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六初也不否认,只是害羞的点了点头,然后从金纱纱手里拿回了簪子,紧接着又把它放到首饰盒中收好。
金纱纱看她这么宝贝这支玉簪,马上使坏逗她说“二哥哥竟然也会买女人家的玩意送人了”
“随便送的随便送的”
程六初颇为害羞地重复着口中说的话,怕她追问个不停就赶紧换了个话题。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觉,跑来我房中干嘛”
金纱纱笑容从脸上消失转而是满心忧愁的叹了口气,她便重重地坐到了椅子上,才缓缓张嘴说“明天是拜月节,我想让二哥哥带我去白马寺”
程六初纳闷她要去白马寺干嘛,难道是去祈福吗。
“拜月节不应该待在家中和家人一起团圆吗,你想去白马寺干嘛”
金纱纱也不藏着掖着了,答疑解惑道“父亲前几日就出门去江海谈生意了,我想白日先去白马寺中看看母亲,傍晚再赶回府上与祖母他们一起团聚”
“你是说,你的母亲为何在白马寺?”
金纱纱又解释道“是啊,我九岁那年,母亲就离开家,去往白马寺中清修了”
这好好的金府不待,跑去当尼姑,也是新鲜事。
“为何清修?”程六初好奇地追问道。
金纱纱一脸无奈,终于开口提起往事“因为那个没出世的弟弟或者妹妹吧”
紧接着,金纱纱又把自己母亲当年是因为什么原因而离开金府的始末统统给程六初讲述了一遍。
原来早在十年前,王氏腹中怀了第三胎孩子的时候,那天正好是金家主君金龙过寿的日子。
开席前,王氏正挺着肚子伺候主母秦氏更衣,当时不知怎么回事发生了意外,王氏突然在金夫人的房中小产,大家都以为是金夫人害了王氏。因为这件事,金龙还大发了雷霆。
程六初仔细听来,就算是害人小产也不至于跑到白马寺忏悔那么久吧。
“那你母亲后来为何去了白马寺”
“因为后来家中闹鬼了”
接着,金纱纱又回忆起了当初王氏小产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根据金纱纱的口诉,原来王氏小产后便时时梦魇,又说家中闹鬼,下人都在传那是未出世的孩子变成厉鬼回来索命了,就因为这样搞得金府上下人心惶惶的。
金老太君特别信奉鬼神之说,后来就让自己的儿子金龙请来白马寺的住持到金府来做法。
那个住持在金府做了场法事后便拿出破解之法说是只要把害死王氏腹中孩儿的凶手请出金府,让住持带回白马寺中清修即可。
为了恢复金府的安宁,无奈之下,金夫人只好自动请愿受罚,跟着住持离开了金府到白马寺中带发修行,这一去就是十年。
“只怪我和二哥哥那时候年纪小,说不上话帮母亲,不然我断断不会让她离开的”
听着金纱纱一点点吐露着往事,程六初也看得出来她心里确实难过,也很想念金夫人。
程六初只能安慰说“原来如此,纱纱这些年苦了你啦”
金纱纱先是晃了晃神,她也不想把自己的柔软暴露无遗,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故作坚强地说“早习惯了,只是我有些想母亲”
程六初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金纱纱,只想像朋友那样陪伴着她。
“那你母亲呢,已经修行十年,还不能回家吗”
金纱纱顿了顿,回想了一下说“其实两个月前,二哥哥就将母亲从白马寺中接了回来,也就是二哥哥把你从河里救回来那天”
程六初一听更是搞不清楚情况了,这来来回回的是怎么回事“既然好不容易回来,那为何又去了白马寺”
只见金纱纱越想越气,忍不住拍桌子发泄。
“我母亲也是无可奈何,都怪王氏,她找来大师算出母亲此次回来或有不祥,说什么七星犯煞,还说母亲待在金府会有劫难发生,还会影响金府的气运”
紧接着又说“后来经过大家的深思熟虑,故而决定让母亲折返白马寺中继续为全家祈福”
程六初只觉得这不是搞封建迷信吗,简直不敢相信这理由找得也太离谱了。
“什么?怎么能因为鬼神之说如此草草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金纱纱也很是无奈,一脸委屈巴巴的。
“祖母是最信奉神明的,父亲也怕风的水好坏会真的影响了府中的气运导致家中不睦或是生意不好,便同意把母亲送回白马寺”
程六初听完八卦后,她的第六感告诉自己这件事并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
“纱纱,我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
金纱纱已然愁容满面,她无精打采地回应着“是啊小初初,我也觉得母亲被送到白马寺中修行这个做法不对劲”
“不是的,我是说别的地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程六初仔细想了想,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件事的背后一定另有隐情,它很有可能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不对劲的地方就祖母偏心,父亲分明也更疼爱如夫人,根本不体谅母亲”
金纱纱越想越委屈,把自己多年来不如意的心声一股脑地吐露干净。
程六初吃完瓜后,心想着自己也没经历过什么大宅内斗,所以她开始庆幸自己从小被父母呵护长大,所以本心还依然保持着纯善。
看着一筹莫展的金纱纱,程六初突然又想起她来房中找自己,肯定是因为想见金夫人了“所以你想去白马寺见见你母亲?”
“对,我正愁怎么跟二哥哥说这件事”
金纱纱也是没有办法,她要是直接去找金乌商量去白马寺肯定是不会答应的,只好折中一下找程六初帮帮忙。
“小初初,你能不能帮帮我”
程六初也是清官难判家务事,她一脸为难地说“可我只是一个外人,你二哥也未必听我的”
金纱纱一脸认真地恳求道“母亲离开前,她说话奇奇怪怪的,我感觉她再也不想回金府了,我很是担心,小初初你就勉为其难的帮帮我吧”
自打上次金夫人从白马寺回家,本以为苦尽甘来能从此与子女团聚,没想到王氏根本容不下她,自己的丈夫又听之任之,多年的失望已经积攒许久,令她伤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