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冬遇心中的阴霾顿时消散,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高兴道:“那好,小虎子,我陪你一起去学堂念书。”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金乌觉得眼下的麻烦解决了,双手抱在胸前。
他神色严肃看着金铃儿,弯着腰对他说:“铃儿,赶紧回梅香院吧,要是如夫人找不到你会担心的。”
“而且,你这几日的功课做了吗?夫子教授的文章都背好了吗?”
“要是明日上学堂,夫子问你答不上来,回头阿爹知道你不好好念书,又该生你气了。”
金铃儿一听,嘴巴立马翘上天,满脸写着不情愿,双脚更像是被钉在地上一般动弹不得。
他低着头,小声嘟囔着:“二哥简直啰嗦死了,真烦人。”
但他又抬起眼眸,偷偷瞄了一眼金乌严肃的表情,终究是不敢反驳。
只得有气无力地应道:“是的二哥,我这就回去读书。”
他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看着冬遇和程六初,脚步拖沓地离开兰庭院。
他的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背书背书,天天就知道让我背书。”
金铃儿那小小的身影,走在冬日的寒风中显得格外落寞。
程六初看着金铃儿一步一挪的背影,转过头来,双眸凝视着金乌。
“你呀,我看出来了,你是故意把他叫走的吧。”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调侃说道。
金乌也笑着回应道:“小初果然聪明,什么也瞒不过你!”
程六初听了,则是歪着脑袋,好奇道:“少熙你快给我说说看,这是为什么?”
金乌微微一怔,随即又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目光闪烁,似乎在斟酌着言辞。
“我和铃儿本是同父异母,她的娘亲,也就是如夫人向来不喜我们两院之间走得太近。”
“若是铃儿在兰庭院中出了事,到时候那边又要闹起来了。
他倒并非惧怕惹事,而是担忧年迈的祖母会因家庭不睦而心生难受,因而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在府中过日子。
程六初听了,眉头轻轻蹙起,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她用着温柔的目光看着金乌,轻声说道:“原来如此,可这样对小虎子也不公平啊,毕竟他还是个孩子。”
金乌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游离开始望向天空,缓缓说道:“我又何尝不知,但如今在府中也只能小心行事,尽量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好在这次还能安排冬遇和他一起上学堂,也算是件好事。”
程六初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说:“但愿以后府里能少些这些勾心斗角,让孩子们能无忧无虑地成长。”
金乌握住程六初的手,语气坚定地说:“会的!”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手牵着手依偎在院中赏梅观景,以此寄托心思,但愿将来可胜过往。
……
在这烟雾缭绕、喧闹嘈杂的昌盛赌坊中,空气中弥漫着汗臭和劣质烟草的味道。
赌客们的叫嚷声、骰子的滚动声以及牌九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赌桌旁围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有的满脸贪婪,有的神色紧张。
此时,金凯正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赌桌上的牌九,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他已经连续来这里消遣了好几日,整个人显得疲惫又亢奋。
此刻,赌坊的角落里,几个心怀叵测的人正悄悄地交换着眼神,这是赌场为金凯精心设下的局。
一个赌坊伙计轻声对另一个说:“瞧他,已经上钩了,就等着收网吧。”
另一个伙计阴恻恻地笑道:“哼,这次非得让他输个精光。”
他们早就看准了金凯的冲动和贪婪,准备将他狠狠地套牢。
而在赌坊的另一个角落,陆文楚坐在阴影中,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这时,吴仁凑过来,小声问道:“少爷,咱们什么时候出手?”
陆文楚轻哼一声:“不急,让他再玩两天,咱们再坐收渔翁之利。”
吴仁微微点头应道:“还是少爷高明。”
陆文楚微微一笑,他那双精明的眼睛一直观察着局势,心中打着如意算盘。
他深知赌场在做局,也清楚金凯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只等坐收渔翁之利。
同时,宋赢也站在赌坊后方,眉头紧蹙,目光忧虑地望着陆文楚所在的角落。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心中充满了纠结。
宋赢多少有些知道陆文楚在谋划什么,他心里不禁为此刻泥足深陷的金凯感到担忧。
而且他暗自思忖着要不要偷偷告知程六初或者金府,让他们好做打算。
可一想到自己的家人都是受着陆文楚的恩惠,才能在这艰难的世道中勉强过活,宋赢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
他轻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我又有什么资格搅和进来?若是得罪了陆会长,黄婶和孩子们该如何是好?”
宋赢一想到这,便无奈地摇了摇头,满心的善良在现实的困境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
『临泗王府内』
冬日暖阳照耀下的王府后院,几株松柏依然苍翠挺拔,为这院子增添了几分生机。
安宁郡主身着厚实的锦缎披风,手持箭羽,正兴致勃勃地练习投壶。
金色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映得她那灵动的双眸更加明亮。
她的小脸被寒风吹得微红,却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临泗王坐在铺着柔软毛毯的石凳上,身后是一排翠绿的翠竹。
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他面带微笑,目光慈爱地看着安宁郡主,时不时点头表示赞许。
就在这时,陆文楚回到临泗王府中。他轻摇着扇子,迈着从容的步伐缓缓走来。
他目光含笑,嘴角上扬,待走近后收起扇子,拱手笑道:“安宁妹妹,果然好箭法!”
“瞧你这身姿,这准头,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安宁郡主微微仰头,一脸傲娇道:“哼,还用你夸,本郡主的本事那可是顶好的!”
“那是自然。”
陆文楚应声后,也不多与她继续周旋,而是立即转身向临泗王恭敬地行礼,眼里满是敬重。
“文楚,见过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