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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朝堂上。
今日本该是裴青寂上朝的日子,而且平日里裴青寂来的都十分的早。
今日朝堂上已经站满了大臣,竟是还没有看到裴青寂的身影,大家都感觉到十分的意外。
一个年轻的官员一脸八卦地和身旁的官员说:“裴家二爷竟然告假了?”
“裴二爷可是自从入仕以来就没有告假过啊!就连双腿受了重伤那日都来上了早朝!”
又有官员凑过来:“皇上不是体谅裴大人身体不好,准许他休沐在家中休养吗?”
“那休养了这么多天了,今日也该来上早朝了!”
一位年纪稍大的官员挤过来笑道:“你们这些还没有成亲的懂什么?听说裴大人最近是新婚燕尔,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就连裴二爷这样的人,也会拜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和我们,也没什么区别嘛!”
几人说着说着,哄笑成一团,等大太监高声尖着嗓子喊了一句“皇上驾到!”之后,大臣们立刻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安安静静地整理好衣冠站好。
……
街巷里,裴成言正在吃酒。
他听到了外头的流言蜚语,说一向不近女色的裴二爷被新婚夫人迷的日日沦陷,整日在房中和新婚夫人厮混。
饭也不吃了,门也不出了,连早朝都不去上了,从前那个禁欲的二爷不见了。
如今人还是个残废瘸子就这么强,就这么食髓知味了,若是日后双腿被医治好了,岂不是更沉迷于这床笫之欢?!
裴成言听着这些话,脸色越来越难看,用力捏着手里的杯子,捏的指关节发白。
他不明白,也不愿意相信,凌婠和他有婚约那么长时间,她父兄上了战场之后她就搬到了裴府住,在府上住了那么久都没让他碰过她。
她长的美,可他连她的手都没有碰过摸过。
如今可倒好,不过才去了二叔那里多长时日,就和二叔睡了?!
他们之间的感情怎么能培养的这样快?!
她就这么急不可耐,和一个残废瘸子也能圆房?
裴成言铁青着一张脸出了酒肆回裴府,一路上,他总觉得背后有人对自己指指点点,说他不行,说他还不如一个瘸子。
说他丝毫没有男人的魅力,留不住女人。
说那个被他休了的毁了婚约的女人,转头嫁给了他的残疾二叔之后,竟是勾的男人下不来床。
裴成言越想越气,回了院子对着孙雪薇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孙雪薇递过来一杯茶水给他喝,裴成言一把将她推开:“二叔还是没有从房中出来吗?”
“狐媚子,勾的二叔竟也这般荒唐了起来,朝堂中街巷中,如今对她都是议论纷纷!”
裴成言将火撒在了孙雪薇的身上:“你也是,二房的事情你也不盯着些,我们做晚辈的也该从旁规劝才是,你怎么还傻傻地在院子里什么都不做?!”
孙雪薇点点头,没敢开口附和她的话,更没敢还嘴。
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她也很是气愤,没想到二叔竟是连夜赶了回来,亲自给她过了情蛊。
白瞎了她那么好的东西,倒是平白的给他人做了嫁衣!
裴成言见她不说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吗?”
孙雪薇虽是心虚,但对于裴成言这个态度,心中很是不悦:“你这么数落我做什么?莫不是你对凌婠还有情意?你可别忘了,那是你二婶!”
裴成言被戳穿,猛地一拍桌子:“你在说什么胡话?!外头这些流言蜚语,传的广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
连翘和茜草已经一晚上加上一天没有瞧见夫人了,就暗中溜到了三房的院子里偷听偷看。
看了这么一场好戏之后,又悄咪咪地溜回到了清松院,打算将这一出好戏讲给夫人听,可卧房的房门依旧是紧闭着。
连翘有些担心;“茜草,夫人和二爷已经在卧房里待了这么久了,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茜草的心中也是惴惴不安:“要么,我们去看看?”
二人放轻了脚步去了卧房的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敲敲门问一问里面的二人是否安好。
正推托着要谁去敲这个门的时候,忽而里面传来了难以言说的声音,二人的脸颊通红,捂着嘴放轻了脚步快步离开了。
看来,二爷和夫人在里面好的不得了!她们可不能贸然地去打扰!
……
晚上,裴青寂又接到了靖南帝的密报,靖南帝对于昌王那边的事情很是介怀,想知道在行宫别院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宫里催的急,裴青寂这才不得不从床上起身,他整理好衣衫之后,给凌婠掖好了被子,又将茶水、鸡腿、糕点和蜜饯都放在了床边,凌婠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
这才离开了裴府,进了宫。
靖南帝紧紧皱起的眉头在裴青寂进来那一瞬间,舒展开来。
裴青寂回府之后,已经让人先将证据和结果告知给了靖南帝,但靖南帝还是想听他亲口说
他免了裴青寂的礼,好笑地看着他:“你终于舍得美人,肯进宫来见朕了?”
裴青寂没有隐瞒:“皇上恕罪,臣推迟了进宫来禀报此事,也是迫不得已,臣妇中了蛊毒,臣不得不给夫人解毒。”
靖南帝脸上的笑意渐渐地淡了下去,裴家关系复杂他是知道的,各个豪门大院里的恩怨他也有所耳闻,便没再细问。
裴青寂也没有再深入的说裴家的事情,他将此事告诉靖南帝,不过是想让帝王不要疑心他大不敬,而是有要命的事情才不得不耽误了。
同时,也让靖南帝知道他处境的艰难。
裴青寂说:“皇上,昌王那边臣已经查清楚了,没有诅咒龙体的巫毒娃娃,而是从树根下面翻出来一些祈福的红绸布。”
说着,裴青寂让人把从树下挖出来的东西给靖南帝看了。
正说着,大太监快步进来禀报,说是昌王殿下求见。
昌王不经常在京城,他喜欢游山玩水,平日里也喜欢在别院里住着,说那里更自在。
靖南帝挥挥手,示意他带人进来。
昌王一进来就是一个滑跪,跪在了靖南帝的面前:“皇兄!就快要到皇兄的生辰了,皇弟听闻皇兄身体抱恙,这是在给皇兄祈福啊!”
“皇兄,如今父皇的儿子们已经没剩下几个了,皇兄要相信皇弟啊!”
昌王伸着手去握靖南帝的手,衣袖下滑,靖南帝注意到昌王的手腕上一道一道的伤痕。
靖南帝掀开他的衣袖,仔细看了看之后问他:“你这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昌王还想要遮掩,靖南帝却是已经将人拉起来,掀开他的袖子看了看。
“你,你这是在用自己的血给朕祈福?你糊涂啊!”
昌王抱着靖南帝哭道:“皇兄,如今只有我们兄弟几人,臣弟想让皇兄长命百岁,长长久久地活着!”
“只要皇兄好,皇弟就算是流点血,又算的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