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妹妹,仿佛又碰到了白月娥的话逆鳞。
她张牙舞爪的朝着姜笙而来,同时来的还有她抡起来想要抽人的巴掌。
姜笙下意识的往后一躲。
没有打到的白月娥表情狰狞的可怕,嘴里的恶言恶语咆哮而出:“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皮子,你卖了工作不说,你下乡之后又立马结婚。
知青办的人逼着家里必须有人下乡,悦悦她身体那么不好,被强制下了乡,我可怜的悦悦啊,我可怜的悦悦!”
说到姜悦,白月娥眼神落寞,老泪纵横,哭的肝肠寸断好不可怜。
她可怜的女儿啊,乡下那么苦。
好不容易把她给寻了回来,又要去那过那暗无天日的日子了。
她怎么忍心?
都是眼前这个贱人。
姜笙被她眼里的恨意吓得连连后悔,她嘴里喃喃道:“可是,我也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白月娥刚想说什么,姜志明上前拦住了她。
“姜笙,事已至此,你最好赶紧和宴时遇把婚离了。”
“你们想都不要想。”
姜笙站直了身体。
她握紧了拳头,迎着两个人的目光,愤怒的问:“凭什么?”
她凭什么要为这些已经不是家人的家人而放弃自己?
白月娥被她气的脸色煞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姜笙视而不见。
“我这里不欢迎你,而且,我和你们姜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的户口早就迁出了他们家。
姜志明双眼沉沉的盯着她,犹如一条淬了毒的毒虫一般,姜笙忍住身体的颤栗。
她再一次冷声说道:“请你们出去。”
白月娥屁股往凳子上一坐,反而不再生气了。
她环顾着四周打量了一下。
“哟,这院子很不错啊,到时候悦悦可以直接住进来。”
她边说边往屋里走。
待看清楚屋里摆放的缝纫机收音机的时候,她脸上带着笑意的表情有了裂痕。
她安慰着自己,没关系没关系,以后这些都是她家悦悦的。
姜志明则是在外面盯着姜笙。
两个人僵持着。
姜志明没有想到以前虽然冷冷淡淡但是还算是乖巧懂事的妹妹为何变得如此的棘手?
“姜笙,你以前不这样的。”
他试图打感情牌。
姜笙觉得很可笑。
她轻笑了一声:“我以前是不是很好欺负?所以才放任你们如此的对我肆无忌惮?”
姜志明:“不是,悦悦明明是因为你才会被绑架的。”
姜笙一听这个就烦,她出声直接打断姜志明的话。
“被绑架的时候,我们两个一样的年龄,爸妈给了赎金,至于绑匪为什么放了我带走了姜悦,我不知道。
我也不想知道姜悦说了什么,你可不可以闭嘴啊,你真的好烦。”
她不耐烦的神情直接显露在脸上,简直换了一个人。
“悦悦说,是你让她在那里等的,但是你再也没有回来,你就是故意把她抛下的。”
姜笙觉得莫名其妙。
她其实也有些记不清楚了,毕竟那么可怕的事,每每想起她都害怕的想哭。
“我不记得了,就算是我让她等,她怎么那么傻,还有,她这么多年在哪?怎么现在知道回家了?这些年她在哪里过的?”
姜笙一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就头疼。
她被姜志明拽的头发更疼了。
一摸后脑勺,手上全是鲜血。
她刚想开门出去找人,姜志明高大的身体就挡在了她身前。
姜笙又坐了回去。
心里头盘旋着怎么把这两个人给赶走。
早知道不开门了。
愣神间,门又一次被人拍响了。
这在姜笙耳朵里犹如天籁。
“有人吗?有人在家吗?”
姜志明立马上前捂住姜笙的嘴,不让她乱说话。
姜笙奋力挣扎着,甚至朝着姜志明的手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被姜志明这一折腾。
姜笙的头发更是乱糟糟的,血迹也被她抹在了脸上几下。
衣服皱皱巴巴的。
她趁姜志明不注意一脚踹了他的命根子,十分麻利的跑到了门口,开了门。
“救救我,救救我,他们要杀了我!!”
她脸上带着微肿的巴掌印,又有几抹鲜血,头发乱糟糟的,衣服皱巴巴的。
怎么看都一个惨字了得。
而后来追过来的男人眼里全是凶狠,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着脏话。
白月娥在屋里翻箱倒柜,企图找到宴时遇给姜笙的彩礼以及姜笙卖工作的钱和那次她勒索家里的钱。
那可是很大一大笔钱。
一想到这里,白月娥心头就兴奋的颤抖。
外面的动静她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她儿子那么一大男人,难道还制止不住姜笙那个贱皮子吗。
李红梅在外面越听越不对劲,这对母子给她的感觉也很违和。
她听到里面姜笙的惨叫声。
立马小心翼翼的开门,去了警卫处。
她心里忐忑不安,神情也越发的慌张。
该不会真的是她好心办坏事了吧。
这可咋整。
不过,很快,她的丈夫郭栋明大踏步的跑了过来,他脸上有些焦急,他家婆娘可从来没有这个时候来找过他。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特别是看到婆娘一脸慌张得神情,他心里一咯噔,顾不上警卫处还有外人。
“咋回事?出了啥事?你慢慢说。”
男人的声音给了李红梅力量,她握住他的手,“快快,宴团长家里出事了,说是来的是娘家人,但是我听着动静,可能是动手了,都怪我,把人领了进去,这可咋整啊?你快点找些人来去看看。”
听着不是自己家的事,郭栋明心里略微放松了一下,安抚了下一家婆娘。
随即跟着警卫处的人说。
“你去喊几个我们连里的兄弟,让他们快点过来。”
说话间,人就被喊了过来。
郭栋明也不说原由,带着人就往家属院里走。
李红梅一路上惴惴不安,步子也快了不少。
郭栋明上前拍了拍门,示意他婆娘喊门。
李红梅喊了两声。
院子里的动静骗不过当兵的人的耳朵。
所有人都静静的听着,只等连长一声令下破门而入。
突然听到男人痛苦的哀嚎之后,门被打开了。
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进入大家的视线,尤其是看到她脸上肿胀的巴掌印,被撕扯的凌乱不堪的头发,乱糟糟的衣服。
郭栋明立马大喝一声:“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