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源正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吕玲月凑近他,压低嗓音:“现在集团里铁板一块,咱们的人根本进不了核心层,我天天盼着承砚能得场大病,逼着他放点权。”
“但他身子骨那么好,我总不能给他下毒……”
“你说什么胡话?”谢源正打断她:“还想下毒,你怎么不雇杀手把他杀了!”
吕玲月瞪他:“你急什么?我随口一说,难道我还真去下毒吗?”
“我都是为了咱们的将来考虑,老爷子哪天死了,咱们分不到钱,只能靠着手里这点积蓄养老,你能受得了?”
谢源正沉默片刻,问:“你想怎么做?”
吕玲月眼珠子一转,早就想好了对策。
“集团里插不上手,但咱们可以在承砚身边安插人,我本来都给他选好了结婚对象,谁知他偷偷摸摸娶了乔以棠。”
“是啊,他结婚确实很突然。”
谢源正一脸苦闷,自从谢承砚一声不吭结婚,他便有种无法掌控谢承砚的感觉。
结婚这样的大事都不和他说,谢承砚根本没把他当父亲。
吕玲月的话虽然说得夸张,但谢源正明白,现在谢家明面上和睦,是有老爷子这座大山维系着。
但老爷子已经没有实权,更没有多少实际的资产,他一死,谢源正分不到什么遗产。
如果想保证下半辈子吃喝不愁,只能从谢承砚手里讨。
父慈子孝不可能,只能像吕玲月说得这样,在背后搞点小动作。
至少能有人制衡谢承砚,别让谢承砚随随便便把他们赶去住桥洞。
谢源正问:“他现在结了婚,你安排的人还有用吗?”
“有用!”吕玲月扯扯嘴角,笑得一脸狡诈:“结婚又不是不能离婚,再说经过今晚,他和乔以棠之间必然已有嫌隙。”
“我早就给他找好人选,只是前段时间人在国外还没回来。”
“既然乔以棠不能为我所用,那她就不能占着谢太太的位置……”
……
乔以棠早上九点到了工作室,心情明媚,唇角带笑。
昨天她答应谢承砚要试着喜欢他,可感情这种事不只是嘴上说说就行。
她的确喜欢谢承砚,也在很多时候对谢承砚有隐隐的心动,但仔细思索后,她觉得这种心动和爱不一样。
现在她对谢承砚达不到爱的地步。
她觉得谢承砚对她也差不多是如此。
所以昨天她和谢承砚说要先培养感情,依然保留一年之约,到时候双方还可以有离婚的选择。
谢承砚表情不太好看,但还是答应了。
昨晚刚到家就拉着她亲了半个小时,美其名曰是培养感情。
亲到最后乔以棠浑身软绵绵,眼前阵阵发黑,最后差点晕过去才被放开。
乔以棠后悔了,提出培养感情好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今早出门时她又被谢承砚拉着要早安吻,在门口缠了她十分钟。
明明以前那么沉稳禁欲,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缠人……
虽然乔以棠被亲得腰软,但在来工作室的一路上心情都很好。
她脑子里时不时会浮出谢承砚的脸,只要一想嘴角就不自觉翘起来。
她自己没意识到,到了工作室刘晓华问她:“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
“啊?”乔以棠慢慢收起嘴角:“没事……”
刘晓华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有个好消息,珠宝大赛给我们发函,说恢复了你的参赛资格。”
刘晓华现在算是乔以棠的助理,她从前台桌上拿过来一张纸举在乔以棠面前。
“这是比赛的时间地址和流程,我都打印出来了,说是要现场画稿,要八个小时呢,你看看。”
“好。”
乔以棠仔细看着纸上每一条比赛注意事项。
比赛在其他城市,距离京市不近。
上面写的八个小时,让乔以棠倍感压力,她从没参加过这么正式的比赛。
她对刘晓华说:“你帮我整理一下比赛以往每届的主题,还有所有获奖作品,这几天我仔细研究研究。”
“好嘞!”
乔以棠给霍青青发了条消息,感谢她给自己拿回比赛名额。
快中午时齐星原抱着电脑从楼上跑过来,兴冲冲地说:“之前上架的那款手链卖爆了!两天就卖出几千单,眼看就上万了!”
手链是乔以棠前段时间设计的新品。
她开工作室是想做私人定制,但刚开业被温汐月来闹了一遭,本来谈好的几个项目都被推迟。
没有订单就没有收入,乔以棠不能坐吃等死。
于是她做了一款简约风的手链挂到官网上。
头几天一直无人问津,前天乔以棠闲来无事给手链拍了许多照片发到微博上。
还配了一张自己戴着手链的自拍照,网友都被乔以棠的美貌吸引过来,说她比女明星还好看。
微博发出去短短几小时就收获上万条评论,自然也带动了手链的销量。
齐星原又突然大喊:“坏了,下单的人太多,官网卡死了!”
这官网是齐星原找人临时做的,很不稳定,一下子进来太多人给搞崩溃了。
“我找人来维护!”
乔以棠侧头看了一眼:“别着急,正好借此卡一卡销量,一下子卖太多我们做不出来,等这笔资金到账,咱们花大钱做个好网站。”
现在工作室用的还是简创的珠宝工厂,工厂生产能力有限,订单太多忙不过来。
乔以棠这条手链的定价并不便宜,能卖几千条是笔十分可观的进账。
她心道等钱到账后,得给刘晓华和齐星原涨工资。
今天还真是好事一件接一件。
乔以棠整整一天百分之八十的时间嘴角都翘着,到晚上下班时脸都快笑僵了。
晚上谢承砚没回家吃饭。
乔以棠在客厅看着电视等到九点,撑不住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门口传来动静,迷迷糊糊睁开眼,正看见谢承砚进门。
她刚坐起来,谢承砚已经走到沙发前。
一股清淡的酒味窜入她鼻尖。
“喝酒了?”
“没喝,沾的别人身上的味道。”
谢承砚将外套脱下来扔在一边,酒味散去许多。
乔以棠见他面色疲惫,便道:“厨房里热着粥,张姨特意给你留的,她今天不舒服我让她先睡了,我去给你端出来。”
她刚坐好,正想下地穿拖鞋去厨房,却被弯下腰的谢承砚按住。
他倾身向前,将乔以棠按在沙发里。
随即咬住了乔以棠的唇。
“不想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