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黄叶纷飞。
与往年不同,今年的木兰秋狝,皇上并未如常携带任何后宫佳丽,而是仅带着几名大臣,一同在这辽阔的草原上策马奔腾,肆意驰骋。
弘历轻轻拉动缰绳,放缓了马儿的步伐,一边欣赏草原风光,一边说道:“爱卿啊,没了那些女人的聒噪,朕在这广袤天地间,竟生出一种别样的宁静与惬意。”
兆惠闻言微微一笑,勒紧缰绳,与皇上并肩缓行:“能与皇上并肩共骑,眼中唯有草原的浩瀚与自由,实乃人生难得的美事。”
“兆惠啊,诸位大臣罕有你这般贴心的,值得加官进爵。”而且没把自己的女儿妹妹送进后宫谋利,弘历十分欣慰。
兆惠微微垂下脑袋,谦道:“微臣只求能时时刻刻陪着皇上,不在乎地位尊贵。”
“好,很好!”弘历点头称赞,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和敬公主向朕提议,让你负责筹防准噶尔部事宜,朕也有此意。”
兆惠眼前一亮,毫不犹豫答应道:“微臣定当尽心竭力,为皇上分忧解难。”
弘历笑道:“你刚才不是说要时时刻刻陪着朕吗?”
兆惠深情款款回道:“只要皇上的心在这儿,什么时候见都不晚,微臣等着您。”
其余大臣听了他们的话,结合皇上有龙阳之好的传言,心里觉得毛毛的,不由自主地放慢了马速,落后一个马位,跟在后面不应声。
等回到了营帐,皇上跟大臣们聊了一会国事,又跟兆惠下了一会儿棋,用了晚膳。
夜幕降临,弘历躺在长椅上,拿着嫔妃们送的香包把玩,觉得有些无聊。
这次木兰秋狝,他并未携带任何嫔妃随行,虽然得了一个贤名,却也不免显得有些冷清与孤寂。
弘历疑惑道:“李玉啊,朕一整天只见到男子,怎么这里连侍候的宫女都没有啊。”
李玉连忙上前回答:“皇上您忘了?钦天监曾言此次秋狝不宜有女子近身,故而木兰围场的宫女嬷嬷们都回避了,侍候的皆是太监们,他们虽然不如宫女们细心周到,也会尽心尽力地照顾皇上。”
“哦,这样啊。”弘历心想,钦天监只说不得带女子前去,但木兰围场原有的宫女也没必要回避吧。
李玉想了一会儿,提议道:“皇上,您如果觉得闷,可以让巴图鲁勇士们表演一些节目。”
弘历一想到那些满身肌肉、满身汗味的男子在眼前晃动就感到有些不适。
他摇了摇头:“罢了罢了,朕还是去汤泉那儿,照旧安排人给朕按摩一番吧。”
到了汤泉,弘历缓缓步入温暖的池水,只觉四肢被一股暖流温柔包裹,十分妥帖。
他惬意地靠坐在池里闭目养神,享受着从四肢蔓延到身体的舒适和放松。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渐渐接近,李玉的声音也随之响起:“皇上,按摩的师傅已经到了。”
弘历正想安安静静享受按摩,低声道:“下去吧。”
李玉等人离开后,汤泉只剩弘历和按摩师傅。
这位师傅似乎略显紧张,呼吸沉重,但其按摩手法却颇为独到,力度恰到好处,令弘历的肩膀顿时轻松了许多。
“嗯,手艺着实不凡。”弘历赞不绝口。
“多谢皇上赞誉。”按摩师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熟悉,但弘历并未过多留意。
接下来,这名按摩师傅的手竟然越按越下,逐渐按到男子胸前最多余的那个地方去。
弘历霎时睁开眼睛,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被一个按摩师傅……轻薄了?
“放肆!”
弘历怒喝一声,猛地转身,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按摩师傅的脸上:“谁允许你这样伺候的!”
按摩师傅不闪不避,硬生生承受了这一耳光,随着一声“啊”的惨叫,颓然倒地。
弘历有些惊讶,竟然真的打中了?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又瞥向倒在地上的按摩师傅。
“等一下……你是凌云彻?”
那名男子倒下的姿势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显得修长腰细,赏心悦目。脸上施了一层薄粉,眉毛精心修剪,显得干净利落,一双眼睛噙着泪水,正是凌云彻。
他缓缓跪在地上,说道:“皇上,正是奴才。”
“凌云彻,你怎么会在这里?”
弘历无法理解,一个从侍卫贬为太监的人,怎么敢如此大胆溜出皇宫出现木兰围场,还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凌云彻目不转睛看着弘历,低声道:“奴才罪该万死,奴才……实在是思念皇上,想看皇上一眼,别无他想。”
话音刚落,凌云彻缓缓跪伏于地,双手交叠置于额前,改短后的袖子不经意间滑落至手肘,露出了手臂上斑驳的鞭痕,触目惊心。
弘历心想,刚才,他就是用这双手伺候朕的吗?
这时,凌云彻手背上涂抹的[鹂妃牌迷情香]悄然散发,香气与汤泉中的花瓣香气交织在一起,让弘历误以为只是花瓣的味道,并未起疑。
随着香气的弥漫,弘历渐感身体发热,心绪也有些飘忽。
弘历低声道:“你这大老远跑来,也算是有心,朕看着怪可怜劲儿的,起来吧。”
凌云彻目光中满是感激与惊喜:“皇上,请让奴才再伺候您一回,能为皇上按摩,奴才死了也愿意。”
“好吧,继续为朕按摩。”
弘历点了点头,凌云彻的手再次落在了他的肩上。
随着按摩的进行,弘历只觉脑袋愈发昏沉,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一股发烫的热气中,应该是水温过高的缘故吧?
凌云彻抓紧机会钻入水中,若有旁人路过,唯见汤泉里只有皇上一人,不见凌云彻踪影。
李玉在外等候多时,见皇上久未召唤,心中不免生疑,便带着人前来查看。
结果,他看到凌云彻脸色绯红,正搀扶着皇上,两人之间举止亲密,任谁都能看出刚才发生了什么。
李玉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凌云彻,你……”
凌云彻好似没听到他的话,只是低着头与皇上轻声细语,随后两人一同进了营帐。
不久,营帐内便传来了令人遐想的声音,周围的宫人面面相觑,低声议论起来。
进保眼睛瞪得像铜铃:“师父,凌公公这是……”
“惢嫔娘娘已经很久没接驾了,娴主儿居然派小凌子来做这种事!”李玉怒不可遏,狠狠地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尘。
进保又问:“那,咱要不要先给皇上预备热水?”
李玉瞪了他一眼,怒道:“预备什么!还不快去通知宫里的人!”
另一方面,凌云彻仍未彻底放下他心中的男子气概,一直引导皇上只享受他胸口以上部位的侍奉。
他觉得,只要自己没有把沟子卖出去,那他不过是效仿古人吮疽舐痔,被酸腐文人骂几句也就罢了。
但是,在阿箬的[礼仪人]技能下,他凭借一骑绝尘的技巧,单靠胸口以上部分就独霸了几日皇上。
木兰秋狝最后一晚,兆惠倚在帐篷旁边,对小厮幽幽说道:“你试过从天黑等到天亮的滋味吗?”
“将军,咱们还是别等了……有事明天再找皇上吧。”
兆惠低声道:“皇上答应过我的,木兰秋狝最后一日要一起骑马……”
说着说着,兆惠眼珠一转,怒道:“都是那个娴常在!一定是她把人送进来邀宠,好一个乌拉那拉氏,难怪太后如此忌惮!”
而远在皇宫的惢心收到了李玉的纸条,看了一眼便扔进火盆,搂着江与彬再次回到暖被窝里。
她不打算提前告知如懿,给她保留一个惊喜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