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府中安排了两间客房,二人便歇于此。
只不过,司徒里里还待在宋临房内,未曾出来。
直至次日下午,房门才再次被打开。
外面不出所料地围满了一群人,不停地询问着情况。
司徒里里擦了擦手上的血渍,示意他们进门。
“已帮他正骨,切记莫要动腿,至少要两三个月才能下地,平日里多喝些骨汤什么的,酸的尽量别吃。”
“多谢仙师,多谢仙师。”
宋家夫妇道着谢,而后满脸慈爱地上前关怀。
司徒里里见此,心中愉悦,对宋衡道:
“虽然他的腿折了两年,康复起来定是不容易,但好在他还年轻,缺了什么少了什么都可以再长回来,以后可要好好看着点儿。”
宋衡连连应是,商讨起诊费的问题来。
她征求白流萤的意见。
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态,她要了些银子,但也没有狮子大开口,将宋家给掏空。
在此之后,又将宋家夫妇支了出去,来到宋临床榻前:
“不必担心了,未来不可预知,但一定值得期待。”
说着,她幻化出一个小荷包。
“这是什么?”
“花种,待你日后好些了,便亲自种到院里,看看能开出什么花来。”
他接过,仔细地看了看,最后,怯怯生生地吐出两个字:
“谢谢。”
她见他这别扭样,不由自主地笑了:
“你知道么,我刚来番禺城时,在一个阁楼里看到了一个戏班子,唱的是沉香劈山救母的故事,可惜当时出了事故,未能看完。
待下次来,你可要亲自演给我看,了却此遗憾。”
“谁要演给你看了?就算演,也是要收钱的。”
他小声嘀咕着,却还是一字不落地入了她的耳。
“哈哈。”
虽不知会不会再来,但日后定会有其他人以看客或是知己的身份来的。
“你许久不曾下地,若日后行动时听到膝盖处有响动,不必害怕,那是正常的,放心大胆去做便好了。”
他点点头,看着手中的荷包发神。
见他不说话,她又递给他一只灵力幻化成的透明蝴蝶。
周身还散发着星光,翅膀扇动时,似有星粉掉落。
他果然被吸引了注意,惊叹道:
“好漂亮的蝴蝶。”
“这些日子你不能下榻,它可以将外面的事物带回来给你看,你摊开手,它便会回来。”
闻言,他小心翼翼地摊开手往前伸出,那蝴蝶轻轻落到他的指尖,依旧扇动着翅膀。
看他高兴,她又道:
“对了,你那戏服挺好看,你穿上,也会很好看。”
此话一出,他连忙低下头。
“那我走了,再见,宋临。”
她起身离开,在门口对宋衡点点头,以示道别。
“告辞。”
可就当出门的一刹那,身后少年又忽然将她唤住。
她回头看向他。
他咬了咬唇,道:
“你还……”
但随即又止住,顿了顿才道:
“你们还会回来吗?”
她并未回答,只是笑了笑,便背过身,逐渐消失于庭院。
……
府外,谢子安此时乐得要死,没想到平日里咄咄逼人的白山主,竟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只不过,对错了人。
这样想着,他悄悄瞟了眼
正在“闭目养神”的殷时朝。
这家伙看起来不太好,具体什么原因嘛,懂得都懂。
不过,他也是活该,喜欢人家又不敢说,又对人家唯命是从,害得他们跟着一起遭罪。
昨天白流萤进去前,不是说让殷时朝看好他们来着,结果这家伙便将他们在这里给留了一整天。
想找个店住一晚上都不让。
晚上吹点风差点儿给命吹没。
他倒还好,可怜纪凌尘那小子,天生体寒。
惨呐!
现在还在打喷嚏呢。
等了许久,终是见二人出了门。
战无双上前去迎:
“白山主,司徒谷主,你们可算是出来了!”
“你们怎的还在这儿?”
见他们过了一夜竟还在原地,白流萤不禁有些惊讶。
战无双沉默。
纪凌尘打了个喷嚏,指了指一旁的殷时朝:
“问他。”
“小七,我们现在要走吗?”
他并不想进行这个话题,装作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
“现在吧,不想再耽搁太多时间,让小混子出来指路。”
殷时朝从衣襟中将它喊醒,而后众人先是回客栈牵了马,再次出发。
一路上,战无双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其中一句便是:
“那花种究竟是什么呀?”
白流萤笑笑,答她:
“绿牡丹。”
新生的希望。
【本篇故事由真实事件改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