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将宫里的地形图画给凌婠看:“你懂风水,看懂并记下这宫里的地形应该不难。”
凌婠看着裴青寂画的图纸,按照顺应自然、阴阳调和、辨煞气、避煞气、治煞气的原则,很快记住了各宫的方位、官道、小路和逃跑最快的路线。
裴青寂拿着笔想了一会儿:“为保万无一失,还有两条狗洞……”
他看了看凌婠的身形:“这狗洞被杂草掩映,你这个身形刚好能穿过去,宫里有我熟识的侍卫和太监,我会派人在暗中接应你。”
……
次日。
裴青寂和凌婠盛装打扮进了宫,将带来的贺礼放在了桌子上,一旁的大宫女沈蓉将各家都送了什么记录下来。
二人来的不算早,很多大臣和官眷都到了,太子妃付月如正和几位皇子妃站在一起说话。
付月如打扮的素净却又不失高贵,相比之下,倒是让一旁浓妆艳抹珠翠满头的二皇子妃显得俗不可耐。
凌婠看了她几眼就转过头去,扫视着场间找吃的。
凌婠推着裴青寂的轮椅往摆放着糕点的桌子上走过去,付月如看了过来,她看着凌婠的时候眼中的温婉瞬间消失。
付月如:原来这位就是被自己的未婚夫婿悔婚,转头嫁给裴青寂的人。
她长的竟是这般好看,二人的相貌竟是如此的相配。
席间众人正寒暄闲聊着,大内总管太监快步走了进来说是皇上有事请太子过去一趟。
太子转头拍了拍付月如的背,和她低声说了几句话之后,这才跟着大内总管太监离开。
太子离开去紫宸殿的功夫,付月如走到了裴青寂的身旁。
她看着他目光里竟是有盈盈泪花,含羞带怯地看着裴青寂。
凌婠:我请问呢?
她还在这儿呢,就站在裴青寂的轮椅后扶着轮椅的把手,她就用这种眼神看她的男人?
当她这么一个大活人不存在吗?
裴青寂对上付月如那双满含情意的眸子,倒是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这倒是让凌婠颇感意外。
毕竟二人先前有婚约,裴青寂若是心悦于付月如,不应该是抗拒不了她的目光,和她对视,眼中满是诉说不尽的情意,然后艰难地转头避开她的目光吗?
注意到二皇子妃正往他们这边看,站在一旁看好戏,凌婠皱了皱眉,往旁边迈了一步,挡住了她看向裴青寂的目光。
付月如低声问裴青寂:“许久不见,你还好吗?”
“你还愿意来参加我的生辰宴,是原谅我了对不对?”
裴青寂眸色澄澈:“太子妃说笑了,太子相邀哪有不来的道理?太子妃身份尊贵,哪里有需要臣原谅的地方?”
付月如追问他:“可先前本宫在宫中也有宴请,你为何不来?”
凌婠想替裴青寂回答,那是因为今日要去东宫里头看看有没有邪祟!来参加你的生辰宴只是个幌子!
付月如眼眶发红,声音里满是委屈:“你还是怪我。”
凌婠不想要听她废话,推着裴青寂的轮椅就要走,太子妃付月如却是一把按住轮椅。
凌婠低声说:“太子妃请自重,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
付月如就当凌婠不存在,忽视了她的怒目圆睁,她继续深情款款地看着裴青寂:“那年的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家里要我嫁给太子,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想要见你,可你当时卧病不起,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又不能私自出府去你府上见你……如今这情形,实在不是我本心。”
凌婠无语,这女人怎么黏黏糊糊,湿湿哒哒的,和她说话都说不清楚!
付月如说:“你送的礼物我很喜欢,难为你还记得我喜欢鸳鸯藤。”
凌婠睁圆了眼睛,这宫里的人果真不一样,普普通通的金银花到了她的嘴里就变成鸳鸯藤了!
而且,她要为裴青寂正名,这贺礼是她从库房里面随便挑了一个自己不怎么喜欢的玉石花,就拿了过来,裴青寂压根都不知道她送了什么。
凌婠正要开口,大宫女沈蓉在付月如的耳边提醒了两句,她深深地看了裴青寂两眼,随后转身去了席间和官眷们闲谈。
凌婠正纳闷儿怎么她不继续纠缠了,转头一看原来是太子回来了。
凌婠立刻提高了警惕,这付月如是个不好对付的,比孙雪薇厉害多了。
她见缝插针地游走在两个,兴许是更多个男人之间,获得他们的垂怜,以此达到自己的目的。
虽然她如今是嫁给了太子,但几个皇子都对皇位有意且各有势力,彼此之间纷争不断,今后是谁登基还不好说。
她如此八面玲珑、四面留情,就是为了日后不管是谁登基为帝,都会有她一席之地。
只是,她看错了人,裴青寂并不是会因为儿女私情而一叶障目之人。
她家二爷可聪明着呢!
而且,她家二爷半点都不好女色,她嫁给他这么些日子了,裴青寂从来都没有过逾矩。
更是在她对他动手动脚的时候,依旧能保持本心,分明就是对那种事情一点儿都不上瘾。
太子回来之后说了几句场面话,宫宴正式开始。
戏台上的戏子吹拉弹唱地唱起了戏。
太子和付月如坐在最前面,看了一会儿戏之后,凌婠见众人都沉浸在男欢女爱、花前月下的戏曲之中的时候,她轻轻拍了拍裴青寂的手,起身,快步往佛堂走。
……
入宫的时候要搜身,她没能带进来什么法器,正一边贴着墙根躲避巡逻地快速往东宫的佛堂那边走,一边琢磨着若真是看到了供奉的小鬼要用什么破除的时候,忽而,她远远地瞧见了前头的一个身影。
她愣住了,站着没动,对面的人人影也是站着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