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落叶凋零的午后,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一地金黄。风轻轻拂过,卷起片片枯黄的叶子在空中打着旋儿缓缓飘落。她静静地站在原地,手中紧紧握着那杆王爷生前最为喜爱的长笛。长笛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仿佛还残留着王爷的温度和气息。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紫禁城的方向走去。这条路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了,每一块石板、每一道石缝都承载着她与王爷曾经的回忆。然而此刻,这份熟悉却让她感到无比的陌生和心痛。
她就像失去了灵魂一般浑浑噩噩地走着,脚下像是踩着棉花,一脚深一脚浅,身体也摇摇晃晃,显得十分无力。她的目光有些呆滞,空洞地望着前方,思绪早已飘向了远方。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影越来越近,渐渐地清晰起来。就在这时,她的心底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暖流,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扑面而来。尽管她的脑子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那个人究竟是谁,但她的嘴巴却已经下意识地喊出了那个名字:“阿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期待,在寂静的午后回荡开来。
男子缓缓地转过身来,深邃而明亮的眼眸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牢牢地定格在了浣碧那娇柔的身躯之上。他的目光中饱含着无尽的疼惜与怜爱,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深深地烙印进自己的心底。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唯有他们两人之间那千丝万缕的情感纽带愈发清晰可见。
浣碧的心弦被男子深情的凝望所触动,不由自主地开口问道:“最近过的好吗?”然而,男子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嘴唇微微动了动,却始终未能发出一个字来。他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浣碧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焦虑和不安。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声音如同轻柔的微风般渐渐地传入了浣碧的耳中。“小主,小主。”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宛如天籁之音,不断地萦绕在她的耳畔。
眼看着就要醒来,许是不甘心,她猛的上前一把抓住了阿晋的衣袖,“阿晋,我知道这一切都和你给我的那个白玉坠子有关,我究竟是不是重生了?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男人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轻轻掸了一下衣袖,拂去了浣碧的纤纤玉手。一股金光从阿晋的手掌心中涌出,顿时在四周漫开。
“阿晋,你说话啊。”浣碧有些许的着急,她知道自己马上就要醒来。若是还没有得到答案,这一次又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锦儿的声音愈发大了,浣碧的梦境破碎,被拉回了现实当中。大梦初醒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极强的痛疼,有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而后那种疼痛迅速褪去,整个人仿佛新生一般。
“小主,您终于醒了,您可把奴婢吓坏了,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锦儿的眼眶湿润,眼圈通红,脸上散出红晕圈。一看便知道刚刚费了多大力气唤醒玉隐。
“玉隐,你也是命大,鹤顶红这般毒药都没毒死你,你的福气在后头呢。”华妃牙根子痒痒,明明是欣喜的话,却被她说成了这般的毒舌之词。
玉隐在锦儿的搀扶下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感受到右手心里的一股子暖流,便抬眼去看。手里的白玉顿时闪出了一丝金光之后便悄无声息了,恢复成了寻常白玉应该有的样子。
她心里清楚,与阿晋有关。
“小主,您可觉得哪里不舒服?”温实初喏喏问着,看着玉隐如此木讷模样,心底着实不安。
“没,本宫一切安好,多谢温大人的救命之恩。”玉隐恢复了以往在宫里存活的姿态,硬是在病容上挤出了一抹微笑。
“皇上驾到---”
夜幕笼罩着皇宫,万籁俱寂。在这静谧的氛围中,皇上携着皇后的手,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地朝着玉隐所住的宫殿走去。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两人修长而庄重的身影。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玉隐的寝宫门前。宫女们恭敬地打开宫门,屈膝行礼迎接圣驾和皇后娘娘的到来。走进屋内,只见玉隐面色苍白地躺在榻上,双目紧闭,似乎正陷入沉睡之中。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原来是莞嫔带着敬嫔和沈贵人匆匆赶来。她们的脸上都满是关切之色,脚步急切却不失端庄优雅。见到皇上和皇后在此,三人连忙行礼请安。
此时已至深夜,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麻烦,皇上当机立断地下令封锁了关于玉隐病情的消息。于是乎,除了在场的几人之外,其余合宫妃嫔对此事一无所知,依旧在各自的宫中安然入睡。
“玉儿的病情如何了?”
“回皇上的话,玉答应身上的毒已经悉数解掉,如此便无性命之忧。只是,去病如抽丝,体内的余毒若想排干净还需三月有余。”温实初赶紧上前回话,眉头微微皱起。
“好,三月内无需去景仁宫请安。”皇上的话里似乎有话,但在场的妃嫔不敢多加揣摩。
敬嫔瞥了一眼沈贵人,她那快三个月的肚子俨然是瞒不住了,便笑面说道,“皇上,玉答应的事情臣妾们都很痛心,但这儿有一桩好消息,皇上您呀,听了准高兴!”
“哦?”
“沈贵人已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了,如今胎象已稳,这才敢来禀告皇上。”
皇上仰头长叹了一口气,眉梢带喜,轻说了一句,“老天还是庇佑我大清的。传,晋沈贵人为嫔位,封号为惠;晋敬嫔为敬妃,你可要好生帮朕照顾惠嫔这一胎。”
敬嫔携着沈贵人赶紧下跪谢恩,脸上掩藏不住的喜悦。
“哼!这病人方才都已命悬一线、生死未卜了,也不见你们有半分关心在意。如今人刚好转过来一些,你们便迫不及待地跑来讨要恩赏,可真叫本宫觉得碍眼得很呐!”只见那华妃柳眉倒竖,凤目圆睁,满脸不悦之色。说话间,她还特意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惠嫔的肚子,眼神之中满是嫉妒与酸楚。想当年,自己也曾如惠嫔这般身怀六甲,备受宠爱,只可惜后来……想到此处,华妃心中更是愤愤不平起来。
“华妃,皇上子嗣可是大事,不许你在这里放肆。”皇后此刻倒是摆出了国母的风范来整治妃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