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生意遍布泰国各个大小城市,首席继承人一个电话,不出五分钟,最近的陈氏集团旗下银行已经按照上面发的地址,派了保镖和车队过来。
“上车,宝宝。”傅时川扶着人上了车,司机恭敬行礼,“先生您好,直升机十五分钟后抵达最近的陈氏大厦顶层停机坪,我们现在要出发过去吗?”
“嗯。”傅时川淡淡应了一句,他的怀里始终护着惊吓过度的少女。
那个字的尾音都未曾消散,突地,刹车声阵阵刺穿耳膜,仿佛将人的心胆都要从胸前抽挤出来。
警方摩托车位列两边清理道路行人,随后泰军方清一色的运兵车乌泱泱压了过来,自道路两旁呈包围之势,车子还没停稳,上面跳下的士兵直接朝着这边的雇佣兵小队开枪射击,场面再度混乱成一锅粥。
泰国是东南亚军事强国,军方驻守泰缅边境的第46军团,号称东南亚铁拳头,专打在两国边境窜逃的毒贩和武装犯罪集团,是实打实打的硬茬。
现代战争虽说科技致胜,但那只存在于各个大国之间,小范围遭遇战,袭扰战,从来都是得常规战者得天下,而泰第46军团下面的“屠刀”特战小队,是出了名的能打硬仗,曾经多次被派往前线参加多国联合打击犯罪的行动。
这次被最高陆军长官调动来这里打非法入境的雇佣兵,上面还承诺会额外增加奖金,一个个的跟打了鸡血似的。
外围的雇佣兵寡不敌众,很快被打散,只剩下几十名保镖硬着头皮守着中间那辆车。
到了此时,傅时川已经觉出不对劲了,这些人,根本就是冲着他来的。
傅家虽说在国内树敌不少,但是在东南亚能调动军队取他性命的任务,似乎想不出这号人物。
但是人家都找上门了,他也不是孬种,总要出去会一会。
“你要干什么?”见一直搂着她的人突地松开,眼前大亮,墨允芊猛地抬头,抓住身边男人胳膊紧张问道。
她虽然生气,但也不至于在这种时候看着他去送死。
出轨而已,好聚好散,但是命只有一条,不至于。
傅时川看着她紧张自己的模样,俊儒眉眼微微笑了笑,拍她手臂,“放心,我没事,我们被围了,对方有备而来,我总得出去谈谈条件。”
他话音刚落,车内光线暗了几分,抬眼,外面已经乌泱泱被一片人影围了。
咚咚咚……
有人在外面敲车门,从车里看过去,一片压抑的黑。
“别去……别出去,他们是冲我来的,他们要抓我。”墨允芊摇着头,潋滟美眸已经红肿一片。
“那我更要出去了,我说过,你闯了祸,我替你兜着。”
砰——砰——砰——
外面被人大力踹了几脚。
要不是担心会误伤她,吴桀早就不耐烦开枪了。
那个狗东西居然用他的爪子碰她,找死。
傅时川眉头狠狠蹙了蹙,随后拉开车门走了出去,随手又将车门关上。
“哥,就是这小白脸儿?长的是不赖,都快有我一半帅了。”帕贡不怕死的嘟囔一句。
身后脸黑沉如水的男人一把将丢人现眼的小弟拽着甩到了后面,随后高大结实的身躯向前两步,薄唇勾出阴冷森寒的弧度,身上凌凌威压与生俱来,带着强烈的侵略意味。
看了对面男人几秒,随后弯腰,看了看车里,车窗挡着 ,什么都看不到,只在刚在车门打开的瞬间,扫了一眼,顿时濒临爆炸的燥烈凶煞气息贯穿天灵盖。
这个小东西居然在别的男人车上就穿了一个小吊带。
显她胸大腰细是不是?
真是欠收拾。
气地咬牙,危险眼眸高高在上不屑看了看身边挡着的碍眼男人。
弱了吧唧娘不拉几的,她好这口?
傅时川同样打量着眼前这个过分年轻,但身上气场明显跟年龄不匹配的少年,他浑身阴冷煞气骇人,虽然俊朗矜贵,长着一张华国脸,不像是东南亚的典型长相,但那双眼睛,跟林子里的猛兽似的,一看就是沾过人命的,在华国,除了死刑犯,平常老百姓根本连见都没见过这种眼神。
他绝对不是华国人,但是华国话却说的很标准,甚至带着几分京腔。
“傅时川?”扫了一眼后,吴桀懒洋洋的自喉骨挤出三个字。
“是我。”傅时川惊讶于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但商场打拼多年,早已学会隐藏所有情绪,两个字同样说的掷地有声。
嘭——
傅时川话音刚落,对面少年拳头就直直朝着他面命砸了过来,“妈的,你他妈还敢应声?”
少年从小混迹军营,昂拳,泰拳打的炉火纯青,又在缅北金三角特区这种复杂地方带兵打仗,少年早已成了军中铁血神话,难逢敌手,手底下练得全是杀人技。
京圈公子哥经商天才,但是武力从来都不是他的长项,虽说从小行伍出身的父亲也送他去学了几年功夫,但都是以点到为止的竞技搏击为主,君子技法,只为强身健体,从没将其当回事。
武力悬殊太大,吴桀只一拳一脚,傅时川已经招架艰难,眼看着最后一脚冲着他心口,下了死手,一直关着的车门从里面打开,少女惊惧咆哮,
“不要——”
她甚至从车里冲了出来,挡到了傅时川身前。
事已至此,她先机已失,傅时川能来救她,仁至义尽,她不可能看着他为了自己搭上一条命去。
华国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怎么可能是缅北狼一般的军阀头子的对手。
吴桀见她冲了出来,拿自己的小身板儿挡在这个小白脸面前,气的目眦欲裂。
“墨小七——”他咬牙,自齿缝挤出抽连着每根末梢神经的三个字。
“放了他。”
“凭什么?”
“就凭你找来了。”
这话一出,脸黑如墨的少年居然无言以对,深不见底的眸子咬牙从她细白面庞上狠狠刮着,像是孟加拉虎长了倒刺的舌头刮在嫩白的皮肤上,如有实质的疼。
“妈的,算你狠。”十几秒后,少年发狠踹了傅时川身后车子几脚,觉得不解气,抽出后腰m1911,咔嚓上膛。
砰,砰,砰!
连射三枪,打碎了车上挡风玻璃。
随后脱下身上黑色衬衣,兜头盖在了吓得蹲在地上抱着脑袋的少女头上,弯腰将人抱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放下她。”
“你他妈算老几?”吴桀已经抱着人走了,身后一众便衣卫兵围拢过去,只留下一堆蛮悍结实的背影,帕贡自穿着泰军制式军装的军官身后走了出来,嚣张推了推双眼发红捂着胸口一副要拼命架势的男人。
等身后的人上了车,这才吊儿郎当抬手,控制着那些保镖的持枪卫兵谨慎收了枪口,整齐列队上车。
迦朋跟着吴桀走了几步,又特地放慢脚步,几秒后反了回来,抬手甩出一记飞刀直插傅时川心口向上三寸处,死亡威胁太过赤裸,他甚至嚣张竖了竖中指才离开。
傅时川重金请来的保镖居然在刀插在雇主身上后才反应过来,那个少年太邪性,该不会是练的什么邪功吧?
“傅少……傅少……”保镖队长将已经意识涣散开始往下坠的人扶住,只见傅时川咬牙狠狠说着什么,但是含糊不清,只能听见一个模糊的“杀”字。