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一天不管这后宫,后宫都鸡犬不宁的!”景仁宫内,太后高坐于主位之上,面色阴沉地训斥着在座的妃嫔们。
她的声音严厉而威严,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众人皆低头垂首,不敢轻易开口,生怕触怒太后。
太后扫视一圈后,目光落在了皇后身上,冷哼一声:“皇后,你身为六宫之首,竟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
皇后心中一惊,连忙起身,恭恭敬敬地道:“臣妾知错,请太后息怒。”
太后又将目光转向其他妃嫔,冷笑道:“你们这些人,整日勾心斗角,争风吃醋,成何体统?”
众妃嫔纷纷跪地请罪,齐声说道:“臣妾有罪,请太后恕罪。”
富察贵人躺在里屋的床榻上,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淋漓,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看起来非常虚弱,她紧紧皱起眉头,嘴里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而在外间,几个宫女正端着一盆盆血水走出来,那盆子中的水鲜红刺目,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心惊胆战。这样的场景让人不难想象,富察贵人腹中的胎儿怕是保不住了。
太医院的太医们则一个个神情紧张地站在一旁,他们脸上都带着惶恐不安之色,显然对富察贵人的状况心知肚明。
太后坐在外间,她的脸色十分难看,一双眼睛盯着那些血水,眼神中流露出失望和愤怒。她心里明白,这意味着后宫里又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要夭折了。
这时,太医院之首张太医缓缓走上前来,他恭敬地向太后请安后,小心翼翼地上前复命:“回太后娘娘,富察贵人这一胎恐怕是不保了。不过好在小主还年轻,以后还有怀孕的机会……”
听到这个消息,太后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她狠狠瞪了张太医一眼,然后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她心中满是怒火,但却无法发泄出来。后宫已经许久没有传出喜讯了,好不容易盼到有人怀孕,结果却是这样的结局。
莞贵人坐在偏殿,太医温实初为其包扎脖子上的伤口。他小心翼翼给莞贵人号脉,眼神里闪出了惊讶。
甄嬛察觉出了端倪,赶紧询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小主,您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甄嬛大惊。
此前自己身体只是偶感不适,虽说是恶心反胃,可是太医刘畚却诊断为心中烦闷所致,略开了些药便草草了事。
两个月未曾来月信,刘畚解释着是自己血气不足所致。
如今知道了真相,可想而知此人多么居心叵测。
她一脸担忧的神情,嘴角微微颤抖,“此前刘畚为我开了些药,我一直喝着,可影响这孩子?”
还没有做母亲呢,得知自己已经有孕,自然而然的关心便流露出来。
温实初的脸色很是为难,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如何解释。技术高超的刘畚自然不会轻易诊错,那瞒着莞贵人定然是别有用心。
他仔细号着脉,现下没有诊出端倪。但是他不敢松懈,小声对甄嬛说着,“小主,您容我回去翻翻医书,再下定论。”
甄嬛点点头,眼下只有如此了。
眉姐姐缓缓地推开了门,脚步轻盈地迈进了偏殿里。她走到床边,看着躺在上面的甄嬛,眼中满是关切和担忧。她轻声问道:“温大人,嬛儿的病情如何?”
温实初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看到是眉庄,便微微点头示意。他又看了一眼甄嬛,有些犹豫地问:“小主,这件事可否告诉眉小主呢?”
甄嬛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无妨。于是,温实初转过头去,对着眉庄说:“眉小主,莞贵人已有两个月身孕了。”
眉庄一听,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但很快就被担忧所取代。她皱起眉头,担心地说:“那嬛儿现在这样子……”
温实初安慰道:“眉小主放心,我会尽力照顾好莞贵人的身体,确保胎儿安全。”
眉庄点了点头,心中稍感宽慰。她轻轻握住甄嬛的手,温柔地说:“嬛儿,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
眉姐姐喜上眉梢,好似自己有孕一般高兴。赶紧连连问着,“眼下太后正因富察氏的孩子没了而伤心难过呢,若是你能告诉她这个好消息,那定然是再好不过的。”
玉隐突然闯进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她提醒甄嬛不要轻易相信刘畚,并警告说这可能是一个陷阱。然而,甄嬛并没有立刻回应玉隐的话,而是陷入了沉思。她明白,宫廷中的权力斗争复杂而危险,如果不小心应对,很容易被人算计。
根据浣碧的推测,如今沈贵人与自家长姐的运势恐怕还是没能交换回来。长姐被诊出有孕之前,一直都是刘畚在照料。若是刘畚的汤药有问题,让长姐再一次陷入假孕争宠的骗局当中,真真是防不胜防。
“哦?玉妃娘娘有何高见?”论起玉隐飞上枝头当凤凰的事情,眉姐姐唯一在乎的便是嬛儿的感受。若是因此事件嬛儿受伤,她便是要与玉隐为敌也不为过。她的语气很是高傲,丝毫没有把玉妃放在眼里。
见此情形,玉隐知道,若是自己一味地委屈求全更是换不来真心,不如以退为进。她的语气瞬间也是变的极为冷淡,双手紧握站的端正,摆出一副贵妃的架势。“也是,如今本宫是钮祜禄氏,不是那甄氏,我这般操心又是为了什么呢?”说完便快速离开了。
见着玉隐如此,眉姐姐倒是摸不到头脑。
一旁的温实初仔细斟酌着,又给莞贵人请了一次脉,小声对她说道,“小主,恐怕这脉象确实有诈,此事您先瞒下来。”
甄嬛亦是察觉到了哪里有问题,细细想着玉隐的话并无道理。
皇上在大殿等候着玉隐。他听着太后的悉心教导,心里却全然不在意。虽说龙裔没保住会难过,但终究是一阵子也过去了。
见玉隐出来,他露出轻松之色。
太后见状,紧皱眉头,脸色无奈。训斥着,“你这当爹的就丝毫不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