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你怎么来了？”江轩廷扯出个笑来，“其实也没多大事，就是起了些小冲突。”
“六弟媳的侍卫不小心冲撞了瞳安，还险些把人弄伤了。”
“这可不是小事。”江琰走至凌清玥面前，看了眼莫言，又看了眼神情恍惚的梁依毓，开口道，
“太子殿下和公主想要什么交代？”
江轩廷刚想说话，便被梁依毓先插了话头。
“不用了，不用交代了。”梁依毓直直看向又低下头的莫言，咬了咬唇，“他应该也不是故意的，就这样吧。”
江轩廷：？？？刚刚还那么生气的人是谁？现在他为她出头了，结果又说不用了？
为什么梁依毓一看到莫言的脸就呆住了？
这态度转变得实在太奇怪，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凌清玥看向莫言的眼神变得复杂。
莫言他到底是什么人？
梁依毓拉着江轩廷走了，张雪宁和沐晴都松了口气。
她们都以为梁依毓和太子不追究都是因为江琰来了。
“静王殿下。”张雪宁和沐晴向江琰问好。
江琰回以点头致意，又对张雪宁道，
“三皇兄在全京城发了寻人告示，皇嫂你......”江琰点到为止，张雪宁脸色大变。
完了，被发现她偷溜出来了。
“本王找你送你回府。”
“麻烦了。”
张雪宁急匆匆的，她一走，沐晴也不好再待着，也寻了个由头告辞了。
“莫言你......”凌清玥想问些什么却不知该从何问起。
江琰淡淡睨了一看不知在想什么的某人，道，
“先回王府再问吧。”
“也好。”凌清玥叹了口气，她也能先整理一下措辞。
江琰把凌清玥送上马车，便准备离开，凌清玥拉住他，奇怪道，
“你不回去吗？”
“本王还有事没处理好。”
“好吧。”
江琰走了，凌清玥带着莫言月瑶回府。
马车上，凌清玥看月瑶一副求夸奖的表情，笑了出来。
“王妃，此番奴婢表现不错吧？”
“不错不错。”凌清玥跟哄小孩似的，不过她有些好奇，江琰又不在王府，月瑶是怎么寻到他的？
“其实殿下很早便跟奴婢和月琼说，往后只要是跟着王妃出府，便随身带着这个哨子。”说到这，月瑶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玉哨。
“殿下说，只要王妃一出什么情况，便去室外吹响它，躲在暗处的暗卫便会出现，然后去通知他。”
各种情绪在心里翻涌交织，凌清玥一时无言。
她的确没想到，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江琰竟一直用这种方式守着自己。
说不感动是假的，除了家人以外，他真的是第一个，会如此用心对待自己的人。
“王妃你可别告诉殿下奴婢把这事告诉你了哈，殿下原本叫奴婢们保密的。”
“那你还告诉我。”
“因为奴婢觉得王妃听了会高兴呀。”月瑶看着凌清玥翘起的嘴角便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静王殿下默默为王妃做了这么多事却不说，这怎么加深与王妃的感情？还得是她出手。
月瑶深藏功与名，守护王妃与殿下的爱情，她月瑶当仁不让！
回到王府，凌清玥把莫言叫到书房，面容严肃。
大门还是敞开的，但凌清玥却让下人们都出去了，包括月瑶月琼还有香菱她们。
这下就能好好和莫言沟通了。
“莫言，你有什么话要主动跟我说的吗？”凌清玥态度还算平和，她其实不想逼问莫言的，所以一开始想的也是让莫言自己坦白。
莫言看着凌清玥，薄唇嗫嚅，欲语还休，最终还是默默低下了头。
“莫言。”凌清玥语气重了几分，面上的笑意淡去。
“请王妃责罚。”
莫言哑着嗓子开口，许是太久没说话的缘故，他说得轻而慢。
听到莫言回话，凌清玥还有一瞬怔愣，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莫言完整地说完一句话。
他的声音是这样的吗？
凌清玥又想起自己差点被凌婷婷刺伤的那日，莫言挡在她身前，为她受了伤，发出了闷哼，她也是在那时才知道莫言其实会说话。
莫言身上藏着秘密，她早先便知道了。
可这次事关大梁公主，他和大梁公主绝对是认识的，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难不成，莫言其实是大梁人？
这一切，凌清玥都要搞清楚。
“莫言，我不会责罚你。但你得将今日的事好好跟我解释一下，你明白吗？”
“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但如今我是你的主子，你是我的人，我总得有知情权吧？”
凌清玥不会搞严刑逼供那一套，她只能靠施压。
可面前的人依旧闭口不言，这让凌清玥有些烦躁。
“对不起。”莫言只道。
他说不出口，他不敢告诉凌清玥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无法想象如果凌清玥知道了他其实...
莫言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喉咙，嗓子干涩得很，硬是再蹦不出一个字。
凌清玥叹了口气，还是决定用怀柔政策。
“莫言，我没有要追究你的意思。今日的事你也别往心里去，可我想知道你和大梁公主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一看到你的脸后便转了态度？”
莫言还是默不作声，可凌清玥看他的神情明显有异。
她换了个问法，
“你是大梁的人吗？”
莫言闻言终是把头抬了起来，他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
这是什么意思？凌清玥不明白了，这到底是是还是不是啊？
莫言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张嘴，拳头紧握，连指节都泛白了。
“属下曾经是梁国人。”
曾经是？凌清玥更懵了。是便是了，曾经是是什么意思？
她还想问，便听面前人又道，
“王妃，大梁公主与属下确是旧识，但属下绝不是梁国派来的人！”
说着说着莫言还激动上了，他生怕凌清玥会误会他是大梁派来潜伏在她身边的细作。
凌清玥见他这样，赶紧解释，
“没有没有，我没有怀疑你。”
就算听凌清玥这么说，莫言也还是紧绷着，不敢放松。
“莫言，既然你与那公主是旧识，那你能告诉她太子不是良人，让她再考虑一下与太子的亲事吗？”
凌清玥话说出口才发觉自己是病急乱投医了，莫言只是认识那大梁公主，又不是那公主的什么人。
让他去阻止这桩亲事，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
“当我没说。”
“属下会尽力一试。”凌清玥刚说完，莫言就马上接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