淫无度,又怎堪这公主之位?
掌管西域的,是西羌王室。
现任统治者便是平河王——苏鲁丹。
大约两百年前,西域与大黎签了条约,愿意归顺成为附属国。
因此,大黎陛下封其为西羌王室,赐其苏姓。
而苏鲁丹前些年入中原朝拜进贡,得了平河王一称。
一路想着,马车却是已到了哈赖城,西羌王室所在地。
在乌塔的引领下,众人很快便入了城门,到了王宫。
本来乌塔是打算将白流萤二人先安置在客房稍作歇息的。
但迫于苏尔娜一直吵着闹着要见父王,要让父王为她撑腰,他只得先去面见平河王。
白流萤二人便就站在殿外等待。
呆了大概一炷香的时辰,乌塔终是将他们迎了进去。
进门,白流萤便被这满殿的钻石珠宝晃花了眼。
金碧辉煌,琳琅满目,珠光璀璨,好生奢华,好生贵气。
她抬手挡了挡眼,稍许后又放下。
紧接着让她再次晃眼的,便是苏尔娜宛如毒蛇般的眼刀。
“父王,就是她伤了我!你定要替我报仇!”
她指了指白流萤,又看向王座上的中年人,愤恨至极。
平河王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白流萤一番,想看看她是否带有什么法宝。
因为据乌塔所说,这个人,应是中原权贵,势力不小。
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了那串青玉连环佩上。
即便西域并不缺金银珠宝,但他还是感慨:
这种品质的玉,分克难求,可她竟然有一串儿!
惊讶的神情于他脸上转瞬即逝。
而后,抱着给这个中原来客一个下马威的态度,他终是开了口:
“你是中原人?哪家子弟,何名何姓啊?”
高傲的语气砸下来,活像是在审问一个犯人。
白流萤微微扭过头,嗤之以鼻。
而后又看向上首,缓缓道:
“白流萤。”
话语平淡,听不出喜怒。
但平河王一听这三字可谓是冷汗直流,面露惊恐。
白流萤这个名字谁人不知?威名在外,若非无知,谁人不惧?
他虽然未见过这位女魔头,也不知眼前人到底是不是,但还是有些害怕。
再加上近日玄月堂放出白流萤已到西域的消息。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白流萤他可惹不起。
西域第一大宗是玄月堂,而这中原第一无疑便是青云山。
虽然没有明确出来,但江湖众人心中都有数,他又怎么能惹得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